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組,情況正常。”
對講機里突然傳來妮娜的聲音。
“重復,1組,情況正常。”
“1組,停止行動。”洛克飛快的命令。
已經接近主席臺的安保們猛然剎住車,在隊長的揮手下悄悄的退了回去。
“3號,3號,聽到請回復。”
“3號收到。”
妮娜從巖石的夾縫后面站起來,背起搶沿著小路朝山上走,一邊走一邊摸出一個黑色小方塊,點了兩下放進兜里,“你們能看到我么。”
溫迪盯著顯示屏,發現畫面似乎已經恢復了正常,妮娜正背著槍朝山上走,那是之前設定好的監控點,忍不住長長的松了一口氣,“2號看到了,設備恢復正常。”
洛克拿起望遠鏡,望著站在山頂的妮娜,“我也看到你了,3號。”
妮娜拿起對講機,“最近降雨較多,設備可能會受到影響,我會抽時間進行更換。”
她若無其事的站在山頂上,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標志,隨手關掉手機。
“我這里情況一切正常。”
叔叔在最后一刻突然取消了任務,并沒有說明理由。
之前這種事情發生過,但次數極少。
妮娜不知道叔叔為什么改變了想法,她也沒時間問。
在叔叔的計劃里,她從來都只是一個執行者,而不是其它任務里,人們熟悉的那個妮娜.衛。
觀眾席中剛剛也是一陣騷動,不少人紛紛抬起頭。
所幸安保員們沒有沖上臺,所以影響不是很大。
薩加爾也注意到了異常情況,但安保沒有上臺,那就說明沒有問題。
看到法比亞娜沖她使眼色,意識到自己的演講可能有些超時,定了定神,免面帶微笑的看著大家,“以上就是我想跟大家分享的想法,希望通過我們的共同努力,能改善加勒比地區的環境,讓未來的年輕人不再承受昨日之痛,謝謝大家。”
觀眾席中,所有人起立鼓掌,經久不息。
“剛才什么情況。”
薩加爾走下主席臺,不動聲色的問。
“好像剛才安保線路出了一點問題,已經好了。”法比亞娜低聲說。
“我的發言怎么樣?”
“棒極了。”
“那就好。”薩加爾松了口氣,“下面還有什么內容?”
“參觀完之后,有一個授牌儀式。”
薩加爾微笑著沖經過的來賓揮手,“為什么我之前不知道。”
“剛定下來的。”
薩加爾從服務員的托盤中拿起一杯清水,“只要你確定沒問題就好。”
“我確定沒問題。”
薩加爾抿了口水,“你對徐天陽了解多少?”
“前年正式加入加勒比聯盟,表現一直很積極,出手也很大方。”
法比亞娜低聲說,“但是敵人也很多,而且跟幾個主要的派系關系都不算太好。”
薩加爾朝旁邊走,目前說一些事情顯然還有些為時過早,“席爾瓦上周跟我說,他打算辭去部長職務,我在考慮這一塊以后由你來負責。”
法比亞娜點點頭,“席爾瓦有非常豐富的經驗和人脈,這對我們下一步的計劃很有幫助。”
“你跟我想的一樣。”薩加爾略一沉吟,“想個辦法留住他。”
“好的。”法比亞娜眼神堅定的說。
活動的第一部分內容順利結束,接下來,所有來賓乘坐環保車在島上進行游覽參觀。
擔任講解工作的是遺忘島總裁鄭美珠小姐。
“您家閨女是真的可以的。”
蘇明達自己開著一輛環保車,拉著林亞玲遠遠的跟在大部隊后面,心悅誠服的夸贊著。
“嵐嵐老在我面前說,誰都不服,就服美珠,哈哈。”
“哈哈。”林亞玲大笑著,“哪有那么好啊,我先生整天愁的不行。”
蘇明達握著方向盤,“愁什么?”
