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戶在前面帶著路,方段玉則帶著護院,跟在他們的身后。
幾人剛剛才一進林子里,獵戶便發(fā)現(xiàn)了番人的痕跡。
雖然痕跡很模糊,但還是能大概的看出,應(yīng)該有三十多人。
這么多的番人出現(xiàn)在這周圍,方段玉的心中也很是慌張。
這方家莊又不比方堡,有那種高大的圍墻,很強大的防御工事。
如果一旦讓這些番人殺入進入,那就像是于一場屠殺,莊戶們沒有任何的反手之力。
即使是要在這原始森林里打游擊,他也不會讓番人踏進莊子半步。
“少爺少爺,這里有發(fā)現(xiàn)。”一名老獵戶在前面喊道。
方段玉帶著陳丙,聞訊趕了過去。
“什么情況?”他看見老獵戶,正蹲在地上。
他指著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頭,上面正印著一個模糊的腳印,這一般人根本還注意不到。
“人數(shù)應(yīng)該有四十多人。”老獵戶說道。
“什么,怎么會有這么多。”
這個更清晰的痕跡,讓老獵戶下了更準確的定義。
“不過好像又有點奇怪。”
“有什么奇怪?”方段玉趕緊問道。
“這支隊伍中,似乎好有小孩和婦女,這不應(yīng)該啊。”
“難道是我們漢人?”方段玉問道。
“不可能,這些人都光著腳,這些人似乎不是番人的戰(zhàn)士。”老獵戶確定了下來。
光從足跡上看,就能看出這支隊伍的性質(zhì),這老獵戶就是有經(jīng)驗。
“真有意思,他們走了多遠,我們能追得上嘛?”
“走了應(yīng)該有幾日,但是依照這個速度,我們應(yīng)該能追的上。”
“走,我們?nèi)麄儭!?/p>
...
在這片森林的深處,一支隊伍在密林中行進著,從他們的服飾上來看,可以確定是番人。
但是奇怪的是,這支隊伍并沒有戰(zhàn)士的保護,而且隊伍中,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婦女。
有的婦女的懷中,甚至還抱著嗷嗷待哺的嬰兒,他們滿臉疲態(tài)的行進著。
“阿媽,那里能有吃的嗎?”一個小孩子指著山下問道。
在他手指的不遠處,被密林遮擋的地方,一縷炊煙緩緩的飄起。
“不行,那是漢人的地方,他們可沒有東西給我們吃。”母親趕緊說道。
“為什么啊,為什么。”小孩子焦急的問道。
“因為...他們不是我們的朋友。”母親搪塞道。
“那我們?yōu)槭裁床豢赡芎退麄冏雠笥蚜耍俊毙『⒆拥难壑袧M是天真。
“小田,我們的速度能不能再快點,我怕他們追上來。”隊伍的最前面,一名老者對旁邊人說道。
“阿公,族里的人已經(jīng)有好幾天,都沒有吃上東西,我們現(xiàn)在沒有戰(zhàn)士,根本獵不到獵物,你看能不能停下來找點吃的?”小田問道,這人也上了年紀。
“這怎么行,如果那些人一旦追上來,我們族的最后這支血脈,可就要完了,絕對不能停下來。”老者嚴肅的說道。
“而且最后的那一點糧食,我們要留著,如果就連我們都倒下,剩下的她們,只能任人宰殺。”老者說完,看了眼身后的女人們。
“如果真要這樣,他們可撐不到下一片獵場啊,會有一半的人倒在這路上。”小田也很是激動。
“哎,她們手中的孩子,可是我們的希望啊。”老者說完話,便陷入而來沉思。
小田也明白他的意思,這些虛弱的婦人,極大的影響了整支隊伍的速度,他們一旦被追上,可手無縛雞之力。
老者皺眉思考著,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難看,到了最后,他緊鎖的眉頭,突然放松開來。
“阿公,你這是?”小田緊張的問道。
“哎,看來只能那樣了。”老者說完,做了個祭天的動作。
“可是這....”小田瞪大了眼,整個人都愣住了。
很快,整個隊伍就停了下來,小田把老者的意思,傳遞給了整支隊伍。
此時叢林里不知怎么下起了小雨,叢林也傳出一陣一陣的哭泣聲。
此時男人們帶著孩子,默默的退到了很遠的地方。
那些老態(tài)龍鐘的婦人,正往樹上掛著繩子,有的則是在一旁小聲抽泣著。
她們嘴巴里唱著古老的歌謠,孩子們都哭喊著,卻被男人們拉住了手。
“快,都停下來。”走在隊伍前頭的獵戶突然說道。
“怎么回事?”方段玉趕緊問道。
“不對,前面似乎有人,仔細聽。”獵戶側(cè)著耳朵。
果然,一陣陣的歌聲傳入了方段玉的耳朵中。
“我去,這深山老林的,這么還會有人唱歌。”方段玉頓時被嚇了一跳。
要真是一個人走在這里,突然聽到這歌聲,還真有點嚇人。
“少爺,是鳥叫聲吧。”方丙憨憨的說道。
“不對!是歌聲,是番人的歌聲!”獵戶突然說道。
“番人的歌聲?這番人沒事唱什么歌?”
“有一次我打獵被番人所救,在寨子里住過一段時間,這歌并不是什么好的兆頭。”
一行人尋著聲音的方向,悄悄的摸到了番人的邊緣,躲在一旁的草叢中。
這支隊伍果然如同老獵戶所說,基本上都是些老弱病殘,沒有一個戰(zhàn)士。
只見婦人都做好了準備,嘴里叨念著,方段玉剛剛聽到的歌。
“這是做的哪門子法事,這女人在上吊,男人就站在旁邊看?”方段玉納悶的說道。
“有人!~~”這時番人突然喊叫起來,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方段玉他們。
方段玉見對方?jīng)]有戰(zhàn)士,便帶著護院們直接走了出去。
這些番人如臨大敵,老人們死死的把婦人和孩子,護在他們的身后。
然后手舉著長矛,恐嚇似的嚇唬著方段玉等人。
“少爺,他說要你不要過去。”獵戶翻譯道。
“咦,你懂他們的土話?”
“以前在學(xué)過一點。”
“那行,你給他們說,我方家莊今天帶了二百戰(zhàn)士,要他們趕緊投降,我們不殺俘虜。”
“兩百戰(zhàn)士?我們哪里來的那么多人。”老獵戶一臉的疑問。
“你廢那么多話干嘛,要你說就說。”
當獵戶把話翻譯過去之后,這些老者果然平靜了下來,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少爺,他希望您放過小孩,希望你遵守承諾。”
“你給他說,我們會給他們土地,然后教他們耕種,我們不需要俘虜。”
方段玉哪里管他們是什么人,能夠幫自己耕種的,都是良好的市民。
現(xiàn)在他最缺的,就是人口,何況這些番人的娃娃,可都是天生的戰(zhàn)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