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c!你這家伙咋說翻臉就翻臉啊?好歹也是一起喝過茶的,水還是我燒開的呢…”
余燼把槍一收,嘴里罵罵咧咧的,也不反抗了,見識過花吞子彈之后,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槍對沈寒是起不到什么作用了,除非能先將庭院里這些植物全部清除掉。
他的火倒是應該能對這些植物造成一定的殺傷,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庭院里的植物也太多了,可能火還沒把這些植物點燃,他就已經死的筆筆直了…
所以想要破局的話,就看好兄弟的了!
想到這里,余燼懷著某種期待,看了余罰一眼。
湊巧這個時候余罰也朝余燼看了一眼,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瘋狂傳遞信息:
【兄弟,有什么壓箱底的絕活趕快拿出來整一整啊,再不整活就沒機會整了!】
【……沒有。】
【啥沒有啊你,你這人咋回事,他剛剛說要殺你啊!要殺你啊!】
【他認錯人了,我不是他要等的人。】
【……】
余燼收回目光,有些無言,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藏著掖著。
而余罰心中也有些無奈,他這是真沒啥底牌,他自認就是一體術還算不錯的普通青年,第一次接觸到這種超凡事件,從哪弄底牌噢。
沈寒在一旁有些好笑的看著余罰兩人用眼神交流,雖然兩人怎樣做到用眼神交流的,他也沒想明白…
“死亡對您來說,是一種新生,所以還是請您赴死吧。”
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下,沈寒朝余罰微微躬身,低著頭說話的時候還用上了敬詞。
余罰面無表情的看著沈寒。
“至于你,把手上的計時表取下,放到地上,你就可以離開了。”
沈寒抬頭,看向一邊的余燼。
“好嘞。”
余燼笑呵呵地就要取下手上戴著的黑色腕表,但動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想起魘說的那句話,他的動作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然后平靜問道:
“如果我不取呢?”
話說出口的同時,在沒有打響指的情況下,他手中直接具現【燼余】,槍口對著沈寒將24小時內的最后一發子彈打了出來。
砰!
槍響的聲音和他說話的聲音幾乎同時停止。
沈寒的臉上除了一絲意外之外,更多的還是淡然。
如先前那般,一朵鮮紅欲滴的花突然出現在子彈的飛行軌跡,一口將子彈吞下。
但余燼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因為…
這是一枚爆裂彈!
而爆裂彈里裝載的是被余燼壓縮到他自身目前所能達到極限的火焰。
轟!
下一秒,一道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庭院里響起。
同時,那朵鮮紅欲滴的花朵瞬間枯萎、化灰,一道由橘黃色火焰匯聚成的火浪從花朵里如浪潮般涌出,席卷向周圍遮天蔽日的植物。
就在這個時候,余罰動了。
他以一種超出正常人類的速度沖向沈寒,另一邊,余燼在余罰沖出的同時,也沖向沈寒,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到達沈寒身邊。
余罰將重心下沉,右腿肌肉繃緊,身體扭動旋轉的同時,提膝猛撞向沈寒的小腹!
而余燼則左手雙指彎曲成爪,帶著雄鷹撲食般的氣勢,狠狠戳向沈寒的雙眼。
誰說狙擊手就不會體術了?!
不僅如此,黑狙還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右手,槍口死死貼住沈寒的胸口。
轟!
他竟是用十年壽命凝作子彈,狠狠地打在沈寒的胸口上!
這個時候的沈寒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對余罰的膝撞后余燼的黑狙不管不顧,僅僅只是在余燼雙指戳來的時候閉上了眼睛。
砰!
轟!
前一聲是余罰膝蓋撞到沈寒小腹發出的悶響,而后一聲不是余燼又開了一槍,而是余燼的黑狙炸膛了…
是的,在打出那一發用十年壽命凝成的子彈的瞬間,槍管炸了!
余燼人愣在原地,黑狙瞬間消散,緊接著,受到反噬的余燼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而余罰也是感覺自己撞在一塊堅硬的鐵板上,只覺得自己膝蓋疼。
“如果你不想自己取,那我就把你弄死,然后自己來取。”
沈寒睜開眼睛,雙手輕動,一條條青翠粗壯的藤蔓如蛇般在兩人身上游走,然后將兩人捆了個嚴嚴實實的。
捆好之后,沈寒操縱著藤蔓在余罰身上刺了一下,在神經毒素的作用下,余罰直接昏了過去。
“你很強,心也很臟,打響指是你故意用來誤導別人的方式吧,其實你根本就不需要打響指來具現出你那把槍。
一把有些奇異的黑狙,一身體術同樣不算弱,還有一手元素能力,以及在實力差距如此之大的情況下,依舊沒有絕望的情緒產生。
你應該還有底牌吧?
應該是某種能讓你瞬間脫離危險的物品
讓我猜猜,能夠無視‘生存任務鎖限’的東西總共也就那么幾樣。
其他幾樣需要一定的時間準備,所以你身上應該帶著一枚界域石吧。”
被沈寒用藤蔓捆起來,余燼除了因為黑狙炸膛反噬而臉色略顯蒼白以外,臉上再無任何表情。
此刻,當他從沈寒嘴里聽到‘生存任務’字眼的時候,他看了沈寒一眼,然后漠然道:
“敢出手干預生存任務,就不怕被諸日收回一切嗎?你和站在你身后的魘,膽子挺大的啊。”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把手上的計時表取下,我不攔你。”
事實上,以沈寒目前的實力,也攔不住催動界域石的余燼。
但余燼不知道沈寒的具體實力,也不敢賭這一點,所以他將腕表從手上取下,然后丟在地上,同時心念一動,他貼身攜帶的一塊六棱狀的石頭化作一道銀色的光將余燼全身籠罩。
余燼身上的藤蔓在界域之力的作用下紛紛脫落,而后,余燼深深地看了沈寒一眼,整個人化作一道銀光消失在天際。
沈寒看著遠去的銀光,搖頭笑了笑,然后收回目光,看向昏迷的余罰,躬身道:
“接下來,就請您在庭院里稍微休息一下,不會讓您等太久的。”
說著,沈寒將余燼丟在地上的腕表撿起,然后又走到一邊已經被余燼的火焰燒成一堆骨灰的趙源那里,將趙源那被埋在自身骨灰里的腕表撿起與余燼的腕表一碰。
兩個腕表在接觸的瞬間便融合成一個全新的腕表,然后,沈寒將其戴在手上,并看了一眼上面的剩余時間。
86分鐘53秒。
“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嗎?足夠了。”
走到門邊,沈寒然后招了招手,除了捆在余罰身上的藤蔓之外,院子里其余所有植物都在這一刻脫離庭院,然后盡數鉆進沈寒的身體里面。
沈寒回頭看了一眼昏迷的余罰,然后大步跨過房門,走向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