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聽到曲子寒的話后,微微頷首道:“這位家二小姐,也就是任月穎。在長安城可以說是家喻戶曉的一位女子。子寒你既然修為如此高強,想必對胭脂榜也是有所聽聞吧!”
曲子寒暗道:“何止是有所聽聞,我那徒弟也是榜上有名。”
只不過令他琢磨不透的是,在兩人在江湖上漂泊的時候,一旦遇到是有關胭脂榜上的消息,除非是有關薛靈兒的。否則不管是誰在曲子寒面前提起其他幾位,薛靈兒就會動手揍人。
因此真要說他對于這胭脂榜有多了解,恐怕只知道除了薛靈兒還有九位被評在了這榜上。
“也就僅限于知道這個的存在,對其內容完全不了解。”曲子寒搖了搖頭說道。
吳清聽后仿佛終于想通了什么,笑著說道:“難怪那人提到任月穎這個名字時,子寒你一定反應也沒有。怪不得子寒你看上去年紀不大,修為就已如此高深。原來有著此等心境!”
曲子寒聞聲后,有些哭笑不得。他雖然不是好色之輩,但肯定算不上不問世事只知修煉之人。不知道這榜上的更多情況,都得歸功于他的“好徒弟”。想到這里,曲子寒不由得有些小小的暗惱。
“以后一定不能再由著靈兒胡鬧了!”曲子寒暗暗想到。
但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微笑說道:“吳清,你這不是暗喻我是個呆木頭嗎?”
聽到此話的吳清一愣,然后啞然失笑道:“子寒,我這是羨慕你有這種心境啊!算了,暫且不討論這個了。那任月穎就是胭脂榜上擁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評排在第五位的女子。”
不等曲子寒說話,吳清繼續說道:“只是這雖然是她名動長安城的原因,可真正厲害之處是在于她不僅外表出眾,就連琴棋書畫也無一不是頂尖的存在。如今她便是地奕榜排位第九的人。”說到這里,吳清臉上也露出了尊重的神色。
女子想要在棋道登頂,何其困難?
曲子寒聽后只是撇了撇嘴說道:“就算如此,我對她也一點好感都沒有。手下的人都這么囂張,作為主子的能好到哪里去?”
“哈哈,這次她找我的目的我猜想與一件事情有著莫大的關系。”吳清先是一笑,然后正色道。
“子寒你有所不知,一個月前有件事在長安城內鬧的沸沸揚揚的。”
見到曲子寒露出疑惑的眼神,吳清微微一笑說道:“柳家對任家提親了,雙方提親對象遍是柳家大少爺柳圭和任家二小姐任月穎。常理來說,像任,柳這兩個在京城屈指可數的大家族之間的聯姻可謂是相當常見的。可這一次卻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曲子寒好奇的問道。
“任家年輕一代的能夠有實力接替下一代任家家主的,便只有這位任家二小姐了。很早之前任家就已表明了態度,任月穎不會接受任何提親,就算是成親。也是男方入贅到任家。”吳清嘆了口氣說道。
“拿得出來見人的只有一位女子?這任家也是夠丟人的。既然如此那這門親事柳家還敢提出來?這不是狼子野心嘛!”曲子寒說道。
“子寒你想的沒錯。只不過柳家提出了一個任家無法拒絕的條件。”
“什么條件可以讓任家也無法拒絕?”
“歸魂丹!”
“歸魂丹?這倒是真的大手筆。只是任家為何一定要這東西,難道家族中有人重傷?”
“沒錯。任家家主,也就是任月穎的父親,在兩個月前在城外被刺客重傷,至今無法蘇醒。照目前情況來看,只有柳家擁有的歸魂丹能夠救治。”
曲子寒當然知曉歸魂丹的珍貴,因此也能猜到柳家的目的。于是開口問道:“任家同意了?”
