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涼跑了沒幾步突然驚聲尖叫，叫聲在整個義莊沒盤旋，龍言冰皺眉，龍七更是不明所以。

很快白旋翼鳥便來到顧西涼身邊，白旋翼鳥用頭蹭著顧西涼的脖頸，顧西涼兩只手捧著白旋翼鳥的頭，讓白旋翼鳥與自己對視。

“梧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你一定不要騙我，認(rèn)真回答我。”白旋翼鳥被顧西涼抓著頭，白旋翼鳥只是輕輕的動了動頭。

“梧桐你有沒有馱過義莊里面的尸體？”白旋翼鳥輕輕的搖了搖頭，顧西涼也長長出了口氣，其實(shí)顧西涼也很怕，很怕這個無辜的生物會點(diǎn)頭。

“涼涼姑娘這個畜牲……可信么？”顧西涼送來白旋翼鳥的頭。

“可信，他要比人誠實(shí)的多，人有可能會說謊，但它不會。”由此可見白旋翼鳥前一任主人并不是此樁命案的兇手，排除最可疑的人也算是收獲。

司陌川看著站在義莊前的三人漫步走了過來，顧西涼并沒有注意到司陌川的靠近，正準(zhǔn)備走時(shí)正好撞到了慢慢靠近的司陌川，嚇得顧西涼驚聲尖叫。

“啊……你干什么？走路都沒有聲音的么？”顧西涼站穩(wěn)后輕拍自己狂跳的小心臟。

“看你想的入神，怕打擾了你。”顧西涼嘆氣，什么時(shí)候這么會為人著想了？還真是有點(diǎn)不是太習(xí)慣。

“那還要謝謝你啦？”顧西涼聞到司陌川似有似無的味道，鼻子湊近了司陌川嗅到，顧西涼努力的嗅著。

“你干什么？”司陌川被顧西涼的舉動有些莫名的疑惑。龍言冰看著如此親密的動作一把扯回顧西涼。

“你在干什么？”龍言冰眼中有一絲怒意，顧西涼還在研究司陌川身上的味道并沒有在意龍言冰的舉動。

“黃龍，你剛剛?cè)ツ牧耍俊彼灸按粗櫸鳑觯m然不知顧西涼是何意但是還是如實(shí)回答。

“去了縣衙。”顧西涼好奇的甩開龍言冰的手走到司陌川身邊。

“官老爺不是已經(jīng)跑了么？你去哪干嘛？”司陌川有些支支吾吾，畢竟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不是說我這個皇帝該反省么？朕已經(jīng)修書回朝派人前來了。”顧西涼淡笑，對剛剛自己的朝笑稍稍的收斂。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是派人前來就能解決的，你遠(yuǎn)在天邊的皇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有所不受，治標(biāo)不治本的。”顧西涼突然想起自己怎么還講起課來了。

“走，去縣衙看看……”還沒等顧西涼說完龍言冰便打斷了顧西涼的話。

“去縣衙干嘛？”顧西涼走回龍言冰身邊。

“你聞聞他身上的味道熟不熟悉？”龍言冰皺眉沒有動地方，顧西涼推了一下龍言冰，龍言冰上前一步，動了下鼻子。

“什么味道也沒有。”顧西涼又推了一下龍言冰，這一次司陌川后退了一步，顧西涼走到二人中間，一手拉一個，兩人距離變的很近，龍言冰確實(shí)聞到了一股似有似無的味道。

“這味道……”顧西涼挑眉，沒錯，這味道就是二十幾具尸體身上共同的味道。

“走吧！沒準(zhǔn)因?yàn)辄S龍的突然造訪兇手已經(jīng)逃了。”梧桐鎮(zhèn)不大，原來人煙鼎盛，如今出了連環(huán)命案人已經(jīng)越來越少，因?yàn)榘仔眸B的關(guān)系一行人被鎮(zhèn)里的人所熟識，自己在調(diào)查命案想必兇手也知道，而司陌川是與自己同行的人，兇手固然知道。

看著五人先后離開，白旋翼鳥想上前又有些怯懦，一只纖細(xì)修長的爪子停在空中盤旋，不知如何是好。顧西涼回頭看著白旋翼鳥淡淡微笑，原來它和孩子一樣……。

“梧桐走啦！”白旋翼鳥猛然抬頭，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白旋翼鳥腿很長幾步就追上了顧西涼。

顧西涼沒有想到這只不起眼的傻鳥居然如此的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

一行人因?yàn)榘仔眸B的關(guān)系，所見村民全部跪拜，顧西涼有些無奈，看白旋翼鳥昂首挺胸驕傲的模樣顧西涼還是沒有說出讓白旋翼鳥離開的話。

顧西涼想事之時(shí)從顧西涼身邊疾速行駛過一輛馬車……馬車？顧西涼有些疑惑的看著從身邊經(jīng)過的馬車！鎮(zhèn)子上的人已經(jīng)所剩無幾，怎么會有馬車？也許是去逃命的吧？顧西涼這樣想著，轉(zhuǎn)過身剛要離開馬車上飄出的味道……讓顧西涼猛然驚醒。

“兇手……兇手在馬車上。”顧西涼指著已經(jīng)快消失在視野的馬車，龍七，邱云立馬飛身而起向馬車追去。

顧西涼想要上前被龍言冰一把拉回，顧西涼嘟嘴看著龍言冰，龍言冰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顧西涼之后作罷。