“啥都愁,工作也愁,談朋友也愁。”
“孩子大了,自己都有想法的,你愁也沒用。”蘇明達安慰她,“你看嵐嵐,我平時都不管她的。”
林亞玲捋著頭發,“嵐嵐平時聽你的,我們這個可不是這樣。”
“她聽我什么呀,她最喜歡跟我對著干了。”
“大概女兒都是這樣吧。”林亞林自嘲的笑著。
林亞玲也不知道蘇明達到底要說啥,不過來的家屬主要就他們兩家,那就隨便聊聊唄。
“您姑娘跟我女兒是大學同學,她說嵐嵐很少去學校。”
蘇明達點頭,“嵐嵐那幾年狀態特別不好,我怕出事,就沒讓她去學校。”
“咋回事兒啊。”
“她說是經常做噩夢,夢見一些嚇人的東西。”
“去看醫生了么?”
“看了,我找了圣胡安最好的神經和心理醫生,看了好幾個療程,最后也沒看出來啥問題。”
“我的天吶,但我現在看嵐嵐,覺得還挺好啊。”
“現在是好多了。”蘇明達嘆了口氣,“尤其是來遺忘島之后的這段時間,我感覺她開朗了很多。”
林亞玲笑了,“那還不錯哦,我們家的也是,之前在家挺作的,在島上待了一個來月,懂事多了。”
蘇明達笑笑,“所以我就在想,這個島還是有點東西的,這你不得不信。”
“沒錯,我也覺得。”
“所以,就算是為了咱們閨女,這個島也得讓它持續發展下去,哈哈。”
蘇明達大笑著。
林亞玲總算明白蘇明達要表達什么意思了。
“我完全同意你的觀點,蘇董,而且我覺得遺忘島應該會發展的很好的。”
蘇明達從林亞玲的話里聽的出來,林亞玲其實就是一個全職太太的角色,她本人對鄭氏財團的經營管理應該是不怎么過問的。
這也正常,這么漂亮的超模娶回家,做全職太太很合適,拋頭露臉之類的事情,能少則少吧。
蘇明達原本還想趁這個機會談談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畢竟鄭氏財團實在是財大氣粗的嚇人,但現在看看,林亞玲雖然只是個家庭主婦,估計學歷也不高,但說話還是很得體的,不該說的不說,不該承諾的不承諾,既不高高在上也不刻意低調,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說明鄭鴻光平時在家里沒少指導。
將這次活動安排在遺忘島,大多數嘉賓不用猜也想的出來遺忘島跟成長協會關系肯定很密切,而在參觀的過程當中,大家也確實感受到了這一點。
鄭美珠向大家介紹,目前遺忘島所有的員工都是由成長協會介紹來的,這些姑娘來自委內瑞拉一個貧窮的小山村,遺忘島不光給他們提供工作,還提供她們學習文化課的機會,并帶著來賓們參觀了員工宿舍和剛剛建成不久的文化中心,大家都感到非常的驚訝。
麗亞.帕斯作優秀員工代表發表了講話,她說他非常感謝成長協會和遺忘島給予她這么好的機會,這里的環境和這里的氛圍讓她雖然離家千里,心里卻始終感到親切和溫暖。
到底是參加過選美比賽的,麗亞帕斯在整個講話過程中,表現的非常從容淡定,良好的姿態和優雅的氣質給現場的來賓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參觀活動結束之后,就在文化中心的噴泉前,鄭美珠和薩加爾聯手舉行了揭牌儀式,宣布自即日起,遺忘島和南加成長協會正式結成合作伙伴關系,全面推動加勒比青年發展事業的進步。
揭牌儀式結束后,當天的主要活動內容就全部結束了,很多來賓沒有在島上用中餐就匆匆離去,畢竟都是事務繁忙的人,這種NGO組織的會議,本身也不涉及過多的政策和利益訴求,過來支持一下,露個臉目的也就達到了。
所有人送走后,大家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這次活動的盈利其實是不高的,也就幾萬美元。
可能有人覺得賺幾萬也還好呀,怎么叫不高。
那是因為這種牽涉服務內容比較多的大型活動,預算都會打的稍微寬松一點,否則稍不留神就會虧錢,幾萬美元確實不算什么利潤,頂多算浮盈浮虧。
當然對于今天的活動來說,賺錢多少都是次要的,廣告效應才是重點。
打開電視,各家都在顯要位置報道了這次活動,同時也全方位的宣傳和展示了遺忘島環境、設施、服務等各個方面。
“徐飛,網上對我們島的評價都很高耶。”姚樂樂拿著手機在沙發上蹦跳著,差點撞到徐飛身上。
“因為這次活動,我們餐廳的排名又上升了一位。”她雀躍著,散開的頭發在空中飛舞。
鄭美珠不動聲色的說:“樂樂,你的頭發該去做護理了。”
跳躍戛然而止,“啊,是么。”
“是啊,我都看出來有些分叉了。”鄭美珠表情平靜的說。
心里一陣狂喜,終于被我逮到機會了。
“天吶,這可怎么辦。”姚樂樂表情緊張,如臨大敵。
“不行,我明天得去趟圣胡安,有人跟我同路么。”
“我明天有空。”蘇嵐盯著電視說。
鄭美珠看著她,表情似笑非笑,“你要回去?”
