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森收回佩劍,看了一眼我的乾坤袋,又看了一眼我的胳膊,“你受傷了?”
“沒事兒~”我剛說完,只見鮮血滴落到我腳邊的草叢中,一株還未開放的蘭草枝葉輕顫,流光從它的根部向上走,瞬間便綻開了花苞。
見此狀,一旁的大森挑了一下眉毛,“你并非凡人。”他用了肯定的語氣,我一時也不好辯解。
“你是妖吧,”他拿劍沾了一點血,抹在了樹干上,被血挨過的地方開始抽芽,“呵,你這血居然還能讓枯樹回生?!?/p>
“這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還真不是騙人,我以前流血可沒這么牛逼過。
“你是什么妖?祖師爺知道么?”他抿了抿嘴。
“木棉樹妖,祖師爺…我不知道?!?/p>
“他肯定知道的吧,你不用騙我?!?/p>
我有些慌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其余弟子說?”我曝光了沒事,但派內的人要是知道祖宗收了個妖做徒弟,豈不是很難辦......
哎,真特么讓妖操心。
大森眼睛轉了一圈,讓我先帶他回貞陽,我爽快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沒問題!”
途經一處陡峭的懸崖,大森是凡人又受了傷,無法下去,我提議繞路行走,雖然遠了點,但對他的腿肯定有好處的。
“你不是妖么,這點距離攔不住你吧?”他說道。
“對我是沒啥壓力,但你腿不方便哎。”
“你背我不就好了?!?/p>
“我背你?”抬眼打量了一下大森渾身的肥肉,我有些不可置信。
“你可以使妖力啊,不像我們凡人,脆弱的很。”
“……”那是因為你自己不好好修煉啊,元嬰期的修士可厲害了呢!我心中有些憤憤不平,但害怕大森將我是妖的事情到處宣揚,還是決定背他下去。
大森毫不客氣的跳上我的背,我伸手掐訣,運了些靈力,起身從懸崖頂往下跳。二人行動不及一個人,我不僅要維持他的平衡,還得看周圍的樹枝什么的不能剮蹭到他,我皮糙肉厚不要緊,大森要這么折騰可就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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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山腳下的村子,我忽然想進去看看小白的近況,但大森的傷勢似乎有所加重,不得已我又扶著他趕緊往貞陽去。
路上,大森好像想起了什么,“木棉兄,我上次讓你幫忙帶的靈植可有進展?”
“啊,那個啊,祖宗前段時間一直在崖頂,我沒機會摘。”我心虛的望了眼天。
“你是說祖師爺經常呆在璇璣?”
“額…你們不知道嗎?”
大森瞅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復雜,“你來之前,祖師爺幾乎不會回貞陽。”
“……”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
“哎,真羨慕你啊,連妖能得到祖師爺真傳,我們這種正派弟子卻只能自己修行。”大森揮開我扶著他的手。
他的話雖然說得沒什么錯,但不知為何,我聽了卻格外的不舒服。
沒再多想,我們磕磕絆絆的終于回到了貞陽。
門口處,我翻出來竹筐背上,讓大森趕緊進去找掌門療傷,大森看了一眼門派內,又看了一眼我,帶著點威脅的意味說道:“木棉兄,希望你下次來的時候,帶上靈植,不然你這妖的身份可就要傳遍門派了?!?/p>
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睛,露出的神情是如此的陌生,以至于我開始懷疑他還是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敦厚老實的大森。
我看向門內,幾個弟子接到訊息已經往這邊趕來,大森抓住我的胳膊,似乎我不回答他就不會松手。
“好,知道了?!?/p>
我失望的把胳膊從他手里拽出來,背著筐子趕緊往山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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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看見我回來,對著我“汪汪”直叫,我小跑上前抱住它:
“蛋蛋,還是你最好,凡人果然不可輕信!”
“汪汪汪!”
狗蛋舔了舔我臉上的臟灰,親昵的蹭蹭我的脖頸,我摸了兩把狗頭,眼睛忽然有些泛酸,“嗚嗚嗚,我今天救了人還被威脅,我太他媽慘了…”
“你又受傷了?”
熟悉的聲音在面前響起,我差點以為是狗蛋說話了,抬頭一看才發現是祖宗。
“你怎么回來了?”我邊說邊把胳膊的傷口遮住,慌亂中又偷偷擦了把眼淚。
“這是我的地盤,我不能回來?”
“哦?!蔽疫@還算寄人籬下是吧!
祖宗在我面前蹲下,伸手拂過我的眼睛,“你的眼淚就不能爭點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