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花魁知舞
第二場舞試相當精彩，煙雨樓的姑娘們爭奇斗艷，前一場詩詞的比試被眾女唐清奪取風頭，這場倒是十分出彩。
其中一位少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女子名喚知舞，一身紅衣，又有紅紗掩面，香腮朱顏，柳腰輕扭，身姿裊裊婷婷，翩若青云出岫，毫無風塵之態頗有圣潔之感。
唐清自然也注意到了知舞，女子一顰一笑之間風情萬種，行為舉止卻十分端莊。她的媚態不似苗妖妖一樣火熱，卻有一種大家閨秀之感。尤其是那雙眼睛，澄澈，卻又些過分空靈。
萬無良在旁邊順著唐清的目光看向臺上翩翩一舞的知舞，有些吃味道：
“我以為唐四兄弟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也會被美色所惑。”
唐清習慣性地拂了拂衣袖，仍專注地看著臺上。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你我都為男子，相信無良會理解的。”
萬無良沒有搭話，從剛剛唐清展現的半醉姿態，他心中就有了疑問。
畢竟混跡人圈兒多年，萬無良心中總有一種感覺，這唐清的容貌著實不像男子，但他的舉止行為卻與男子無異，束發之年，沒發育完全雖然也在情理之中，他一時間無法判斷，才說這些話試探。
唐清早就感受到身旁男子眼神中的探究，心中警惕起來，因此回答得毫無破綻。
“唐兄的相貌才叫傾國傾城，比無良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美。”
萬無良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想要觀察出對方的表情變化。
“無良糊涂了，四是男子，怎能配傾國傾城四字？說起來，無良才是千嬌百媚呢。”唐清不動聲色地反駁道。
煙衣少年滿臉黑線，千嬌百媚？這是暗諷自己女氣呢……
干笑兩聲，“過獎過獎。”隨即轉移了話題，
“此女名為知舞，來煙雨樓的日子不長……清可看得出此女身份？”
“此女舉止潤雅，從其舞中可見其輕功。赤領之境中期，實力于其年紀也算不錯......想必是哪個沒落家族的千金走投無路。”唐清探尋著樓下人的實力。
無良點點頭，“清猜的不錯，我曾差紅媽媽調查，是中域的一個鳳姓家族。鳳家有一家傳武技：鳳舞九天，遭漕幫覬覦，漕幫竟連夜偷襲將其滅族。沒想到竟還有鳳知舞這個遺珠。”
唐清靜靜地聽著，一直凝著舞樂臺上一個一個上臺的女子。
鳳知舞當之無愧地拔得舞賽的頭籌，賽事很快進入下一環節。
“下面進行最后一場——樂。在此，奴家有個不情之請......”紅媽媽賣關子地頓了頓，
“奴家想斗膽請唐四少為接下來的一場擬題，不知可否？”
眾人隨著紅媽媽的目光又看向那個絕美的少年，起哄起來。
在商言商，能利用眼前少年賺足人氣，倒也不無不妥，萬無良并未阻止紅媽媽的做法。
清涼的聲音似能撫平眾人浮躁的心：“四就卻之不恭了。”
沉思片刻：“無良可有古琴？”
萬無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回道，“自然。”向后一揮，小廝便呈上琴來。
唐清輕啟朱唇，向下方說道：“四撫琴一首，諸位姑娘之中若有能與我同奏者，便為勝。”
舞樂臺上的樂器已經備好，古箏琵琶竹笛竹蕭都一一備齊。
姑娘們也紛紛備著一一上臺。
語畢，唐清轉軸撥弦，單獨的音節在安靜的場地中顯得十分明晰。
調好琴，彈奏起來。少年彈指間將內力注入，琴音更加洪亮，一時如高山流水，娟娟潺潺，一時如蒼茫荒野，沙場點兵。
臺上的如流水般的少女們一個一個的嘗試著和弦，卻始終不得，幸之女子們沒有強大的內力，到沒破壞唐清曲中的意境。
紅衣女子最后一個走上臺，沖樓上的公子盈盈拂身，挑選了一支竹笛與唐清相和。
竹笛的清脆雜著古琴的悠揚，相得益彰，高見立下。
鳳知舞初時有些吃力地隨著唐清的曲調，后而逐漸適應，雖稱不上完美，卻也另有風味。
一曲罷了，余音繞梁。
短暫的回味之后，掌聲四起，叫好聲一片。
唐清欣賞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心境沉穩清澈如此，倒是可以相交。
“比試結束，接下來便是競價環節，各位恩客可以出價，價高者可與咱們姑娘共度良宵。獲高價者便為煙雨樓花魁。”
競價開始，看著一個一個姑娘站在臺上，臺下報著價。唐清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這些女子被當作物品一樣搶來搶去，實在悲哀。
熟知經營之道的老鴇自然而然地將鳳知舞放到最后一位，很快就輪到了她。
“一百兩。”
“一百五十兩。”
......
看著價格逐漸升高，唐清食指點了點手中的酒杯，“萬兄說的今天算你賬上可還作數？”
“那是自然。”
萬無良看了看臺下的紅衣少女，心中了然，錢這個東西他一直就不甚在意，況且煙雨樓本就是他的產業，無外乎賺多賺少。
眼看少女的身價已經漲到一萬兩。
此時唐清開口道：
“一百兩。”
眾人像看怪人一樣看著他，隨即聽到少年補充道：
“黃金。”
萬無良剛入口的酒差點兒噴出來，笑罵道：“唐四兄弟，你可是真不客氣。”
白衣少年一臉無辜，反正是你付錢。
紅衣女子不負眾望當選了煙雨樓的花魁。競到姑娘的男人各自去了姑娘們的廂房，原本看熱鬧的人也悻悻離去。
鳳知舞自然而然被安排到了清良二人的廂房。
紅衣女子將面紗摘下，素凈的小臉兒顯露出來，肌理瑩瑩，櫻唇水嫩。看著面前少年，素凈的眼眸中滿是崇敬。
少女年方二八，身姿婀娜，步履平穩，足下生蓮，真真是個美人胚子，當得起花魁二字。
“知舞見過唐四公子，見過萬少莊主。”屈身施禮，言語之間不卑不亢。
唐清點點頭，將少女扶起。
“我這唐兄弟可中意鳳姑娘中意得緊。”萬無良悶悶道。
睥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的萬無良，沒太在意，“鳳姑娘出身大家，怎會流落至此？”
鳳知舞聽出二人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且并無惡意，便未再隱瞞。
“漕幫欺我家族勢小，為了鳳舞九天，竟屠我全家，可笑他們并未尋到秘籍，如今只覺我死了。”少女眼中滿是凄涼，
“知舞不愿草草一生，定要那漕幫償命！這才投入青樓打探消息。
既然話已至此，知舞請求二位公子助我復仇！知舞定肝腦涂地，報答公子大恩！”
說罷，紅衣少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