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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玫下痕

第五十八章過往云煙未來無限

“伯母,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好。”陳明昇本以為黎微出去了,正摸索著找鑰匙,沒想到門忽然開了,一下僵在了那里。

黎微剛剛在腦海里想象了一場愛恨情仇的殺人大戲以及過往種種,此刻還沒有從其中緩過來,臉色顯得蒼白而憔悴,面對陳明昇的話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掩飾道:“沒事,沒事,就是擔心淼淼。”

說著,黎微看了一眼黎清淼,見她神色自若,而且眉宇之中竟然有些隱隱的喜色,這讓黎微驚詫不已,她多看了黎清淼幾眼,終于可以確定那眼神之中透露著的是喜色,而不是強自逞強的掩飾,她的目光不由地在兩人身上游移,難道今天發生什么事情了?

正想著,黎清淼率先開口了,“媽,我們有什么事進去再說吧。”

“噢噢,”黎微這才反應過來,她堵在門口,一時失神竟然忘了讓他們先進來,她趕緊道:“對對對,快進來,進來再說。”

三人這才一起進了門,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今天發生的事。

黎微眼神閃爍,微表情明明白白的寫著想把陳明昇支開,想和黎清淼單獨聊一下,陳明昇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何況本就應該給她們母女兩單獨相處的時間,于是他隨意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給二人私人空間。

陳明昇走后,黎微這才開口詢問:“淼淼,嗯...今天去見他們......感覺怎么樣?”她好害怕黎清淼說出一些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萬一剛剛腦海里那些想象都變成了真的,萬一一會兒就有警察破門而入把黎清淼抓走該怎么辦,她不敢想。

黎清淼此時正低著頭,忽而笑了一聲。

本就忐忑不安的黎微被這一聲笑搞得莫名其妙,這不是嘲諷意味的笑,這是...發自內心的開心的笑?

只聽黎清淼道:“沒什么感覺,就那樣吧。”

黎微抬眼打量著黎清淼,感覺她的周身氣質都發生了變化,不似往常那種清冷寡語的模樣,帶著隱隱的喜色,自上而下不錯過她的然后一個細微表情和動作,最后目光定格在她的左手上,她正在細細摩挲著指上一物,那是一枚...戒指?

黎微眼睛瞪大說不出話來。她知道陳明昇是黎清淼的軟肋,陳明昇可以讓黎清淼去改變,去放下過去,甚至隱隱給了她一些底氣去認為有陳明昇在黎清淼就不會做出極端舉動,可是,看到黎清淼手指上套著一枚戒指時她還是不能淡定。

毫無疑問,黎清淼喜歡陳明昇,她愛陳明昇,愛得發狂。可是,饒是黎微和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她也無法解釋這愛的來源。

難道真的只是一見鐘情?或許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是可能的,但對于黎清淼傷痕累累的心,這簡直是不可能事件,那么,這份沉沉的愛,到底來源于什么呢?

她問:“淼淼,這戒指是......”

黎清淼忽然抬頭與黎微四目相對,黎微竟然從里面讀出了炫耀的意味。黎清淼道:“是不是很好看?你看這上面都是玫瑰花紋,老陳特意定制的呢。”

“......”黎微反應片刻,才慢反射弧道:“是嗎,明昇真是有心了。”

她打量了一眼黎清淼又道:“明昇,他...向你求婚了?”

答案顯而易見。黎清淼嘴角噬著笑用力點了點頭,道:“媽,我終于也有一個自愿陪伴我一生的人了。”

這話,簡直是戳在黎微心上,自愿?陪伴一生?剛剛梳理了過往,發現自己卑劣的一面的黎微,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她,哪怕這些年都是她在陪她,倒像是黎清淼在遷就她一樣,原來黎清淼早已經看清了一切。

“淼淼......”

黎清淼抬眼與她對視,眼里是多年來少有的澄澈,她說:“媽,我都懂的。”

“淼淼,是媽對不起你,讓你...一個人這么久。”黎微說著,淚珠收不住的往下掉。

“媽,您還是陪伴了我這么多年,我一直很感激也很愧疚。”黎清淼也知道自己干得那些別人知道的不知道的荒唐事,“我很抱歉綁了您這么久,可是我不后悔那么做,在過去的漫長歲月里,是因為您的陪伴我才會擁有現在的一切,如果不是這樣,我可能早就死在了哪個不知名的日子里。所以,我很感謝,也很抱歉我為一己之私而讓你的這些日子蒙上灰塵。”

