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塵沉默了。

關于“先天”的介紹和定義他是知道的，也常聽師父說起。

“先天者，真一之炁，炁化（生）于虛，因炁化（生）形，此炁從虛無（恍惚、靜定）中來。

先天之炁具脫胎換骨之功，潛藏于炁穴、玄關——沖開玄關，先于天時而行事，有先見之明，它與生俱來，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兇，先天而天弗違，后天而奉天時……”

“后天者，血氣之氣（“氣為無形之血，血為有形之氣”），氣化（生）于谷，因形化氣。

后天之氣在于強身健體之能，集聚在下丹田，流注于經絡穴位，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后天之氣得先天之炁，則生生不息；先天之炁得后天之氣，始化化無窮。”

可是，他知道的這些都是師父教的，他總不可能照搬回答吧！

一時間，明塵靜立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后，明塵突然悟了，他看了師父一眼欲言又止，最后默默地轉身離去。

靳逍看著轉身離去的背影，幽幽一嘆，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塵兒，你回來！”

明塵聞言身子一顫，立馬停住腳步，回轉身來一臉愧色道：

“師父……”

“行了，是師父對你的要求太苛刻了……好男兒志在四方，雄鷹長大了，總要離開父母的懷抱……這里是一篇功法秘籍，你好好參悟。”

靳逍說完，右手一翻，霎時一本秘籍就飛到明塵的面前。

明塵接過秘籍一看，頓時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整個人都快要傻掉了。

《九天蕩魔經》。

九天蕩魔經，據說是真武大帝的傳承功法。

真武大帝明塵如何不知，他又稱北極玄天仁威上帝、佑圣真君玄天上帝、蕩魔天尊、玉虛師相、九天降魔祖師、無量祖師，全稱北極鎮天真武玄天大帝。

因為流云觀供奉的就是真武大帝的神像。

他本以為這本功法是別人杜撰而來故事和傳說，沒想世間還真有這部修仙功法。

懷著激動的心情，明塵輕輕翻開秘籍，霎時一段段金文小字涌入他的腦海中。

“觀自在心、行神物外，心一時弘寶正法，見五蘊心神，悟當于世，渡一切苦厄，為無上尊、受心行識，亦復如是，是諸法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心如所應。

如是我悟，逆天而行、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明亦無暗盡、至無老死亦無長生、究竟涅槃，眾生皆苦如時化道，奉至無量為眾生性，不隨因果，立無上道，結無量劫，妙法天成。如是我悟，眾生需渡無量劫……”

良久后，明塵睜開眼睛，捧著秘籍雙手發抖道：“師……師父，徒兒何德何能……”

靳逍擺了擺手，淡淡道：

“行了，你我師徒還用說這些。這九天蕩魔經非先天不可修煉，如今你踏入先天，剛好可以修煉這功法，再加上為師給你的真元丹、淬體丹和凝氣丹，為師相信你很快就能踏入練氣期。”

“還有，這三張符篆你收著，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隨著話落，靳逍將固體符、飛劍符和飛行符交給明塵。

手捧著三張符篆，明塵頓時喉嚨哽咽了起來。

次日，明塵和凌非雨一起走了，他們兩個同行去云州真一派。

站在山巔上，靳逍看著自己的大徒弟就這么被人給拐走了，心里可謂是五味陳雜。

“鮮衣怒馬少年時，且歌且行且從容……年輕真好啊！”

“師父，師兄都走遠了！”立在一旁的青云，也露出羨慕之色。

靳逍拄著劍幽幽一嘆，“唉！你師兄長這么大從未獨自一人出去過，可如今……他跟隨凌非雨同去真一派，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師父，師兄都先天了，天下大可去也！”

靳逍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道觀，意味深長地說道：

“如果不是他邁入先天，為師還真不想讓他出去歷練……江湖兇險，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有的時候人心比江湖更兇險啊！”

青云沉默了，可他還是向往外面的世界。

此時，明塵走出了青山鎮，頓生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感覺。

他和凌非雨倆人各騎著駿馬，一路游山玩水，當真是鮮衣怒馬少年時，且歌且行且從容。

下午時刻，明塵和凌非雨倆人騎著駿馬，來到了兩界山脈的主峰兩界山。

兩界山高刃萬丈，乃是瀚州和云州的交匯之地，它一邊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原始森林——迷魂林。

另一邊則是嬉鬧的世間，有歡歌與淚水，有溫柔與暴戾，有貴族與貧民，以及團聚和孤獨相伴的云州城。

兩界山的山頂一片迷蒙，終年籠罩在云霧之中，偶爾又偶爾會有一縷明光破開層層云霧的阻隔撒向下界。

一條綿延數十里的河流，前細后粗，從山頂上沖下山腳蜿蜒盤旋最后匯入瀚海。

此刻明塵和凌非雨站在一處山巔上，感受到這連綿起伏的群山，整個心靈都得到了升華。

“凌姑娘這里如何？”

感受到兩界山的神奇后，明塵扭過頭來對著旁邊的佳人問道。

只見凌非雨俏皮一笑，歪著頭問道：“塵哥哥只要你喜歡，我就喜歡！”

說完這句后，凌非雨臉瞬間就紅到了脖子。只見她低著頭，捏著衣角盡顯女兒態。

明塵見到此等風情，心中一顫，頓時春心萌動，一把將身邊的佳人攬入懷中。

“啊！噌！”

凌非雨驚叫一聲，猶如那受驚的兔子一蹦老遠。

草率了！

明塵幽幽一嘆。

剛才的瞬間，他能明顯感受到凌非雨的一絲本能抗拒。

“塵哥哥，對不起！”凌非雨雙臉通紅，一臉不好意思道。

“額！抱歉，一時情不自禁……嚇到你了。”

“真的么？”

凌非雨雙頰緋紅，偷偷打量著明塵。

“比真金白銀還真，不信你摸摸這里。”明塵壯著膽一口將話說完，內心砰砰直跳。

“討厭！”

凌非雨白了一眼面前玉樹臨風的佳公子，內心一片甜蜜。

呼！

明塵暗呼一口氣，臉上浮現一抹憂色。

“凌姑娘，你秦師妹這次鎩羽而歸，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你有何打算？”

凌非雨俏皮一笑，歪著頭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再說這不是有你嗎？”

夕陽的余暉現在倆人身上，再配合倆人的那出塵的氣質，當真猶如一對神仙眷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