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這么說？姜姜還那么年輕，她還小……”周玉反駁道。

“十六歲了，也不小了，人都得為自己做的任何事情承擔任何后果，她當初是自己選擇任性離家出走，那么任何可能性都能發生，馬后炮一點的說，如果當初她沒有離家出走，或者她有保護自己的能力，那么這些毀三觀折磨她的痛苦就不會發生。”

柏羽看著周玉，勾起唇，看似在笑，卻話語冰冷。

“可是已經發生了，現在說這些根本沒有意義……”周玉低低的說道。

“對，正因為已經發生了，所以她正在為自己的行為買單，我只是在給你一個當初她選擇的另外可能性。結果已經這樣了，你來找我興師問罪問的又是什么罪呢？”柏羽反問道。

周玉張了張嘴，她當然知道根本不應該來找柏羽，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腦子一熱就找來了，現在被對方問的反而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了。

“無話可說了？我倒是挺多話要說的。”柏羽接著說道，“9區這地方破是破了點，可臟的臭的這里應有盡有，窮人的地獄罪惡的天堂，用來形容這里，還真的挺合適的。”

“換個角度想一想，其實她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不是被拐到了這里，隨便落在底下拍賣場也好，還是黑市，她現在應該已經沒有完整的軀體了吧？她的身體器官，說不定在某些人的身體中，正給對方提供生機呢。”柏羽歪了歪頭，想了想說道：“不過或許那樣的結果在她看來反而是最好的，畢竟她并不想活，她想死啊。”

周玉的臉都白了，她生活在這種地方，當然聽說過不少關于人丟了被殺了的消息，買賣人口器官之類的事情，更是從來沒有少過……

她忍不住在腦海中想了想，如果之前姜姜沒有流落到這里，姜姜會怎么樣？再想想自己，如果不在這里，她還活著嗎？

“我倒是忘了，底下拍賣場的去處……或許很多人會覺得是個不錯的改變人生的地方，可前提是……你真的長得好看，讓人眼前一亮，讓人不惜高價拍下嗎？人得有自知之明。”

柏羽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周玉身后半掩著的門：“活著一切才有重新開始的可能，當然，如果你自己拒絕，你覺得你應該死在泥沼里，那也是你自己的選擇，沒人去攔著你。我說過，決定權在你們的手中。”

柏羽說完不再看周玉，她今天已經說了很多話了，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濫的人，能提醒的都提醒了，管他們死活呢！

周玉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的身后，藏在房門后面的姜姜呆呆的站了好一會兒，才身體僵硬的一點點的挪回到了床邊坐下，一直到周玉回來了，她都沒反應。

柏羽出去的時候，碰上了站在門口的莊祈。

他似乎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正低著頭踢著腳邊的石子。

“怎么了？”柏羽問道。

莊祈快速的抬頭看了她一眼，身體反應的更快的站直了。

“沒怎么，姐姐接下來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