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將目光從霄寒星轉移到他凡間塵的身上之時，凡間塵感覺自己的脊背有些發涼。

尤其是霄云，那帶有笑意和期待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看著凡間塵，讓他不禁聯想到自己被色狼給盯上了一般。

“額......”凡間塵十分的猶豫，因為他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一旦自己觸碰到那座靈石，絕對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像是他們所說的那樣，能夠通過靈石來檢測出自身的先天靈力，關鍵在于，凡間塵對于自己體內是否存在所謂的靈力都絲毫不知，萬一一上去，搞出個烏龍來，那怎么辦？

所以，霄云越是遞來期待的目光，凡間塵也越是為難。

凡間塵的食指不斷地摩擦著大拇指，就如同他此時上牙磨著下牙一般，發出“咯咯”的聲響。

“怎么了，救世主？你是不敢呢？還是有什么苦衷呢？”

見凡間塵遲遲不肯上前，霄云還未曾動口，一旁的霄風卻是冷不丁地開口了。

當然，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了。

凡間塵皺著眉頭看向他，發現霄風正面帶譏諷之色，偏著腦袋冷冷地看著自己。

自己什么時候惹過他嗎？凡間塵腹誹，自剛進入大殿之時，這個老頭就好像有意刁難自己，而且看自己的眼神也比他人更要惡劣，現在又似乎想要他下不了臺。

這糟老頭子，可真是壞得很。

默默地在心里啐了一口，凡間塵強顏歡笑地說道：“長老，我肚子疼，想竄稀。”

說罷，凡間塵便有模有樣將手捂住肚子，裝作一副屎到肛門的痛苦模樣。

“呵呵，無妨。”誰料，霄云卻是開口說道：“此靈石聚天地之靈氣，萬物之清氣，可化解人體內的濁氣。凡小友你只需將手放在靈石之上，靈石的靈力自然會將你肚中的濁物清除的。”

啥？這也行？！

凡間塵呆了。

這尼瑪是個高科技啊！要真是像他說的那樣的話，豈不是以后都不愁便秘和竄稀了？！

呸呸呸！

胡思亂想了一會，凡間塵的思緒又重新飄了回來。

“既然小友害羞的話，那么就恕老夫替你動手吧！”

突然，還沒待凡間塵反應的過來，他頓感一股吸力將自己的手臂吸取，并且強制性地往那座靈石伸去。

“誒！”凡間塵連一聲驚呼都沒有來得及發得出來，只聽一聲“啪”的清響，自己的手掌已然拍在了被紋路所覆蓋的靈石的身上。

感受著那來自掌心傳來的細膩質感，凡間塵感覺自己的手掌就像是撫摸在水平面上一般。

見證了歷史長河流逝的靈石，此刻就在自己的掌心之下......

凡間塵頓時有種滄桑般的感覺。當他觸碰到靈石的那一刻，他似乎經歷千秋萬代的輪回更迭一般，整個人猶如墜落進了無盡的深淵，又從深淵之底飛出。迷茫之間，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

靈石，似乎就是有這種神秘而強大的偉力。即便是什么都不懂的外來者，凡間塵也能夠感受得到，一道道說不出的力量，如同流水一般流經自己的全身，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洗滌而過，說不出的舒暢，整個人也是變得清爽無比。就像是泡溫泉那般舒服。

但是，一想到這個石頭已經不知道被多少人摸過了，也不知有沒有擦過，凡間塵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他有點潔癖。

不過，任他此刻感受如何，凡間塵都不曾將眼睛睜開。

他不敢去看眾人的臉色。

如果自己的先天靈力真的很差勁的話，那么自己所頂著的這個“救世主”的頭銜，絕對就是個開玩笑般的存在。那個時候的話，恐怕自己......

而現場似乎非常配合他，的確是鴉雀無聲，只有“呼呼”而過的夜風，吹襲在他的嫩臉上。

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三秒過去了......

凡間塵在心里默默地記著時間，但是他整整數了有夠一分多鐘，也是沒有聽到一絲反應的聲音。

怎么了？

雖然不敢睜開眼睛去尋找事實，但是好奇心還是驅使他將眼睛打開，環顧了四周。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準確地說，所有的人都在死死盯著他，而且這目光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尤其是霄云他們三位長老，以及霄寒星，他們的目光在不可思議的同時又充斥著幾分冰寒。

不對勁。

一時間，凡間塵感覺自己渾身有些發冷，也不知是夜里冷風的緣故還是其他，連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胳膊。

“凡小友，你的身體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出乎意料地，當霄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難得的用了冰冷的口氣。

“啊——”

凡間塵啞口無言，但是內心此時卻是下意識般地極度恐慌著。

他仰起頭來，看向面前的靈石。

很快，他就明白了為何霄云會這么問他。

就連他都覺得荒謬，簡直和當初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一樣————

先天靈力：0

一個像是鴨蛋般大小的“0”，就這么輕輕地漂浮在半空中，似乎宣告著凡間塵的下場。

“這......”凡間塵頓時慌了，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地掙脫開霄云的手，又將自己的手掌狠狠地拍擊在靈石之上。

唰——

這一掌足足用了凡間塵吃奶的勁，但是即便如此，那顆鴨蛋也是未曾有過任何的改變。

這不可能。

這肯定有問題！

雖然凡間塵早已猜到自己的先天靈力可能會極差，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先天靈力居然為0！

在整片光影大陸之上，最低最低的先天靈力也有1，而凡間塵，卻是直接打破了這個禁錮。

“啪嘰”一聲，凡間塵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雙眼圓睜地看著半空之上的那個“0”。

“這......”別說是凡間塵了，即便是周圍的眾人，此刻都是“驚為天人”。

先天零靈力？這是什么概念？注定天生就無法修煉的存在！簡直比廢人還要廢人！

不過，如果是放在平時的話，眾人也許會拿來作為茶余飯后的談資，但是現在......

這個少年可是預言之中的霄家救世主啊！是要拯救他們霄家的啊！

不求他有多么逆天，但也至少得有個救世主的樣子吧？

結果，凡間塵的先天靈力卻是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先天零靈力......”霄風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一般，嘴巴已經咧得老大，右掌拍在腦門上，咯咯笑道：“果然啊，救世主什么的預言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什么狗屁的救世主，不還是個廢人嗎！哈哈哈！”

“......”此刻，即便是霄云，他的臉色也變了。

再無之前的那番溫和與寬厚，他的雙目如同北極之雪那般，冷冷地盯著凡間塵。

而最讓凡間塵感到寒意逼上心頭的，卻是那月光下的仙子，霄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