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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一顆足球

第三十章不眠之夜

以齊桓往日里的性子,受到爸爸這樣語言上的刺激,肯定會站起來,不服輸地和爸爸大吵一番的。

屋子里的大家也都這樣想著,瞬間,空氣凝固了,氣氛好像又變得緊張起來了。

為了不讓這暴風雨前的寧靜變成真正的暴風雨,姐姐趕緊出來打圓場:

“爸,我知道你是擔心小桓在英國不好好踢球才故意這么說的,刺激他多努力,別被別人比下去。我們都相信小桓會好好踢球的,他能做好這件事,所以爸爸,你和媽媽也不要多操心,就順其自然地任由小桓去闖蕩吧!”

果然,通過姐姐的語言化解,家里沒有變成爭論不休的戰場,寧靜的氣氛得以延續下來。

不過爸爸好像并不想就這么結束,他還是想說說他這個不務正業的小兒子:

“你們啊,也別為他開脫,從小到大,我還不清楚他的性子嗎。他是真的想踢球?他這么做啊,都是想跟我作對,我越不讓他做什么,他就偏偏要做什么。這小子唯一跟我像的地方,就是和我一樣犟。”

“是啊,在這件事情上,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再多考慮一下,畢竟這關乎到小桓的人生。”

哥哥也突然冒出一句話,理性地表達了他的觀點。

“這小子為了踢球瞞著我們把學都退了,中國都沒去過幾個地方的人,現在大言不慚地說要去英國踢球,我問問你們,你們真的覺得他能踢好球?依我看啊,用不了幾天,他就會被別人趕出來的。到時候無家可歸,又沒有書讀,誰來負責。”

爸爸還是堅持著自己的看法,不看好齊桓自作主張選擇的這條路,也不看好齊桓在足球上的前景。

齊桓低著頭,為自己的一意孤行反思著,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不過對退學去英國踢球這件事,他從來都沒有后悔過。

只見他慢慢地抬起頭,鎮定地看著爸爸,眼睛里沒有爭論的怒火,只是平靜地說道:“爸,我知道從小到大你一直都反對我踢球,覺得這不是一件正經事,因為這件事我們沒少爭吵過,卻從來都沒能成功說服過對方。”

“想來這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我們這對父子啊,意見一直都沒統一過。在退學去英國踢球這件事情上,我確實考慮得不周到,沒有先知會你們,我向你們道歉。不過這最后的做決定,我是認真的,不后悔。”

齊桓對爸爸和平的解釋讓大家都大吃一驚,原以為這會是一場無窮的沒有勝負的爭論,沒想到齊桓的態度會來個180度的大轉變。

看來上次和齊桓的談心有些用,姐姐欣慰地想著。

“爸,我會向你們證明的,我這么做并不是一時的頭腦發熱,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我不想像大部分人一樣安安靜靜地讀完書,然后安安靜靜地工作一輩子,倒不是說我是為了顯得自己獨一無二,只是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這違背了你們的意愿,真的很對不起,再三思量,我還是決定要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去到曼聯之后會努力地踢球,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長到19歲,雖然期間和爸爸你矛盾不斷,但我一路還是按照你們的意愿走了過來。這一次,請準許我任性一次,請你們相信我。”

看得出來,這一次齊桓很誠懇,自打他出生以來,還沒有見過他這么認真過。

爸爸也有些被說服了,但倔強的脾氣又使得他不想被看出來妥協認輸,臉上還是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

“看吧!長大了翅膀硬了,我們老了,也管不了你了。既然你這么犟,看看你能堅持到什么時候,不求你光宗耀祖啊,但愿你去踢球不要給自己丟臉就好。”

爸爸已然是默許了這個事實,其他人當然也是不再有異議。

這樣的話,齊桓總算是順利得到了家人的同意,去曼聯踢球成為了定局。

吃好晚飯之后,大家坐在一起看電視。

看了一會兒,夏曉溪突然想起來回家之前她和齊桓去給家里人挑的禮物,便和齊桓去房間把禮物拿了出來。

“叔叔阿姨,你們看這是什么。”夏曉溪把禮物擺在桌子前面,活潑地笑著。

爸爸和媽媽一頭霧水地盯著面前的禮品盒,疑惑地看了看夏曉溪。

夏曉溪慢慢地把禮品盒拆開,解釋道:“叔叔阿姨,這是我和齊桓回來的前一天晚上給你們挑的禮物,因為時間倉促,沒來得及多準備,希望你們諒解。”

看著拆開的禮品盒,里面的6個小人完整地展現在眼前。

姐姐問道:“這是?”