“不知道具體過程,只知最后,兩家達成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手談大會后,在圣上的見證下。兩家互出三位棋手,三局兩勝。若任家勝,柳家便把這歸魂丹作為賭注給予任家。若柳家勝,則雙方即日便定親,同時任家將會把家主位置給予任月穎。”
曲子寒聽后,輕聲說道:“雖說我明白任月穎想要救治她爹的想法,可是任家其他人會同意這種做法嗎?特別是把家主位置傳給一個要嫁出去的女子這事。”
“不同意又能如何?子寒你是有所不知,雖然任家表面看上去仍然是大家族,只是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任家現在能被算在京城大家之中,全靠著任月穎的父親,也就是當今任家家主任遠一個人。若任遠不醒來,就憑以前得罪的一些家族,能把任家骨頭都打碎。”說到這里,吳清想到了自己家族的命運。也不由得有些感傷。
“與其在沉默中滅亡,不如放手一博嗎?”曲子寒自言自語的問道。
就在兩人都有些沉默的時候,茍以聰的身影也出現在兩人眼前。
“二位,小姐有請。”茍以聰恭敬地說道。
“誒?我怎么覺得你的腦袋更像豬頭了?”曲子寒看了看茍以聰,有些疑惑的問道。
聽到這句話,茍以聰只覺得自己快要委屈哭了。
帶著這身傷去稟報小姐,當然只有把事情從頭至尾的說了一遍。雖然他也很聰明的藏掖著自己當時說話的態度,把責任全部推向曲子寒。
可是任月穎又豈會不知道這茍以聰在外面是如何做事的?只不過一般來講。以他這身手,無論在外面態度如何囂張跋扈,但自己吩咐的事情還是能夠做到。所以任月穎也不愿意多加干涉。
只是這一次,在外面明顯就是被人收拾了,卻還遮遮掩掩想要瞞過自己。本就心情不佳的任月穎,便狠狠的再一次收拾了茍以聰一頓。
因此,本來還算是勉強能見人的茍以聰,在經歷兩次毒打后。若不是必須請這倆人進府,恐怕早已躲在自己房間里。這幾天再也不出門了。
“跑太快了,撞在了墻上了。沒事兒,請兩位大爺快進去吧。”茍以聰抹了抹眼睛,哭喪著臉說道。
曲子寒聞言便開心的笑了起來。他豈會不知道這些青腫肯定是被人又揍了留下的?
吳清大概也是猜到了什么,苦笑著搖了搖頭。
然后,在茍以聰帶領下,兩人到了府內的一個亭子里。
“小姐就在那里,兩位過去吧。小的就不打擾了。”說完后,指了指前方,然后一溜煙的就跑了。
“等等。”曲子寒喊道。
茍以聰回過頭來,肥腫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說道:“還有什么事嗎?”
“別再撞墻了啊!”
“謝謝關心。”茍以聰委屈的說道。隨后連忙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吳清見狀,笑著說道:“子寒,我才發現原來你這么損啊!”
曲子寒摸了摸頭開口道:“惡人自有惡人磨嘛!吳兄你別說我,你也不差嘛!”
就在兩人都笑了起來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兩位可是吳公子和曲公子?”
聞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身穿白色廣繡流仙裙的絕美女子站在亭口。
曲子寒自認在江湖十五年來,游歷過秦,晉兩國,見到過的姿色出眾的女子絕不再少數。可能拿出來與眼前這位相提并論的,絕不過三。
吳清首先回過神來,然后開口道:“吳清,見過任小姐。”
曲子寒見狀也學著吳清的樣子道了聲“見過任小姐。”
“不必多禮,剛才家中下人不知禮數,還請見諒。”任月穎微微一笑說道。
吳清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礙事,只是不知任小姐邀請我前來,到底是為了何事?”
“先請坐吧,小女會給公子解釋清楚。”
隨著兩人落座后,任月穎吩咐下人端上了一些精致的糕點,然后親自為兩人倒了茶水后才坐了下來。
不得不說,不愧是胭脂榜上排名的五的女子。一舉一動都能牽引住男人的心神,還在無論是曲子寒,還是吳清,都是算得上心境極好的男子。
否則恐怕還未正式開始談話,就已經先輸了一半。
“想必吳公子你已經知道柳家和任家將會在手談大會上對奕三場的事。”任月穎開門見山的說道。
吳清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略有所聞。”
“很好,這次邀請吳公子前來正是為了此事。我想請吳公子作為出賽三人之一。”任月穎正色道。
“果真是為了此事,想必吳清已經大概猜到了吧。”曲子寒暗暗想到。
不出曲子寒所料。吳清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只是喝了一口茶水,疑惑的問道:“任小姐為何找到我?雖說天奕榜上的人很難請動,地奕榜也還有一位棋力在我之上吧。”
“陸柏松已經被確定為柳家的三位棋手之一了。”任月穎面無表情的說道。
吳清聽到這話后,感慨道:“原來如此,想不到陸兄他也會參和到這種事里來。”
“那我想問問,任小姐你知道柳家派出的三人是哪三位嗎?”曲子寒突然插嘴問道。
看到從剛才到現在一言不發的曲子寒突然開口,望向曲子寒的任月穎突然一驚。
據茍以聰所言,這位曲公子的實力可是相當不低。
不談別的,能把她一位金剛境的手下揍來毫無招架之力。那么至少對方也應該佛陀境的修為。
如果真是佛陀境,那也不會讓她感到驚訝。
但現在,如果不是曲子寒再次開口。那么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從見面到現在,對方身上沒有絲毫內力波動。
而年齡不過二十三歲便以踏入餐霞境的她又怎不感到驚訝?
既然不能感到對方的內力波動,那么便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便是對方境界遠在她之上
第二種便是用了特殊的方法讓人察覺不到他的內力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