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然聽到定心丸這三個字，再看著那個坐在最后的普通老頭，一時間有些發懵。
“啊什么啊呢你，這位就是咱軍方負責此次項目的代表，少將將軍，張燦榮。”
“啊？”王然更懵了。
少將將軍？就這？
那老頭看起來實在是太普通了，壓根就看不出什么王然想象中的那種軍人身上的壓迫力。
更別說身為一個將軍，那身上的壓迫力恐怕光是遠遠看著都會像是排山倒海一樣吧？
“哈哈，王總，你還真是個年輕可愛的小伙子啊。”
“想咱們當年不是跟他也差不多？一聽到是個領導，那緊張的都生怕出氣給他們打擾到了。”
“是的是的，誰還不都是從這個階段走過來的？小王總啊，你以后再見到這些領導啊，完全不用再覺得很拘束，我就跟你說句實話吧，他再怎么是軍人，是領導，那首先也是個人，對吧？咱們又沒有做過什么違法犯忌的事情，見到他們完全不用像是老鼠見了貓嘛，況且換個角度來想，他們現在可是來求你辦事的，你自己首先得硬氣一點，要不然回頭怎么跟他們談價錢？小王總，我可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啊，你還是有些太年輕，很多事情呢也比較容易沖動，就像是一腔熱血總想要保家衛國一樣，不是說保家衛國不好，但你首先要明確你自己的身份是個科研工作者，其次是個商人，這兩個身份可都是需要燒錢的，只有燒錢才能快速發展下去，所以絕對不能在要錢這種事情上手軟，一定要給他們狠狠的扒下一層皮來！別擔心，你的這種技術未來發展前景可是非常好的，我敢保證，他們絕對會動心，到時候多少錢都沒問題，錢要少了的話，那可就是你的損失了啊！”
這話一說，包括陸九元在內的大佬們都是十分認同的點頭。
只有張燦榮一個人站在最后，黑著臉看著這些大佬們：“不是，我怎么就覺得這味道有些不太對啊，明明我叫你們過來是幫忙給我鑒定技術的，結果這話還都沒說幾句呢，你們就全都給我反水了？還慫恿他多要點錢？你們這是在教壞我們祖國的未來！”
說罷就扭頭和善的看著王然道：“小王總，你別聽他們這幾個糟老頭子亂說話，什么錢不錢的，那都太膚淺了，咱們今天只談技術。”
“談什么技術？小王總，你可千萬別上了這老狐貍的當！他們就是想空手套白狼！人心險惡啊小兄弟！”
“說什么呢你！我們哪里想空手套白狼了？咱們現在可是市場經濟，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的行不行？技術在小王總手里，難不成我還能逼他貢獻出來？”
……
王然目瞪口呆的看著大佬們之間的交鋒，就坐在他身旁的陸九元懟了懟他的胳膊，低聲笑著問：“怎么樣，這些人都很好玩吧？所以你也不用壓力太大，咱們對外和對內的態度那肯定是不一樣的，我之前就能感覺到，也能理解你想為國家做貢獻的心情，但是就像我們之前說的那樣，這些錢可是絕對不能少要的，而且要狠狠的扣，你扣的越狠，對他們壓力越大，他們就會越上心。而且可不光是他們，包括咱們這些做科研的，那些個小輩，他們看到你扣下來這么多資金，肯定有不服氣的，被你這么一刺激，說不定就能有什么突破呢？到時候就算只突破一個，那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呀。”
聽著陸老爺子這越來越離譜的話，王然已經徹底的無語了：“感情您老是想把我推出去當靶子啊？給那些前輩都瞄準上的話，回頭我肯定不會太好受吧？”
“就你現在的情況，回頭還想好受？”陸老爺子嗤笑了一聲，“你這腦機接口一出來，可不知道要斷了多少人的飯碗，反正瞄你一個也是瞄，多瞄幾個也是瞄，還不如多做點貢獻呢，你說是吧？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們這些老頭子在背后頂你嗎？真出了什么事情，你就盡管說，我們能幫你的肯定幫你出面擺平！”
“真的？”王然眼睛一亮，驚喜的問道。
“那我還能騙你咋滴？”陸九元翻了個白眼。
“嘿嘿。陸老爺子，那咱可就這么說定了啊，以后我要是有擺不平的事情，一個電話，您跟您的這些老朋友們可千萬別推辭。”
“只要別讓我們給你小子弄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擦屁股，多做些對國家對人民有益的，我豁了這身名聲給你擔保又算的了什么？”
……
與軍方之間合作的腦機接口項目最終還是在口頭上訂了下來。
這應該算是有很大的意向性了。
雖然在這個非正式會議的半數時間里都是大佬們和王然站在統一陣線上，讓張燦榮一個人舌戰群科，最后在資金方面爭的是臉紅脖子粗的。
但是等到暫時敲定好了合作意向之后，大家立刻就緩和了氣氛。
仿佛之前的爭吵壓根就沒有發生過似的。
之后就是王然跟這這群老爺子們參觀了一下研究所里的實驗室。
參觀了一下他們目前正在進行的相關研究。
等到吃飯的時候，王然才知道，原來這個負責跟他們談項目的少將將軍張燦榮也是個技術口出身的將軍。
難怪談論起技術來頭頭是道，腦袋清晰的讓人覺得可怕。
都是做技術的，那對于經費自然也很是熟悉。
不過今天這才只是一個初次的意向性質的見面罷了，正常的項目申報根本不可能就這么草率的定下來。
張燦榮他們也沒想過王然會答應的這么痛快。
其實按照正常的市場化商人的角度，王然肯定是需要讓星海科工出幾個方案，然后一個方案一個方案的慢慢跟他們談判。
腦機接口的應用可是一個廣角的東西啊。
這東西如果真做成了一錘子買賣，對于王然來說，那顯然就有些太虧本了。
張燦榮他們這邊也沒有做好相應的準備呢。
于是王然就只能被安排在這邊休息一晚上。
就在研究所對面的招待所里，環境反正還不錯，加上王然自己也不是個特別在乎環境的人，躺在床上，王然就這么一覺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