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請的病假即將到期,是否續期?
藍音福看著綠色的“是”,含著淚點下紅色的“否”。
咳咳,課還是要上的,在不上就真的跟不上了。
“老娘我終于告別輪椅啦!”出門前,她開心地大喊,一手里一個輪椅,胳肢窩里夾著一副拐杖,轉身沖呆萌呆萌的阿撒畝“木馬”了一下:“阿撒畝,給娘娘比個心!”
阿撒畝斜著眼看著她,眼里有可見的嫌棄和傲嬌:
哼!本喵很高貴,本喵豈能給一介神經病凡人比心?笑話!
“下午放學給你帶妙鮮包哦~”
話音未落,藍音福便看到一個毛茸茸的貓爪伸了出來,然后比了個心。
藍音福鵝鵝鵝一陣狂笑,風一般出了家門。
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腳太棒了,恢復的又好又快,藍音福差點親它兩口。
輪椅一個是校醫務室的,一個是校倉庫的,拐杖是附近小診所的。
全部歸還,藍音福來到教室,同學們在上下午第一節課。
陳光熹的位置是空著的。
難道請假了嗎?
“今天中午吃飯我還看見他了,”高葵說,“你找他干嘛?”
“額……沒事。”
“哎我跟你說,”高葵突然湊近藍音福,小聲的說,“你最好不要和他有過多的來往,不,最最好是不要有來往,他爸爸殺過人,他是他媽媽不要的。”
“高一開學那會兒,有個女生,大概是看上他的臉了,就總是找他玩兒,后來在學校被人給那個了,就是……嗯……那個了,欺負她的那些人呢家里又特有錢,給了女生家長一大筆賠償金,學校也給了些,女生轉學了,這事兒居然就這么過去了!總之呢,這件事里最慘的是陳光熹,在學校的名聲一路下滑,大家看見他都躲著走呢。本來陳光熹學習不錯,還是個畫畫的好苗子,可惜了。”
高葵的一番話再次刷新了藍音福的認知。
除了臥×,她再說不出什么話。
“少和他說話。”高葵拍拍藍音福的肩膀,關切的說。
藍音福怔怔地點頭,怔怔地走出去,怔怔地停下。
信息量太大,她一下子有些消化不良。
小賣部里。
“老板一瓶可樂,冰到不能再冰的那種。”
老板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眼前這個少女:“確定?”
“一億分確定。”
“好嘞!”
幾秒后,藍音福在小賣部不遠處,凝視著可樂瓶里被凍的邦邦硬的可樂,良久,眼前可樂瓶一晃:
“砰!”
藍音福閉著眼睛,額頭上的冰冷交雜著些許疼痛。可樂瓶壁外的白霧融化,變成一滴一滴冷水落下,一不留神竄進了藍音福的衣服領子里。
她打了個寒顫,再也掩不住心中的怒火。
只見她睜開眼睛,冷靜幾秒,看了看周遭沒有人,瞄準一個比較安全的方向,使盡全力將可樂扔了過去。
“呼~”藍音福掏出紙巾擦手。
還是不解氣怎么辦?
“能怎么辦?回去上課!”藍音福咬著牙低聲回答,朝班級奔去。
整個下午,陳光熹的座位始終是空的,老師也沒有問起。
放了學,夕陽在天邊暈出火紅色的云彩,今天的夕陽依舊是那么好看。
藍音福沒有回家,她走到小賣部不遠處,回想著自己是往哪個方向扔的可樂。
“好像……旁邊有一個小房子。”
果不其然,藍音福在一間小房子后面的草叢里找到那瓶她用來撒氣的可樂,此時可樂已經完全融化,甚至散發著微微溫暖。
“可樂大神對不起,我不該那你撒氣的,但那時我失去了理智,你說別人的錯憑什么要讓一個小男孩來承擔,還有,那女生的父母為什么不直接報警?就那么想要錢嗎?”藍音福本來氣憤憤的打抱不平,忽然沉默,然后開口,“算了,未知全貌,不予評置。”
“三觀不同,我的三觀也不一定就是對的。”像泄了氣的氣球,藍音福蹲在可樂旁邊,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