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離開了嗎?”進了基地,安迪問道。
按照當初說的,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史蒂夫有些猶豫,照理講安迪答應他們的要求全都辦到了,不應該再刻意為難,畢竟他們以后可能還會繼續合作。
可是他對安迪獨自離開又很忌憚,總覺得會出現什么意外。
“我可以再告訴你一個情報,施密特可能也在這個基地,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勸你最好先找個地兒和外面的人重新做一個更穩妥的方案,因為他們被發現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安迪提醒道,電影里九頭蛇的基地里可是有很多黑科技的。
他不信成百上千的美軍靠近,基地里會毫無察覺。
史蒂夫沉思少許,對安迪道:“那我們以后怎么聯系你?”
“我們黨衛軍有自己的情報系統,大家找一個公共的地方怎么樣?”安迪說道。
“可以,具體在哪?”史蒂夫點點頭。
“布魯克林古董店怎么樣?”
史蒂夫神情頓時一冷,“你還知道什么?”
“幾個月前的那次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整個紐約誰還不知道古董店是你們的試驗基地?”安迪覺得現在的史蒂夫比起電影里那個近乎完美的美國隊長,要差很多,至少心境上就不夠沉穩。
想成為一個真正的英雄,恐怕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當然,作為反派,他也需要更多的歷練。
“那就這么說定了,再見!”
沒等史蒂夫反應過來,他一溜煙兒的跑了。
轉角來到之前離去的那幾輛冷凍車所在的地方。
一些人正在從車上將東西搬下來,包括那三名之前核對他們身份的人。
雖然擺脫了史蒂夫的魔掌,但安迪并不著急出去,一會兒打起仗來,他有的是機會。
史蒂夫稱全殲基地所有人,就是一句漂亮話罷了,哈瑞都不相信,他就更不可能信了。
總能逃出去一些。
電影里動不動就講全軍覆沒,那是指戰斗人員。
九頭蛇的基地大多肩負著生產或研發任務,還有大量的非戰斗人員,這些人就算跑了,也能繼續回到組織。
不像他們,任務失敗,就等于和九頭蛇徹底告別。
萬一那三個審核人員跑掉了,九頭蛇就可能知道真相,他孤家寡人一個倒無所謂。
但布里他們可就不一定有這么好的心態了。
他之前那個看似不起眼的小承諾,對布里他們來講可能會很在意。
這三人不死,會有很多人心中不安。
“嘿,兄弟,能告訴我該去哪尋求幫助嗎?”安迪上前打了聲招呼。
其中那個領頭人看了他一眼,認出他道:“抱歉,我們忘了你們還需要醫生。”
“或許還需要點食物。”
“我帶你去見內務官,他會告訴你去哪里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領頭人帶著安迪進了一棟五層高的樓房。
這應該是一棟辦公樓,偶爾能看到一些士兵抱著文件夾上下樓梯間。
“這附近有廁所嗎?我已經有三天沒大便過了。”
路上,安迪找了個借口。
兩人一起進了廁所。
兩分鐘后,安迪獨自走了出來,同時也知道了那人,及另外兩人的所有信息。
“嘿,你們有人叫杰瑞對嗎?你們的頭兒可能遇到點麻煩,哦不是什么大麻煩,一些私人的事……”安迪如法炮制,又將這兩人帶到廁所解決掉,對于這些普通士兵,面對他幾乎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搞定一切,他總算可以安心的溜之大吉了。
但就在他下樓的瞬間,有人叫住了他。
“安迪,你怎么會在這里?哦,我知道了,這次的CPH4是你護送過來的對不對?”
安迪一回頭。
臥槽了個喵的!
“你為什么在這兒?”
喊住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個月前差點跟他拜把子的羅恩。
安迪內心非常糾結,為什么在這時候讓我遇見你?
