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婉親自把尸檢報告拿到了刑偵隊的辦公室,看到的蔣婉來了,唐稚馬上收拾了一下混亂的桌面。
“姐這么快就出結果了,您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說完請蔣婉坐下稍等片刻,并給她遞了杯溫水。
看著小黑板上的涂鴉,李濤趕忙叫上黎莉:“莉莉,趕緊把小黑板給擦了!”
這次黎莉沒有推脫,沒兩下就把黑板收拾干凈了。
“李隊,我弄好了。”黎莉不敢耽誤一刻,生怕蔣姐等不急。
“大家停下手中的東西,都過來吧!”唐稚招呼大家來到小黑板前。
為了能夠看得清楚,黎莉刻意擠到了第一排。
“下面有請蔣姐為我們講話,大家鼓掌。”唐稚向給領導拍馬屁一樣對大家說。
局里面,大家對蔣婉都非常的尊敬,甚至是崇拜,于是大家像歡迎領導一樣熱情的鼓起掌來。
蔣婉笑道:“謝謝大家的歡迎,下面由我來對尸檢結果進行通報。”
說完,蔣婉將打印好的兩份尸檢報告傳給大家看。
報告上顯示:男,死亡時年25歲,死亡時間1999.12——2000.3,死亡原因……
“通過化驗結果,結合尸體所在的現場環境以及衣物,我們把死亡定在1999年12月-2000年3月。”
“滿打滿算差不多二十年呀!”唐稚摸了摸下巴,又疑惑地問:“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水泥下面一米深,尸體白骨化這么嚴重,沒有三十年也有二十五年吧,怎么可能才二十年?”
“你說的沒錯,起初我們的紫外實驗和環境推演,結果也是二十五年以上,但后面通過對尸體土樣分析,發現那兒的水泥堿性高于普通水泥。”蔣婉停下來解釋。
“堿性高表示什么意思?”黎莉像個好奇的小學生一樣問。
“堿性太高會縮短混凝土的凝結時間,但更易坍落損失。”蔣婉說完覺得大家沒聽懂,又換一個說法:“說白了,操場用的是劣質水泥,防水和密封性根本達不到要求,導致尸體腐爛速度加快。”
“明白了!”黎莉點了點頭。
“那我們繼續,蔣姐。”唐稚看到大家都明白了,就讓蔣婉繼續往下說。
“好,那我就繼續往下說。”蔣婉喝了一口水接著講:“尸體致命傷口在頭部顱骨上。”說完她把手上打印的幾份傷口圖片傳給大家看。
“能知道是什么兇器嗎?”唐稚若有所思的問。
“時間過得太久了,無法判斷具體作案工具了。”蔣琬解答道。
“但從傷口的角度以及顱骨的損毀程度可以推測出,被害人是倒地之后才受到這致命一擊的。”
“那尸體身上有什么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嗎?”李濤雙手抱著問道。
“尸體西褲的左口袋里有一條化纖的繩子,像我們工牌上的那條,但沒見有工牌。”蔣婉指著周揚戴在脖子上的工牌說道。
“莉莉,這條很重要,說不定可以找到被害人身份。”唐稚對著黎莉說。
“我記下唐隊。”黎莉在小本子上不停的做筆記,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
蔣婉用了近一個小時進行尸檢結果匯報,她今天的工作算是忙完了。
她松了一口氣:“好了,剩下的就靠你們了。”說完就回了自己辦公室坐下來,她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周揚,你把蔣姐的材料和痕檢匯總一下。”李濤吩咐到。
“好的,我這就弄。”周揚馬上忙活起來。
“唐隊,接下來我做什么。”黎莉抱著自己的小筆記本問道。
唐稚看了看墻上的時鐘說:“接下回家洗洗睡呀!”
“啊!不破案啦?”黎莉像是還想聽唐稚對案情的分析。
“明天再說。”唐稚像打發小孩子一樣對黎莉說。
接著他伸了個懶腰對大家說:“今天大家都辛苦了,都回去早點睡覺吧!養足了精神明天我們再繼續。”
第二天早上八點,刑偵隊的辦公室已經到齊了人,隊長唐稚在樓道遇到了局長章BJ。
“昨天挖出的尸體什么情況?”章BJ手里拿著四季離不開的保溫杯,喝了一口剛泡好的茶問道。
“昨晚蔣姐已經出了尸檢報告,我這正準備對案情進行分析呢!”唐稚用手示意了一下辦公室的們問:“要不進去一起聽聽。”
“算了,我等下還要去市局開會呢!”章BJ搖了搖頭。
“今天周六,市局開什么會呀?怎也也不叫上我!”唐稚打趣的說。
“又不是給你開表彰大會,趕緊去破你的案去!”
