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往這邊來了。”
宮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顏年趕緊起身，“那我先回去了，有消息再聯系我。”
“嗯。”
顏年出來，外面天黑洞洞的，飄著小雨。如果她是蕭錦旻，一定會再下一次蠱……
云妖旋，好像有什么事在瞞著她，還是先防著吧……
“郡主，皇后娘娘那兒來了人，請您過去，”藍芷進來說到。
“好，”顏年應了聲。
距離上次跟云妖旋見面已經三日了，卻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到了坤寧宮，趙眉嫵看見她有些驚訝。
“永樂見過皇后娘娘，太子妃殿下。”
“起來吧，”皇后笑到，“本宮無聊的緊，叫你來說說話不打緊吧？”
“能得娘娘賞識是永樂的福氣，”顏年回到。
“嗯，本宮也是看著你乖巧討人喜歡，坐吧。”
“謝娘娘。”
“臉上的傷可好了？”
“回娘娘的話，差不多好全了，”顏年垂眸乖巧道。
“那就好，本宮本想給你送些藥，可又怕你用了，藥性影響了姝貴妃，那倒是本宮的不是了，便也就作罷了。”皇后頗為可惜的說到。
顏年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娘娘能惦念著永樂，永樂已經很感激了。”
“那日是你受了委屈，要不是本宮留你，你也不會遇上容貴妃，”皇后自責到，“容貴妃嬌縱慣了，不過想必你以前也已經見識過了。”
“幸好那日眉嫵恰巧出去撞見了，請來了瑾王，才讓你沒受太多委屈，不然真就是本宮的罪過了。”
“娘娘說的哪里話，”顏年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永樂應該感激娘娘太子妃找來瑾王殿下才是。”
“也怪眉嫵一時慌了神，竟不知道先來近處找本宮，”皇后笑到，“許是想著瑾王對你極好。”
“容貴妃禁足半月也好，天兒又熱，也犯不著總是出門，只是可憐煜王，去了玉芙宮卻沒見著人。”
皇后話頓了頓，看著顏年笑到：“這說來也怪，皇上讓煜王不要再管朝中事務，往日還說他來宮里是見容貴妃，卻不知今日又來宮里做什么。”
顏年垂著眸子，“或許是來給容貴妃娘娘求情的。”
“是嗎？”皇后笑到，眼里意味莫名，“煜王是個心硬的，本宮倒從未見過他為容貴妃說過話，不過——”
“娘娘但說無妨。”
“沒什么，”皇后笑到，“上回冒犯你的宮女被貶到慎刑司去了，也是怪本宮沒有教好宮里的奴才。”
“這宮里的奴才都是捧高踩低的，新來的云嬪與容貴妃走的很近，也不知道有沒有受牽連。可憐了云嬪那樣一個美人，當日一舞，估計連京中最不近女色的煜王都贊嘆吧。”
“娘娘自謙了，娘娘把宮里打理的井井有條，那日的宮女只是意外，有娘娘這樣的國母，是黎淵的幸事。”
“就你嘴甜，”皇后笑到。
幾人閑聊了一會兒，皇后便讓兩人走了。
顏年和趙眉嫵一同出來。
“妹妹，”趙眉嫵欲言又止。
“姐姐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姝貴妃娘娘懷有身孕，妹妹萬莫聽信些捕風捉影的事。”
顏年聞言展眉一笑，“姐姐放心，妹妹進宮只是為了照顧娘娘，其余事與妹妹皆無關系。”
“嗯，”趙眉嫵這才神情放松下來，“那妹妹早些回去吧。”
“好，姐姐也早些回去。”
兩人道別，顏年看著趙眉嫵走遠。
想著剛剛皇后的那一番話，頗為可笑，皇后這是想拉攏她，打算給個甜棗，卻又舍不得拿出自己的，便給她指了樹枝高處的紅果。
可離得遠，誰又知道那是蜜果還是毒藥。
皇子和后宮妃子私通想想都覺得刺激，可到底是捕風捉影的猜測，皇后不敢冒險，便說給她聽。要是她去了，成了皇后除去兩個心患，要是不成，皇后也沒什么損失。要是她不去，怕還得乖乖惦念著皇后說給她的消息，記著這份恩情。
皇后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鬼才信她。
不過今日蕭錦旻進宮這個消息倒很重要。蕭錦旻不至于傻到為了云妖旋的蠱被解了便大喇喇的跑到宮中來，惹皇帝猜忌。
估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不知是什么。
云妖旋今晚也該有消息了……
果不其然，晚上顏年快要歇息時，便聽見外面有鳥叫，兩長一短。
顏年悄悄起身，藍芷已經開了門把人帶進來了。
云妖旋摘下身上的斗篷，“蕭錦旻來找我了。”
顏年點頭，“坐，說什么了？”
“不坐了，馬上得走，”云妖旋帶著審視的看向顏年，“蕭錦旻問我還有沒有什么能打掉胎兒的蠱。”
顏年眸子隱在暗處，“還有嗎？”
云妖旋見顏年沒什么異樣才道：“有，但不只是打掉胎兒。”
顏年眸子里淬上一層冰，“他讓你用？”
“嗯。”
夜為顏年渡上了一層月光，看起來格外冷漠，“那蠱什么作用？”
“那蠱蟲嗜血，女子分娩時用此蠱，母體會因失血過多而亡，孩子則根本生不出來，死在母體里。”
顏年半晌才道：“這蠱，使用時有什么特別步驟，或者能讓人一下發現的嗎？”
“這蠱蟲小，又接近透明，只有在吸食鮮血后才會變得通身紅色。但這個時候再被發現，已經晚了，只要這蟲一旦接觸血，便會迅速增多，防無可防，母體必死。”
“那你就換一個引人注目的，”顏年冷聲到，“絕不能讓我二姐冒險。”
云妖旋聞言，沉吟片刻，“有一種蠱，叫五步蠱。也是吸食血為生，不過是食毒血，專門用來解毒用的。即便它嘗到娘娘的血，也不會再吸食下去。”
“而且這蠱，甚是嬌氣，必須要竹筒裝，離了竹筒，沒有毒血，五步之內必死，又因為它能解五步蛇的毒，所以都叫它五步蠱。”
“害人的東西好養的很，救命的卻難養，”顏年嗤了一聲，又轉頭說到，“就用這蠱，具體的，等到娘娘要分娩時，容貴妃又出來了，他們肯定又會有動作，到時再說。”
“好，那我回去了。”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