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瑤琴的三日之約讓陸安有些猶豫不決,因為他還不知道喬靈兒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后會如何對他,可是眼下的情形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想到這里他只好橫下心潛入了喬老爺的密室。
經過前兩次的經驗他對這間密室的基本陳設已經十分了解,可是他在里面翻找了許久卻不見尊主要的東西。
“吱吱嘎。”密室的門卻在此時開啟了,陸安避無可避只好躲在椅背后面觀察著動靜。
喬老爺不慌不忙地走到了書桌前面,他背著雙手一字一句地說道,“出來吧,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陸安站起身面對著喬老爺,“喬老爺,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喬老爺搖搖頭說,“不,我也是近來才知道的,最為一個職業殺手來說,你的嗅覺怕是有些退步了吧?”
“能查出我的身份你也不簡單。”
喬老爺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他仰頭大笑幾聲然后陰著臉說,“哈哈哈,你覺得我家的密室就是用來放這些書的嗎?你前幾日找到的東西可還有用?”
陸安面色一沉瞬間閃到喬老爺面前下一秒便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咬緊牙根狠狠地說道,“那半封書信是你故意引我入局?”
面對一個殺人如麻的職業殺手喬老爺的表現看起來倒是鎮定多了,他舉起右手里握著的一卷畫卷伸到陸安眼前,然后用眼神示意他松手。
陸安一把奪下他手里的畫卷,“就是這個?”
喬老爺點了點頭。
陸安隨即松了手,“你為何要給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咳咳,咳咳咳。”喬老爺捂著脖子狂咳了幾聲,然后轉身坐到書案后面,“陸公子,既然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在我面前便沒有秘密可言,如若你還想要我的女兒,那不妨與我做筆交易如何?”
陸安眉心微蹙疑惑地看向他,“交易?你乃夫子,教書育人便是你的根基,你要與我能做交易,這簡直可笑,難道夫子要我去殺某個不長進的弟子嗎?”
“呵,非也。”
“愿聞其詳。”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陸家的遺孤前來追查陸家滅門慘案,那我不妨幫你一把,于是我故意將當年那半封書信留在密室等你來取。”
“你早就知道我進過密室?”
“你住進來這些時日我每日看你在院中練功,深知你有些本事,對于你們江湖人來說我這間根本不算什么密室,你自然能找得到,只是時間問題。”
“這么說那封信是真的?”
“如假包換。”
“既然你知曉當年的事情為何一開始要有意隱瞞?”
“因為寧家欺人太甚了,他在越州城橫行霸道太久了,這天氣早該變變了。”
“寧家?陸家之變故當真與寧家有關?”
“不錯,當年陸家窯口可是天下最好的窯口,各地的有志之士紛紛趕來拜師學藝,陸家不斷擴充人手,生意自然也是越做越大,寧家的老太爺原本就是最早來陸家學徒的那一批人,他自認為學到了一些手藝便不甘愿被人使喚,后來他獨自出來自立門戶開起了寧家窯,起初生意不好時他就是靠著搶陸家的生意起了家。”
陸安氣憤地捏緊了拳頭,“真是卑鄙。”
喬老爺接著說,“生意場上的事情本就是有來有往,陸家產業巨大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本來兩家可以相安無事各做各的,可是寧家人不甘心吶,只賺那么一點可是不能令他們滿足的,于是便動起了歪腦筋。”
“那封信你又是如何拿到的?莫非他是寫給你的?你們之間有什么見不光的密謀?”
“密謀談不上,信確實是寫給我的,他們勢單力薄想要扳倒樹大根深的陸家談何容易?”
“所以你也參與其中了是嗎?”
“這個你就誤會我了,我一介書生,雖說靠著祖上的庇佑在城中有些聲望地位,但到底也是弱者,除了能出一些銀兩之外我還能做什么?”
“你既然肯借給寧家銀兩說明你也是看重他們的。”
“看重談不上,我只是不愿樹敵罷了。”
陸安此刻對這個喬老爺有了不一樣的認識,原來這也是個笑面君子,今后還要多加小心。
“說正題吧,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你對靈兒有幾分真情我多少也看出一些,如今寧崢盯著她不放,而你又傷了他的新婚娘子,眼下寧家不惜花重金找來了殺手要殺你,此刻你還有何出路?”
“你在威脅我?”
“不用威脅你,我只是在說事實,你難道真的打算從我這里盜走那幅《春暉圖》然后從此不再見靈兒?你就不怕我為了救曼兒再次將靈兒送去寧家好來平息此事?不過這么多也對,說到底大禍還是你闖的,靈兒她對你有情有義,為了你或許她會答應的。”
他的話像一只只利劍般刺中陸安的心,原來這個老東西什么都知道,如今自己是掉進了他的圈套了,這筆交易他們非做不可了。
“好,我答應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對靈兒是真心的,畢竟他也是我的女兒,能得你這樣的良人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少啰嗦,快說!”
“你可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不知,我們從不問緣由,只做自己該做的。”
“那我就來告訴你吧,那日我看到你劍穗上的標記便猜出了你的來路,過了這么多她還是不死心,既然她這么想要這幅畫那我便送給你回去做個順水人情,畢竟這是她父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遺物?關于她的過往你應該不感興趣,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嗯。”
“你將畫帶回去了事,然后設法回來幫我一同除掉寧家,事成之后我會將寧家的財產交給靈兒并助你重塑陸家。”
“你憑什么相信我就是陸家遺孤?”
“老管家不是都認了嗎?我信他。”
“你們認識?”
“老相識了,說起來又是一段故事,你不必問了。”
“那這個我便帶走了。”
“請自便!”
“在我回來之前看好靈兒,記住你的承諾。”
“去吧。”
陸安收好畫卷馬不停蹄出了城,他必須趕在喬老爺變卦之前回來,他太不放心讓靈兒住在這樣一個深藏秘密的家里了。
“靈兒,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