蘇嵐頭也不轉的說:“美珠,你很希望我走是么。”
鄭美珠嘿嘿的笑著,“你想多了,我沒那意思。”
“榮暉跟我說島上缺一間美發店,我突然想起來之前一直給我做頭發的那個發型師,我打算去問問。”
蘇嵐說的風輕云淡。
姚樂樂眼睛一亮,“那我可以找這個發型師給我做頭發么。”
“可以。”
“收費貴么?”
“還好。”
見姚樂樂沒有聲音,蘇嵐轉頭看著她,點頭說:“真的還好。”
姚樂樂咬了咬牙,“我就信你一回。”
“咱們明天的預約情況怎么樣?”徐飛突然問。
鄭美珠拿起手機,“我問問陳梓軒,這一塊現在也是他在負責。”
酒吧里,陳梓軒拿起手機走到外面,望著略微有些冷清的沙灘,“明天預約情況很好,阿西說基本上已經達到上限了。”
“能不能忙的過來?”陳梓軒扯了扯襯衣上的領帶,“目前還行,放心吧,好,那就這樣。”
返回酒吧,在他常坐的桌子前坐下,望著成堆的報表,“愛麗絲,麻煩再給我一杯咖啡,不加糖。”
一杯香噴噴的咖啡放到桌子上,湯尼在對面坐下,“免費的,我請客。”
陳梓軒好奇的抬起頭,“為什么?”
“請你喝你喝就行了,問那么多干什么。”湯尼淡淡的笑著。
陳梓軒略一沉吟,“謝謝。”
“我觀察過你目前的工作狀態,建議你申請要個助理。”湯尼說。
陳梓軒翻著文件夾,“徐飛跟我提過,我說我暫時不需要。”
“你怎么那么拽啊。”湯尼不以為然,“你知道我酒吧現在都有6個人么。”
“你們是勞動密集型工作,我跟你們又不一樣。”
湯尼吃吃的笑了出來,“誒,我說你現在可以啊,說話有點徐飛的調調了。”
“過獎了,我比徐飛還差的很遠。”陳梓軒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嗯,哪兒的豆子?”
“牙買加的,今天剛到的,味道怎么樣?”
“不錯,我喜歡這個香味,就是不夠苦,淺烘焙的吧。”
湯尼點頭,“行啊,挺內行的。”
“我曾經在歐洲待過一段時間,沒事就泡咖啡館。”
“歐洲有很多咖啡館都值得一去。”湯尼說,“最喜歡哪里的,巴黎還是WYN?”
陳梓軒放下杯子,“我最喜歡意大利。”
“我也喜歡意大利。”
妮娜走了進來,吸了吸鼻子,“好香的味道,我猜是牙買加咖啡吧。”
她從旁邊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湯尼,我知道你會做咖啡。”
湯尼狡黠的笑了笑,“樂意效勞。”
妮娜沖她咧咧嘴,轉頭發現陳梓軒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妮娜皺皺眉頭,“你還好么。”
陳梓軒點頭,“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坐在一起。”
妮娜眨了眨眼睛,“所以呢。”
“所以我一直對你很好奇,因為我覺得你跟島上所有其他女人都不同。”
妮娜抿嘴不讓自己笑出來,“哪里不同?”
陳梓軒搖頭,“哪里都不同。”
妮娜大笑起來。
陳梓軒一臉懵,“這話很可笑么。”
妮娜捂著肚子,連連擺手,其實這話倒也不算可笑,但是此時、此刻、由陳梓軒說出來,就顯得特別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