很快就看見不遠(yuǎn)處漸漸走近的身影，龍七駕著馬車，邱云抓著一個女子，女子一身白衣，白衣的裙擺下面滿是污漬。

顧西涼看著有些掙扎的女人，女子長得很漂亮，只是那雙眼睛似有似無的透露著殺氣，那殺氣令人毛骨悚然。

“姑娘……馬車?yán)镞€有一個人。”顧西涼聽龍七的聲音有些沙啞便感覺馬車?yán)锏娜艘欢ㄓ袉栴}，顧西涼上前掀開馬車的簾子，進(jìn)入顧西涼視線的幾根竹管……顧西涼看著馬車上的設(shè)施驚嘆不已。

“我去……這是……模仿輸液么？”細(xì)竹管的一頭連著高掛的壇子，另一頭連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男人似乎已經(jīng)不行了。

顧西涼上前探了探男人的氣息，顧西涼不知道這男人是如何堅(jiān)持到現(xiàn)在的，顧西涼快速的拔除插在男人身上的細(xì)竹管。

“不要碰他，不要碰他。”顧西涼被身后女人的嘶吼嚇了一跳。

“你在給他換血？”顧西涼聲音顫抖，先不說這細(xì)菌足可以要了這個微弱男人的命，就這血型也不知道該如何匹配啊？

女人泣不成聲，根本沒有辦法回答顧西涼，顧西涼探了探男人氣若游絲的呼吸，看著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竹管孔拿出了龍言冰給自己用來保命的銀針。

幾根銀針下去男人吐出了一口黑血，顧西涼雖然懂醫(yī)術(shù)，可是并不知道這男人是得了什么病，只能用銀針護(hù)住心脈，女人見男人動了激動不已。

“堯哥……堯哥……”女人拼命的掙扎想要到男人身邊，顧西涼邱云使了個顏色，邱云放開了女人，一時(shí)間沒有了阻礙的女人連滾帶爬的撲向馬車。

“堯哥……堯哥……是我啊！我是冰女……我是冰女啊……”女人聲音顫抖，顧西涼看著這二人心中一緊。

“你能救他？你能救他？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叫冰女的女人突然跑到顧西涼身邊跪在地上磕頭，用力的磕，很快頭就滲出了血，石子塥在額頭，其實(shí)顧西涼是抵觸冰女的，她為救一人殺了二十幾條人命。

“他怎么了？”顧西涼雖抵觸卻抵不過她的真心。

“堯哥中了毒，開始毒發(fā)的時(shí)候會喝人血，慢慢的他就無法行動，什么也不吃，甚至連水都不喝，我……我?guī)仙媲Ю锝K于在這里碰見一個大夫，大夫說堯哥已經(jīng)被毒血覆蓋全身，要想活命就必須換血，我本想用我的命換堯哥的，可是大夫說一個人的血根本就不夠，而且除了我誰還會把血奉獻(xiàn)出來？”顧西涼緊握拳頭，這個庸醫(yī)就因?yàn)樗痪湓捄λ懒四敲炊嗳恕?/p>

“所以你就殺人給他換？你知不知道方法不得當(dāng)他就死了？”顧西涼看著冰女怒吼。

“我真的沒有辦法……真的沒有……”冰女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哭，哭的顧西涼心啾啾在一起，無法呼吸。

“那些人的內(nèi)臟那？”顧西涼想起尸體內(nèi)消失的內(nèi)臟問道。

“大夫說心血可以續(xù)命……”顧西涼再次皺眉。

“心血續(xù)命？別的東西那？”顧西涼真的很無語，沒有文化真的很可怕。

“因?yàn)槿⌒难苜M(fèi)事，取心的時(shí)候心脈不能斷，里面的肝臟是阻礙，所以我就一起都除去了。。”顧西涼忍住想要嘔吐的胃，回頭看了一眼馬車上不知情的男人。

“換了血的堯哥真的慢慢好轉(zhuǎn)了，可是時(shí)間不長堯哥有開始什么也出不下，時(shí)常暈倒，我又一次給他換了血，開始換一次血能挺十幾日，后來換一次血只能挺一天……。”顧西涼暗自嘲笑，這樣芊柔的一個女人就為了一個男人殺了這么多人？這是多么駭人聽聞的一件事？

“你大可以直接殺了他們，為何要用那種辦法？”冰女低頭。

“在我們家鄉(xiāng)人死要留全尸，不毀本身來世還為人。”顧西涼笑出聲。

“死都死了，還什么全尸不全尸？”舊社會的進(jìn)步真的是那么庸俗，人都在聰明中糊涂的活著。

“老祖宗的規(guī)矩不能破。”顧西涼低頭冷眼看著冰女。

“老祖宗？規(guī)矩？老祖宗還要我們不要做傷天害理之事，你可做了？老祖宗還讓我們不可害人性命，你可做了？規(guī)矩是限制有理智清醒的人的，并不是你這種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人。”顧西涼聲音微微顫抖。

“眼睛哪？他們的眼睛去哪了？”冰女拿出馬車上的盒子，盒子上面一層霧氣。

“天微山上有一位老者，可用眼珠換任何想要的東西，我想反正已經(jīng)死了，在少一件器官也……”冰女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小。

“哼！那老者是瞎子吧？如果你還有命去，就幫我告訴他，無論他要多少眼珠，他都不可能重見天日的。”顧西涼轉(zhuǎn)身欲走，冰女一把拉住顧西涼，顧西涼有些厭惡。

說真的，這女人心如蛇蝎，若是沒有旁邊的四個人保護(hù)，她必定會挾持自己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