黎微本就哭著,聽到她這般道歉更加泣不成聲,什么愧疚,什么感激?明明都是她,明明都是自己作出來的。

“淼淼,都是媽不好,媽媽雖然嘴上說著對你愧疚,卻還是沒有照顧好你,卻總想著要逃離你,媽媽也是真的愛你,卻始終摻雜了太多利益糾葛,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不好,你怨我吧。”

“媽,你別說傻話,你知道嗎?你已經給了我好多好多。”

“沒有,我做的太糟糕了,我根本沒有資格做你的母親,我從來都只顧自己,我一心要創業要證明給何江看,可我卻搞得一塌糊涂,我都是借著你的資金和人脈去搞那些,我一直都是在圖你給我帶來的這些物質,我真是太差勁了,我不配,我真的不配做你的母親。”黎微哭訴著這些年的真相,愧疚與自責漫上心頭久久不能平復。

黎清淼看著她哭,也跟著哭了出來,黎微哪有她說得那么不堪,如果沒有黎微,她可能也會葬身于那場火海之中吧,又怎么會又茍活了這么多年,又怎么會遇見陳明昇。

黎清淼見黎微陷入情緒之中,只好說:“要不,我們算是扯平了,一筆勾銷行不行?”

黎微哭得稀里嘩啦的,一聽這話,立刻道:“那說好了,你還是我的好女兒,是我的淼淼。”

“你也一樣,我的好媽媽。”

兩人將話攤開,說著說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

世間之事,哪能分得那么清楚,到底是情占上風還是利益獲勝有那么重要嗎?

重要的是這些年我對你是真的,你對我也是真的,我們一起走過的那些歲月也是真的。

細節,不需要一一記住,人才是最重要的。

陳明昇借口離開后就踏進了廚房,一陣忙碌后終于做了一桌他們都愛吃的飯菜,看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端菜往外走。

感覺客廳里沒有什么動靜不由得去看一眼情況,誰知就正好看到兩個哭著笑的母女對視著。

他怕氣氛尷尬,想退回去給她們留足夠空間,剛向后蹭了一步就黎清淼喊住了:“老陳,你過來。”

陳明昇被喊住了,就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面對兩個剛哭過滿臉淚痕的女人,心里不停打著鼓,不知道該如何緩解尷尬。

黎清淼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強迫他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握著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兩枚銀色戒指貼在一起,宣誓著二人親密的關系。

黎清淼深情望了他一眼,轉而對黎微說道:“媽,可能要正式介紹一下,這是陳明昇,是我剛剛同意了的未婚夫,是我決定一生相隨的愛人。”

黎微使勁用袖子擦了一把臉,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么狼狽,看著對面親密無間的二人笑了,然后迅速收斂笑容嚴肅道:“陳明昇!”

陳明昇立刻坐直了身子,答道:“是!”

氣氛一時間嚴肅起來。

黎微上下打量他一番,鄭重地說:“我只有淼淼這一個女兒,從今天開始,我把她交給你了。”

陳明昇心里無比激動且緊張,他同樣以真摯地眼神望了黎清淼一眼,莊重地對黎微說:“伯母,您放心吧,我一定把清清當做公主一般寵愛。”

黎微搖搖頭道:“我不要你把她寵成公主,我只希望你永遠把她放在第一位,忠于她,愛她,護她一生一世,你能做到嗎?”

陳明昇不由握緊了黎清淼的手,他握著的是他未來一生的責任、愛人與希望,他求婚之前就已經做好了一切與她在一起的思想準備,他不會后悔自己今天的行為,他鄭重道:“伯母,請放心地把她交給我吧,我會愛她、護她一輩子,我會凡事以她為第一原則,她是往后余生的使命、責任,我將忠于她一生一世,直到死亡。”

黎微這才笑了,剛剛肅穆的氛圍被打破,她笑道:“你叫我什么?”

“伯母......”

黎清淼恨鐵不成鋼地掐了他一下。

陳明昇這才恍然大悟道:“媽。”

“哎,我的好女婿。”不論過往如何,黎微現在,終于把黎清淼交給了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手里。

黎微看著互相依偎的兩人,希望他們可以一輩子這樣,親密無間,如誓言般甜蜜一輩子。

“還有一件事。”黎微道。

黎清淼和陳明昇都疑惑地看著她。

“既然你們已經定下來了,那親家那邊......”

陳明昇一下get到了黎微的想法,說:“我父母一直想見清清來著,但一直因為些事情就耽擱了,我這就安排伯母...不,媽,你們見面。”

黎微一時眉展顏笑。

事情就這樣定下了!準兒媳和準女婿。

蔥頭尚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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