“你忘了嗎?我也是血清實驗室里的一員,當然得在這里。”羅恩覺得安迪有些奇怪。
“你們在這里研究超級血清?”安迪恍然,他早應該想到的。
CPH4根本就是用來研究超級血清的。
而美隊能夠找上門來,也肯定和這個有關。
作為超級血清的參與人之一,霍華德對血清要用到什么藥物很清楚,順藤摸瓜,找上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是的,難道他們沒有告訴你CPH4就是做這個用的嗎?”羅恩一副傻白甜的模樣道。
“他們什么都沒對我說。”
安迪說著,聽到樓上似乎又有人下來了,便道:“你下班了嗎?我想我們可能需要好好談談。”
羅恩也覺得老站在樓梯上不是個事,于是帶著安迪到了自己的宿舍。
房間蠻大的,差不多有七八十個平方,還有一個小型實驗室。
“你們的研究進行的怎么樣了?”安迪拒絕了羅恩給他燒熱水洗澡的建議,拉著他問道。
“我們已經研究出了超級血清,但在基因誘變和方向上遇到了一些困難,佐拉博士猜測,可能跟維塔射線有關,那可能并不是我們需要的方案……”
安迪打斷道:“佐拉博士也在這里?”
“當然,博士可是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
“那施密特先生?”
“也在。”
羅恩覺得安迪有些大驚小怪:“自從我帶回血清后,施密特先生和佐拉博士就一直在這里,這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我只是對他們在這里有些驚訝。”
羅恩點點頭,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施密特和佐拉時,也曾非常的激動。
“對了,你這幾個月過的怎么樣,特別行動隊也是軍隊嗎?”羅恩對安迪還是很有好感的,這么長時間沒見,不禁想要多嘮兩句。
這幾個月他們很忙,很少能有這樣閑暇的時候。
“跟軍隊差不多吧,但我們一般不負責正面作戰,而是執行一些特殊的任務,就比如這次運送CPH4。
又或者殺個人搶個東西什么的,哦對了,前陣子我們剛搶了一個教堂,本來是想找一件神秘物品,后來發現搞錯了。”
“教、教堂?”
羅恩心生恐懼:“那你們怎么對、對那些……”
“當然是殺了,上面特意要求,那次事件不能對外透露半點風聲。”安迪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就跟殺了只雞似的。
“你們為什么要那么做,他們可能是無辜的。”羅恩神情激動道。
“很多人都是無辜的,他們并不是最無辜的那一批人。”
“你……”
羅恩氣的指向安迪,對安迪的好感瞬間消失的一干二凈:“你們是魔鬼。”
安迪一攤手:“我只是聽從施密特的命令。”
“不可能,施密特先生。”
“嗚……”
突然,基地想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羅恩暫時放棄和安迪繼續爭論下去,走到窗邊望了望:“怎么回事?”
“可能是有敵人來了。”安迪也走過去朝下看了一眼,基地已經開始動員。
很顯然,美軍被發現了。
“你怎么知道?”羅恩看了他一眼,不解道。
“因為是我帶進來的。”
“什么!”
羅恩再次驚聲道,這短短十分鐘的功夫,安迪一次又一次涮新著自己對他的認知。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不覺得我很邪惡嗎?我殺了你的同胞,殺了很多無辜的人,甚至屠殺過村莊,搶劫過難民,而這些都是我的長官讓我做的,他們遵從了施密特的命令。”
“所以,你覺得我該怎么做?”
“邪惡?還是正義?”
“我……”
羅恩的思緒出現了短暫的迷茫,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一切,安迪是對的嗎?
不!
“但,但你也不能把敵人帶進來,這里可是我們最好的實驗室之一,而且們還在進行血清研究。”羅恩清醒過來,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們對人類生命的探索,這是一個偉大的使命。
“你們拿來做實驗的人,可能并不是死囚或罪大惡極之人,他們可能是我抓來的難民。”安迪最后一次勸說道。
“不,他們不可能是難民,他們每一個人都曾犯下過不可饒恕的錯誤,應該下地獄,我們只是給了他們一次贖罪的機會。”羅恩說這話時,眼神很堅毅,好像真的這么認為的一般。
“我們抓來的人都會給他一個囚犯的身份證明。”
“不不,你是叛徒,你欺騙了我,你說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要向施密特先生揭發你,施密……”
“砰!”
安迪舉起了手槍,不再猶豫,一槍命中了對方的腦袋。
“這樣,我心里就好過多了。”
輕語一聲,安迪轉身離去,他沒有去吸收羅恩的記憶。
他怕看到一些不愿看到的東西,也怕看到一些愿意看到的。
不過一個記憶而已。
沒必要給自己心里扎個釘子。
如非必要,他永遠都不會吸收那些跟自己有過多關聯的人的記憶。
無知,則無惱。
他不需要給自己搞太多情感上的考驗。
他很清楚自己的一些薄弱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