齊桓將6個小人的位置擺了擺,回答道:“這6個小人啊,代表著我們一家人。”

看著大家還是不解,齊桓笑著解釋道:“這是曉溪相中的禮物,她說加上她,我們就是一個6口之家。”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倒是夏曉溪反而有些害羞,把頭埋在齊桓的肩膀上。

哥哥首先注意到了這一幕,打趣道:“我們的小弟找了一個會害羞的好媳婦呢,哈哈。”

這一說,大家也都跟著笑了起來,連一向冷冰冰的爸爸嘴角也不經意間擠出了一絲微笑。

收到這樣的一件禮物,一家人很是欣慰,這小小的禮物,里面包含了夏曉溪對這個家暖暖的心意。

媽媽趕緊將這珍貴的禮物收了起來,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在房間的柜子里翻了翻。

翻了一會兒,媽媽也找出一個盒子,并將它帶到了客廳。

把盒子放到桌子上,眾人的目光立刻被眼前的盒子吸引了去。

這是一個盒身各面都雕刻有精美花紋的木盒子,上了漆,還有鑲邊,看上去很古老,起碼有幾十年的歷史了。

從大家的反應中可以看出,除了爸爸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見過這個典雅古樸的盒子。

哥哥率先好奇地發問:“媽,好美的盒子啊,怎么我們之前都沒有見過?”

媽媽找來幾張紙巾,把盒子上年久積下的灰塵擦了擦,擦去灰塵的盒子煥然一新。

黑色的漆飾黑得發亮,比之前更加精美了一倍,寶物一般的呈現在眾人面前。

媽媽解釋道:“小景,你們當然沒見過這個盒子,這里除了你爸爸,其他人都沒有見過。”

眾人還是一臉不解,我們家怎么會有這么精美的盒子?

媽媽笑道:“這個盒子啊,是我嫁給你們爸爸時候的陪嫁品,里面裝的都是些陪嫁的首飾。說起來,這個盒子也算是老古董了,已經傳了好幾代了。我也是從你們外婆手上接過它的。”

接著,媽媽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打開,大家都好奇地湊了上去,正如媽媽所說,里面裝的都是一些陪嫁的首飾。

媽媽從其中找了找,取出了三對金耳環,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關上盒子,把盒子放回了房間。

出來坐下,媽媽若有所思地對著大家說道:“這三對金耳環,也是我的陪嫁品,本來是打算等到你們三姐弟結婚的時候送給你們做禮物的。可是今天,小桓還有他女朋友曉溪已經送給了我們一家人這么有意義的禮物,所以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今天就把這禮物拿出來,代表我和你們爸的心意,送給你們。”

聽了媽媽的話,三姐弟還有齊桓女朋友夏曉溪都有所觸動,心里面充滿了對這個家的感恩。

媽媽繼續說道:“其實算起來,這耳環也不能說是送給你們三姐弟的。一對是要送給你們姐姐小舒,另外兩對是要送給我未來的兩個兒媳婦的。兩個兒子雖然還沒有成家,不過我已經認定兩個兒媳婦的人選了!”

說完話,媽媽將手中的三對耳環其中的一對給了姐姐齊舒,由于哥哥奇景的女朋友沒有跟著他一起回來,所以一對給了哥哥齊景,讓他轉交給他女朋友,還有最后一對給了夏曉溪。

拿著媽媽給的耳環,四人心情復雜,不知該怎么描述此刻內心的感受。

心里面除了感謝還是感謝,感謝爸爸媽媽對他們的愛,感謝這個家對他們的包容……

這一晚,對于齊桓來說是一個不眠之夜。

再過幾天他就要離開這個家,前往英國曼聯了,不知多久才能夠再回來,心里面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想法。

旁邊的夏曉溪已經熟睡,躺在床上,閉著眼,齊桓靜靜地聽著窗外大自然各種各樣的聲音,風聲、蟲鳴聲、溪流聲、樹葉吹動的聲音……

盡管是多種不同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嘈雜,反倒是覺得多了幾分寧靜。

聽著聽著,伴著這些寧靜之聲的律動,齊桓也慢慢地睡了去。

張成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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