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男人不喜歡娶個溫柔賢惠的,自己在外逍遙快活,家里還有個任勞任怨的,伺候公婆,處理雜事。”
“他們想要的是這樣的當家主母,這妻子偶爾發發牢騷,為了府里清凈,他們也會哄一哄,但一旦當家主母抱怨多了,他們就會厭煩,這時候,也就到了兩人走到的最后一段。”
“住在同一屋檐下,卻各懷心事。”
趙眉嫵對顏年說的話有些遲疑,她以前從未懷疑過蕭懿軒會厭煩她。
躊躇片刻,她才遲疑的說道:“許是這些夫妻之間本就沒有太多感情。”
她跟蕭懿軒不一樣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蕭懿軒從小就讓著她,怎么會厭煩呢?
“或許是吧,”顏年不置可否道。
“但其實依我看,既然是當家主母,又何必忍氣吞聲,跟自己丈夫發脾氣,惹的自己丈夫厭煩自己。”
趙眉嫵聞言抬頭看她。
顏年笑道:“妾室始終是沒有正室重要的,要是哪個囂張狠了,打壓一番便是。只不過打壓輕重在自己丈夫的承受范圍內即可,看妾室的受寵程度。”
“這樣既出了氣,又打擊了妾室的囂張氣焰,倒比只跟自己丈夫耍小脾氣來的解恨。”
趙眉嫵聽了顏年的話若有所思。
接下來的談話趙眉嫵都心不在焉,兩人說了一會兒便分別了。
顏年看著趙眉嫵的背影嘆口氣,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東宮里有幾個有手段的,要再這么讓她們囂張下去,即便沒有她從中作梗,趙眉嫵讓位也是遲早的事。
“娘娘,郡主回來了。”
“回來了?”
顏年才剛踏進宮殿就聽見顏晏的聲音。
“怎么樣?見著人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顏年嘴角一抽,她要見著人了,那還真是見鬼了。
“……沒有,哪那么容易見到。”
“害,就知道你見不著!”顏晏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顏年摸了摸鼻子,“我先下去換身衣服。”
“等等。”
“嗯?”顏年停下來。
“皇上跟我說,顏風他們的軍隊要回來了。”
顏年眼睛一亮,“什么時候?”
“還有一個多月吧,”顏晏說著笑到,“趕得上你的婚期。”
顏年摸了摸鼻子,“二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顏晏一副大家都知道的表情,“知道了知道了,下去吧。”
“……哦。”
“欸——”顏年一回頭被一個進來的小宮女撞了一個趔趄。
“郡主恕罪,郡主贖罪,奴婢不是有意的,”面前的宮女腦袋磕的砰砰的。
顏年揉了揉肩膀,“沒什么事兒,起來吧。”
“謝郡主,謝郡主!”
“沒什么事吧?”顏晏問道。
“沒事兒,”顏年擺擺手,又對著宮女,“去干你的活兒吧。”
“是是。”
宮女一抬頭,顏年愣了一下,這宮女怎么這么眼熟?
她雖然在顏晏宮里呆了大半個月,可除了琴嘆,其他下人她都沒仔細看過,也記不住臉。
今天陡然一看這宮女,倒是眼熟的很。
顏年走出殿門好遠,才想起來那宮女是在夢里見過。就上回顏晏早產的那個夢里,好像進進出出的就有這宮女。
那這么一說,眼熟也正常。但她總覺得怪怪的。
顏年思索片刻,看見琴嘆出來,立馬上前道:“琴嘆姐姐。”
“郡主啊,”琴嘆笑到,“郡主有什么吩咐?”
“嗯,剛剛撞我那個宮女一直在娘娘這兒嗎?我以前怎么沒見過?”
“您說的是小禾吧,”琴嘆笑道,“她之前是三等宮女,不常在主子面前轉悠,前兩日一個二等宮女發熱了,怕把病氣過給娘娘,就歇著了。”
“這不,二等宮女就缺了一個,從別的宮里調來人娘娘又不放心,便把小禾提上來了。”
“哦這樣啊,難怪我之前沒見過,”顏年沖琴嘆笑到,“麻煩琴嘆姐姐了。”
“郡主客氣了。”
“嗯,你去忙吧。”
“是。”
看來是她多慮了……
“娘娘,娘娘!快!快去請太醫!”
深夜,安靜的瑤華殿里突然響起琴嘆驚慌的聲音。
顏年皺著眉頭,知道是在做夢,但心還是被揪起來,她趕到內殿,顏晏還是下半身全是血的躺在床上。
跟之前的夢差不多,但她抬起頭之后,馬上皺起眉頭,這個小禾怎么在這兒?
現在殿里沒什么人,自己也不在,又很安靜,應該是深夜。既然是深夜,小禾一個三等宮女怎么會在這兒?
太醫很快趕來,是張予,后邊的就和之前的夢重疊了。
顏年醒來,覺得事情不太對。
顏晏依舊是早產,會不會危機根本就沒有解除?
第二日。
顏年憂心忡忡,一直仔細看著小禾,想找出她有什么不對勁,但全程這個宮女都沒有一絲破綻。
規規矩矩,帶著小宮女的謹慎,眼睛都沒亂看一下。
“你今天怎么了?”顏晏瞧出了顏年的焦慮,問道。
顏年扯起一抹笑,“沒事,就是天太熱了。”
“是不是昨個下午出去中暑了?要不先回去睡會兒?”
“二姐,我真沒什么事兒,”顏年笑到。
“娘娘,劉太醫來了,”門口的小宮女說到。
“讓他進來吧。”
“微臣參見姝貴妃娘娘,”劉時進來行禮到。
“起來吧。”
“多謝娘娘。”
“劉時,你先給本宮的妹妹看看。”
“是。”
“有勞劉太醫了,”顏年笑到。
劉時給顏年把了脈,才道:“回娘娘,郡主沒什么大礙,只是天氣太熱,心里浮躁,夜里睡得不安穩導致,微臣抓兩幅安神的藥就好了。”
“嗯,”顏晏點頭。
劉時又給顏晏把了脈,顏年見他神色凝重起來,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不妥?”
劉時收回手道:“娘娘胎像有些不穩,微臣會給娘娘開些安神養胎的藥,娘娘切記每日都得喝著。”
“之前脈象不是一直很好,今天怎么就胎像不穩了?”顏年皺著眉頭道。
“郡主不必過于憂心,或許是娘娘孕中多思導致的,只要好好養著,沒什么大礙的。”
顏年抿著嘴點頭,雖然她還是不放心,卻也沒什么疑心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