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深的直播間還是往常那樣,并沒有因為自己在好聲音的海選,唱了一首歡顏而有所起色。
他直播的時候,還是唱這個世界的歌,唱的大多數(shù)的歌曲都是女歌手的歌。
不是楊深唱男歌手的歌不好聽,而是他唱出來總是有一種怪怪的味道。
不適合他,不適合他這樣的童聲或者說是女聲才對。
前公司簽約自己就是因為自己這樣的聲音,可兩年后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這樣的聲音根本沒有發(fā)展的市場,也沒有人愿意聽楊深唱歌。也因為這樣的聲音,便主動和楊深解約了。
除了犯錯的那些藝人,楊深應(yīng)該是最慘的,被經(jīng)濟公司主動解約。
直播間唱的都是一些憂傷的歌曲,人數(shù)無增無減,偶爾飄過一條零散的彈幕,都在說楊深的聲音太奇怪了。
直到一個電話打到了自己的手機上,楊深看了看手機來電的名字,便關(guān)掉了直播。
他開直播只是想要有個平臺唱歌給別人聽,比較隨心所欲,下播也自然全憑自己的心情。
楊深接了電話以后,電話對面?zhèn)鱽硪坏罍喓竦穆曇簟?/p>
“深深,楚月要走了,你要不要和她見一面。”
張楚月,楊深的前女友,一個才華橫溢的女孩子。
楊深在渝都音樂學(xué)院的時候建立過自己的樂隊,叫明日之后樂隊。
樂隊由五個人組成,徐天鵬、張浩、魏巍、張楚月和自己。
徐天鵬是樂隊的鼓手、張浩是貝斯手、魏巍是吉他手、張楚月是鍵盤手,楊深自然是樂隊的主唱了。
他們在大學(xué)期間拿過學(xué)校的很多獎,雖說都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獎項。
可對于他們來講,這就是一枚種子,種在心里的種子,能夠讓他們在這條路上走得無怨無悔。
在大學(xué)的四年里面,楊深和張楚月相互吸引,自然談起了戀愛。
可畢業(yè)的時候還是分手了,張楚月這個鍵盤手也退出了樂隊。樂隊自然分析崩離,可其他的三個人包括楊深并沒有說解散,卻也名存實亡。
畢業(yè)后徐天鵬留在了渝都,張浩去了瑞士,魏巍則去了加拿大,張楚月也在渝都,不過楊深一直沒有敢問她最近的生活狀況。
另一個世界,張楚月離開渝都去英國的時候,楊深沒有送她,讓他遺憾了好幾年。
這一次他想要去送送她,可也不敢見她。
“鵬哥,我想麻煩你件事兒!”
“你說。”
當(dāng)楊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徐天鵬的時候,徐天鵬臉上露出了錯愕,最后還是同意了。
收拾了一下自己,楊深便到了樓下等待徐天鵬。
徐天鵬開著車出現(xiàn)在了楊深的面前,楊深默默的坐上了副駕駛一言不發(fā)。
車很快就開到了渝都的南北路,這條路叫南北路的原因是因為,彼此要去往不同地方的時候,就會在這里告別。
在一盞路燈下,站著一個很漂亮的長發(fā)女孩。
她身材很好,面容俏麗,她把手揣在橙色的衛(wèi)衣兜里面,腳下踢著一個小石子。
徐天鵬在車?yán)飭柕溃骸罢娌蝗ズ退f一聲再見?”
楊深平靜的回答道:“不了,我就在這里送送她就好了。”
腦海中出現(xiàn)了很多關(guān)于張楚月的回憶,楊深望著窗外的那個女孩,情緒開始低落起來。
徐天鵬下了車后,楊深的眼淚便忍不住的拼命往外掉,低聲喃喃道:“這是真的結(jié)束了是吧?”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也沒有人愿意回答他。
徐天鵬出現(xiàn)在了張楚月的面前,張楚月也自然看見了徐天鵬,眼睛的余光卻在四處尋找著什么。
“他沒有來!”徐天鵬嘆息道。
張楚月淡淡的哦了一聲,臉上掛著一絲好看的笑容,淡淡的說道:“鵬哥,感謝你來送我啊!”
“真的要走?”
“嗯,決定了,明天就走。”
“什么時候回來?”
“可能兩三年,可能四五年,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會回來找你們聚一聚的。”
“那有什么話要我?guī)Ыo他嗎?”
他,自然指的是楊深,他也相信張楚月不應(yīng)該不在乎楊深才對。
張楚月情緒低落了下去,咬著嘴唇低聲道:“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那種人,也麻煩你告訴他,讓他不要等我了。”
說完,張楚月轉(zhuǎn)身就走,留下徐天鵬在原地不知道等會該怎么給楊深答復(fù)。
楊深躲在車?yán)铮瑥能嚧巴驈埑逻h去的背影,輕聲開口道:“再見,楚月!”
在路燈下杵了好一會兒的徐天鵬回到了車上,沒有敢看楊深,楊深剛剛哭過,也不敢看徐天鵬。
兩人直視前方,徐天鵬打破了沉默的氣氛,開口道:“楚月說她明天就走!”
楊深嗯了一聲,沒有過多的話。
徐天鵬也嗯了一聲后繼續(xù)說道:“那我們回去吧!”
他沒有告訴張楚月讓他轉(zhuǎn)告給楊深的話,他們相處多年,知道楊深的脾氣,他一定會等下去的。
也許有一天楊深遇到一個還要喜歡的人了,他應(yīng)該就會忘了張楚月吧?
是吧?
一路沉默,徐天鵬將楊深送了回去。
楊深和徐天鵬告別,徐天鵬看著楊深進入小區(qū),在心里默默的告訴自己,自己這樣做是對的。
從一開始他們?nèi)齻€人都挺看好張楚月和楊深的,可他們的分手也是讓三人措不及防。
他希望楊深能夠快樂,也希望張楚月能夠快樂。
如果可以的話,這段感情就這樣結(jié)束也挺好的。
楊深回到了出租屋,坐在了陽臺旁,默默的看著這座城市,心里有些難受。
他想起了一首歌,一首很適合此時此景的歌。
楊深拿出了吉他,開始彈奏。
“我坐在角落。”
“看霓虹閃爍。”
“這個城市一如既往的寂寞。”
“我知道我的世界”
“已經(jīng)沒有你了。”
......
看著張楚月遠走的背影,楊深便明白了,這段感情是徹底結(jié)束了。
無論以前有多甜蜜,無論以前有多么快樂,可她終究還是離開了自己,灑脫不了,只能夠允許時間慢慢來抹平對她的印象。
而在楊深周邊還留在家的住戶,都紛紛走到了陽臺,聽著楊深唱歌。
他們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鄰居是一位唱歌很好聽的歌手,這首歌唱的真的符合很多在外打拼的人的心境。
這座城市好大,自己卻只能夠占據(jù)這座城市小小的一塊地方,未來不知道在哪,前路也非常的迷惘,也許選擇放棄,未嘗不好。”
可奮斗了這么多年,總會覺得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