“應該做的？”李諾看著莫語，“也許這是遺傳，從我真正的父親那里遺傳下來的。”

“真正的父親？司徒才是你真正的父親。”莫語激動的站起來，她不敢相信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從你出生的那一刻，他就開始照顧你，他愛你，一個老父親對女兒的深切疼愛，你難道沒有意識到，你的所作所為將會讓你面臨刑事指控嗎？是他幫你解決了一切。”

“他無所不能。”

“他不是無所不能，他只是從內心深處在疼愛自己的女兒，他現在的身份做這樣有違他職業道德的事情，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他每天都在倍受折磨，而你……”

莫語突然哭了起來，她從李諾的書架上抓起一個相框，幾乎是隨意的動作，相框中的照片上，司徒把李諾背在肩上，那是李諾十歲時，穿著足球服，小手抓著司徒的頭發，兩人都滿臉的笑容。

莫語猛的把照片放在李諾的面前，“看看這一切，好好的看看吧。”

她把照片放下，匆匆走下樓，她需要讓自己冷靜一下。

冷水澆在臉上，莫語拿起毛巾擦干臉以后，在鏡子里看著自己的臉。

“冷靜。”她對自己說。

莫語走到外面，拉起小型健身游泳里的那根樹枝，這是一根光禿禿的樹枝，很長，頂端是一串下垂的褐色樹葉，就像一個未加修飾的人體。

她把它拖過院子，放到棚子旁邊的柴伙堆上，然后她又拿起撇渣器在水面上撇，清除掉那些褐色的樹葉，接著，她又去棚子里拿水池真空吸塵器，清掃水池底部，她剛弄完，李諾就出來了。

她已經洗浴過了，精神飽滿，穿著年仔褲和白色的T恤，看起來又恢復到從前的她，一個前途似錦，年輕漂亮的女孩。

他們可以渡過個難關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太陽出來了，剛剛打掃過的泳池閃閃發光。

“媽媽。”

“什么？”

“我想看照片。”

“什么照片？”莫語問，心里想，是不是更多她和司徒的照片。

“我……”李諾遲疑了一下說，“我生父的照片。”

“你以前就看過了。”

“很多年沒有看了，在哪里？”

“可是我不認為現在是看這些照片的最好時機。”

“為什么？”

“我們得往前走，恢復正常的生活，你需要重新回到學校去。”

“學校？”李諾反感的低聲說，“那就是引發這一切所有的根源。”

“什么？”

“沒什么。”

“你說學校，什么意思，學校引起的？”莫語敏感的問道。

“沒什么，我沒有任何意思，這一切……都太混亂了。”李諾做了一個手勢，看著游泳池，院子和更遠的地方。

是頭腦混亂？

她是這意思嗎？

還是這件事太混亂了？

到目前為止，她也很混亂。

“李諾，”莫語試探著說：“我們去見個人吧，肖阿姨怎么樣？你不是很喜歡她嗎？我們很長時間沒有去看她了。”

“肖阿姨？”李諾想起來了，她是一個心理治療師，媽媽經常去看她，據說她們的友誼是在有了她以后發生的。

“我不需要，”李諾拒絕，“我要看照片。”

莫語盯著女兒，剛剛洗過的濕頭發往后梳著，閃著健康的光芒，但她的眼神不戲勁。

她不確定讓李諾看了照片會有什么影響，會不會讓她更加痛苦。

“照片在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