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音福去便利店買了明天要吃的三明治和牛奶,回到家,被截了。
“小姑娘,高葵在哪兒?”鐘暉瑾開門見山。
“不知道。”藍音福搖頭,抱緊了懷里的東西。
“胡說!我剛才明明看到你和她在一起,等我回去通知完老大就不見了。”一個小弟扯著公鴨嗓喊。
藍音福心里的石頭稍稍下降了不少:應該沒看到那個男人吧。
“她沒跟著我。”
“那她跟著誰了?”
“我不知道。”藍音福不卑不亢。
鐘暉瑾忽然笑了:“小姑娘,你說你,護誰不好,非得護著陳光熹。”
藍音福一下子有點沒反應過來。
“去年陳光熹的那個事兒你知道吧?”
“什么事兒?”藍音福裝糊涂。
沒想到鐘暉瑾根本不吃她這一套,接著說:“其實呢,那件事并不是我組織的,欺負那女生的人不是我們學校的,是附近那些整日鬼混的黑幫。”
接著就有小弟附和:
“對!都不知道為什么都說是我們干的,我們連那個女生是誰都不知道。”
“是啊,那些謠言離譜得很。”
“什么賠十萬二十萬的,我家根本就沒有那么多錢。”
藍音福眨眨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知道了吧,其實我們沒他們說的那么齷齪。”
“所以……你們想表達什么?”藍音福問。
“沒什么,”鐘暉瑾擺擺手,“你想護著陳光熹就護著吧,先告訴你一句,在我們這里,男女平等。”然后大搖大擺地走了。
他才不會告訴任何人他之所以跑過來解釋,是因為那天被藍音福兇狠的眼神給嚇到了,然后兩天沒睡好覺。
回到家,藍音福細細琢磨著鐘暉瑾的一番話。
聽著……不像假的……
鄰居送來了幾塊面包,藍音福嘗了一口,瞳孔不自覺的放大,嘴角不自覺的向上:“好好吃!在哪兒買的?”
鄰居告訴了她地址,藍音福看著還不是太暗的天色,換上鞋出去了。
初冬的夕陽斜著照射下來,把藍音福的影子拉的老長。
到了蛋糕店,里面是一個穿著黑色襯衣系著圍裙的男人。
“你好,要點什么?”
藍音福看了一圈都沒找到鄰居阿姨送給她的那種面包,有點失望:“有沒有那種圓圓的,上面是草莓碎,中間有草莓夾心的面包。”
“不好意思啊,那種賣光了。”
“好吧。”
香味從蛋糕店的里屋傳出來,男人端著一盤面包出來,面包還冒著熱氣。
男人把手套摘下來,戴上金絲眼鏡:“是這個嗎?”
驚喜!
藍音福感覺今天太幸運了!
臨走時,藍音福悄咪咪地問了帶金絲眼鏡的男人:“你們是情侶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藍音福才舒了一口氣,笑道:“總覺得你倆是一對兒,又不太敢確定。”
其實藍音福來到店外時,發現店名叫“心之所向”,彩色。
而店里,也是隨處可見的彩虹色,墻上經典話語:男也好,女也好,中意就好。——張國榮。
“要一直幸福啊。”
“謝謝你,我們會的。”
旁邊聽到他們對話的黑襯衣男人高興的像個大男孩,給藍音福多裝了幾個。
路上,藍音福的腦子里忽然冒出陳光熹的臉。
明天就能見到了,開心。
她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那么亮,像陳光熹的眼睛。
陳光熹坐在自家天井里,也在看天上的星星。
他今天從武館回來之后,就坐進畫室里畫了一天的畫,直到腰酸背痛才起身,而外面已經被黑幕籠罩了。
看著星星,他想起來藍音福,那個笑起來傻里傻氣的女孩子,一次又一次地為他挺身而出。
這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里溫暖有光的女孩子化作千萬星星散落在他周圍。
星星落到地上,長出一朵朵玫瑰。
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