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御風術掌握的熟練度有問題,也不是她一時情急念錯了咒術,更不是靈力不夠造成逃不了的后果,而是她真的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男人,居然會這么重,她根本提不起來。
“啪嗒——”一聲,二人重重的落下。
沒能逃得掉,還摔了一跤。姜禾樾欲哭無淚,但是幸好,有白離川墊底。
白離川趴在地上,剛才是勒脖子,現在是當肉墊,加上之前被揍,他覺得自己才是倒霉透了。
摸著脖子不斷的咳嗽,活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了。
“你這個死女人,還不快起來,沉死了。”
姜禾樾狠狠地拍了一下白離川,低聲咒罵道:“你還好意思說我重,分明是你好嗎,你若是輕點兒,咱們都已經逃出去了。”
見到姜禾樾和白離川有逃離的舉動,為首的男子立刻揮手,讓人抓住二人。
二人都被鉗制住,就本來姜禾樾靈力使用就不太熟練,現在想要使用靈力更加困難了。
為首的人準備搜身,但是姜禾樾是個女人,還是非常介意這個大漢搜身的。
白離川立刻喊道:“別動她,錢都在我身上,給你就是了。”
說完,大漢看著他,在白離川身上檢查了一番,果然搜出了銀錢。
在手中掂了掂,對著周圍的人揮了揮手,放開了二人。
“哼,下次別再讓我見到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說完,幾人出了巷子。
姜禾樾揉了揉手腕,剛才被鉗制住,被抓的生疼。
看著白離川的眼神,也終于軟和了幾分。
“喂!”姜禾樾有些別扭的語氣說道:“剛才謝謝啊。”
白離川捂著臉,白了姜禾樾一眼:“你要是還有良心除了說謝謝,還應該說對不起。”
說完,指著自己被打得滿是淤青的臉說道。
姜禾樾再次舉起了權勢像白離川示威:“我真的給你的臉是不是?”
白離川立刻抱頭,這一舉動再次逗笑姜禾樾。
收了拳頭,姜禾樾嘆氣:“現在怎么辦啊?又沒錢了。”
白離川四下瞧了瞧,天色慢慢黑了,必須先找個地方過了這一夜再說。
只能去白日的樹叢里待著了。
重新返回懷山河邊,姜禾樾找了個空地兒坐下,看著白離川再次下河抓魚的背影,姜禾樾主動的生活。
很快,夜色降臨。
姜禾樾靠著大樹,看著頭發還濕著的白離川翻轉著烤魚,肚子就咕咕叫了。
白離川瞄了一眼姜禾樾的肚子,姜禾樾覺得有些尷尬,摸了摸肚子想要掩蓋。
再次翻轉了魚身,白離川有意無意的說道:“哎呀,也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弟子,既然能下山游歷了,居然連個辟谷之術都還學不會。”
姜禾樾狠狠地瞪了白離川一眼:“要你多話!你只需要記住,到現在為止,你都還沒把錢還給我,你還欠著我的錢呢?給我做點吃的怎么了?信不信我我每日收你利率二十文。”
白離川把烤魚遞過來:“簡直不可理喻。協議就你一份,還真的肆無忌憚的修改了?”
姜禾樾一把接過烤魚,哼了一聲:“所以你別得罪我。”
白離川笑了笑。
清冷的月色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不遠處就是懷山河,有風吹過,河水潺潺。
姜禾樾靠躺在一塊大石頭上,仰天看著樹叢之中的明亮的圓月。
“今日十五么?月亮這么園?”
白離川嗯了一聲。
隨后又是沉默,二人無話。只傳來窸窸窣窣的蟲鳴。
夜晚的時候,白日不注意的聲音,就會被這安靜的時刻格外放大。
本就是野外,加上晚上,聽見這樣的聲音,姜禾樾心里還是覺得毛毛的。
修為不高,家當被燒,下山開始,練一把趁手的兵器都沒有。
姜禾樾看著白離川閉著眼,也不知道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嘿!”姜禾樾輕聲示意了一下,白離川不搭理。
姜禾樾無奈,只能慢慢起身,視線慢慢越過石頭,瞧著聲音的來源。
月色之下,出現幾只小兔子。
又是兔子,姜禾樾噘噘嘴,她會來到這樣一個世界,就是追趕一只兔子。
視線看過去,兔子身上似乎散發著些許光暈,姜禾樾知道,那是靈力。
這幾只兔子,是在拜月修煉?
看得入神的姜禾樾,沒注意到白離川也朝著姜禾樾身邊考來,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是想要成人的兔妖么?”
嚇了姜禾樾一跳,但是姜禾樾第一反應是立刻捂住嘴巴,沒讓自己大叫出來。
兔子本就是膽小之物。聽見這細微的動靜,紛紛朝著姜禾樾這邊看來,但是隔著石頭,什么也看不見。
估摸著是風吹河水的聲音,兔子們回頭繼續。
白離川眼神悄悄地打量著姜禾樾,低聲問道:“你一個修仙問道的捉妖人,遇見有兔妖拜月,為何不出手抓它?”
姜禾樾哼了一聲:“你懂什么?我師父說了,世間萬物,眾生平等,皓月當空,深山夜行,若見生靈朝拜,莫要打擾,繞道而行。雖非人族,但這些生靈靠自己的本事修煉得道,我為何要抓?”
白離川眼神帶著和熙的笑意,問道:“你師父還算是個好人。”
姜禾樾不悅:“什么叫還算啊。本來就是。”
又是幾番對話。
“越發好奇,你究竟師從何人?”
“跟你沒關系,你就別問。”
家當沒了,還被人一群人打劫,淪落至此,姜禾樾自己也覺得夠丟臉了,就不要說出去丟天一觀的臉了。
“你還挺聽你師父的話。”
“那是自然,不過也只聽了一半兒。”
白離川詫異:“哪一半兒?”
姜禾樾正色道:“我從不夜行。若非現在情況特殊,我才不會在這野外休息。”
白離川無言。
怕是沒膽子夜行吧。
輕笑了一聲,暗道了句:“膽小鬼。”
兔子們朝拜了片刻,很快就離開了,姜禾樾覺得自己也該勤奮一些,若是不勤奮修煉,只怕會生疏了。
姜禾樾盤腿坐在石頭上,白離川重新靠著大樹閉眼休憩。
對于白離川評價的膽小鬼,姜禾樾剛才沒理會,直到白離川躺下好一會兒了,姜禾樾才憤憤不滿的低聲道:“謊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