“行,行,我這就去。”
唐稚走了沒幾步,又轉回頭說道:“師傅,師母剛給我來電話,讓我今晚去你家吃飯,你可得早點回家,我要吃你做的東坡肉。”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章BJ吹了吹保溫杯里的茶,頭也不抬的回答。
走廊那邊,唐稚笑得像個孩子,屁顛屁顛的走蹦回了辦公室。
黎莉趕緊湊過來問:“師傅,什么事呀?這么開心,找到被害人身份啦?”
唐稚立馬收住笑臉:“沒有,今晚要去我師傅家吃東坡肉。”
“哇哦,我也想有一個會做菜的師傅。”黎莉羨慕的說。
“少來,你師傅我不優秀嗎!”唐稚自我肯定地反問。
“行,行,行,我師傅最優秀,天天叫我給他泡茶。”黎莉抱怨的說。
“行了,趕緊把大家叫過來吧。”
“知道了”
黑板上,周揚已經把線索進行歸類粘貼了起來,李濤已經在那研究了一會兒。
“看出什么沒?”唐稚走了過去問道。
“沒什么復雜的,先去學校,把操場的施工時間問出來就能夠知道被害人的準確死亡時間了。”李濤頓了一下接著說:“之后再排查該時間段的失蹤人口,就可以查明被害人身份了。”
“那然后呢?”黎莉追問。
周揚搶著解釋:“之后就簡單了,找出被害人關系網,確定嫌疑人身份……”
“周揚說的沒錯,基本流程就這樣。”李濤對著的大家伙說。
“唐隊,你來分配任務吧。”李濤側身對著旁邊坐在桌上的唐稚說。
“這個案件應該沒什么難的,王現,你帶兩個人去學校,把二十年前操場的具體施工時間、施工單位這些信息搞到手。”
“周揚你帶一組弟兄負責排查一下周邊有沒有二十年前失蹤的成年男性,黎莉你負責去檔案科搜集統計轄區二十年以來失蹤人口案,把符合條件的案件整理出來。”
“好的,我這就去。”周揚接完任務就領著一組刑偵的隊員出發了。
“師傅,要不要統計全市的失蹤人口案呀,萬一是其他區罪犯殺了人拉到那去埋呢?”黎莉問道。
“這種可能性不大,二十年前,高新區還沒開發呢,去學校就一條路,路兩旁有許多村民的自建房,從其他區把尸體運過來幾乎不可能躲過這么多雙眼睛。”唐稚解釋道。
“師傅這么快就把之前的周邊請況摸清啦!”黎莉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也不看看你師傅我是誰。”唐稚驕傲的回答。
唐稚分配完任務,特地提高了嗓音:“行了,大家都去忙吧!”說完他又打算和李濤繼續下棋了。
“我們不盯著點嗎?”李濤有點擔心的問。
“這不正盯著嗎!我倆在辦公室坐鎮,他們有什么情況可以隨時處理。”唐稚毫不擔心的回答。
李濤好奇的問:“老唐,你什么時候去把周邊情況摸了?”
“我家之前就在那附近。”說完唐稚哈哈大笑。
“我靠,咋兩一起工作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身邊有一個拆遷戶,以后吃夜宵你付錢。”李濤說著把棋子都擺好了。
“這二十年前的案子,你說我們多久可以破?”李濤探了探唐稚的底。
“這個案子沒什么難點,不出三天就能結案。”說完招呼李濤接著下他倆的飛行棋。
“章局要是看到了不好吧?”天天摸魚,李濤有時也會害怕一下。
“他呀,這時候應該已經在去市局的路上了。”說完唐稚從放茶葉的抽屜里拿出一盒薯片,撕開口子,遞給了李濤。
兩人又在辦公室愉快的下起了飛行棋,到了早上十點多鐘,王現的電話打到了唐稚的手機上。
“喂,隊長,學校操場怎么施工了,我們的現場被破壞了。”
“怎么回事?我昨天不是已經和校長講好了,讓他過兩天再施工呀!”唐稚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問道。
王現接著說:“校長不在學校,只有工程隊在施工。”
“行我知道了,你先在那等著。我和李隊馬上過去。”
兩人放下手中的棋子,李濤把桌上的鑰匙拿上,兩人直奔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