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又是十余日過去。
設計館剛剛開業，運營模式其實更像一個萬能商店，有娛樂區，有書架，甚至還在中央放置了一個桌球臺。
再加上招財門頭的作用，設計館的日人流量倒也不錯，但是經驗值的增長只跟軟件存檔過的東西售賣情況有關。
于是，顧歌苦惱的事情又出現了。
這種特殊產品其實不好賣。
首先，大家其實不相信這種擁有神奇作用的作品，心里都覺得忽悠人買罷了，你要是多加解釋，說不定心里還逼逼你一句：“妖言惑眾。”
所以像情侶戒指這種主觀性能的產品，要少賣。
其次，如果產品性能不主觀，比如折光窗簾這種，人們又很難第一眼就相信它的用處。
價格訂高了，一般人不會冒這個風險。
價格定低了，等設計館名氣上去，又實在不好調整，別人會說：“無良商家，坐地起價。”
“唉，看來暫時是沒有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了。”
顧歌嘆息一聲，顧客沒幾個，多的是廣場大媽拿著蒲葉扇搭著二郎腿閑談。
無非是在討論家里的媳婦多懶，哪個姐妹的兒子多么厲害，順便貶低一下自家人，別人聽了，就言：“少要妄自菲薄！你家怎么怎么好……”
也就是所謂的‘釣贊美’。
我可以自己貶低自己，但別人不行。
“是時候招聘幾個工作人員了。”
顧歌坐在設計館進出口的收銀臺里，隨手打開電腦做了張簡易宣傳單，然后打印貼在門口的公告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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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執祈愿，我的愛情，會像做菜一樣……”
就在顧歌悠閑得坐著吹風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來了。
看到手機上陌生的號碼，顧歌的第一反應是賣房賣車打廣告的，畢竟這年頭不存在什么個人隱私，一個人的私人信息不知道背地被多少公司輾轉售賣。
“喂？”
顧歌還是接通了。
“請問是顧歌嗎？”電話里傳來相當清澈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喘，似乎很急。
聽著還有點熟悉。
“怎么了？”顧歌回答。
“設計大賽排練馬上開始了，你人呢？”
這回聽仔細了，確定對方就是林溪。
“網址上不是說設計大賽月底才開始嗎？”
“決賽是月底開始沒有錯，但海選賽一個星期前就開始了。”
顧歌驚道：“臥槽，不早說，那我不是已經被淘汰了！”
此時在設計大賽排練幕后的林溪哭笑不得，說道：“你不看參賽條例最后那兩段的嗎？”
此刻又傳來策劃的怒吼聲，林溪連忙催促：“趕快過來吧，馬上開始了，地址在桂都影視中心。”
“嘟——嘟！”
對方把電話掛了。
顧歌聽完，頓時也急了。
這么重要的事，林溪竟然現在才告訴他！
而現在，員工也還沒招到，簡直就是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其實說起來，這也不能怪林溪。
因為林溪當初發網址給顧歌的時候，以為他會自己看清楚各種要求，畢竟這次大賽是影視界的一大轉型嘗試。
從綜藝真人秀——喜劇——歌唱——街舞等等
好不容易到了設計界之春，林溪覺得顧歌應該會非常看重的。
現實是顧歌看了沒五句就直接點了已閱。
按照他的參賽經驗，無非都是些看了也沒什么用的廢話，沒想到，栽了……
難怪前兩天他們私聊的時候，林溪問他：“準備好設計大賽的事情沒？”
顧歌還以為她說的是設計作品完成了沒有，原來還有排練這一回事。
這真是操了狗了。
錄制節目竟然還要排練。
正當顧歌收拾東西，急匆匆地準備閉館的時候，一個看著清純稚氣的女孩拘束地走到收銀臺前。
她還未言語，顧歌反而打開純白色的門板走出來問道：“要買什么嗎？我這里還有急事，麻煩快一些，不好意思啊。”
女孩楞了一下，隨后指著門口張貼的招聘廣告，支支吾吾道：“我……我是找工作的……”
“應聘的？”
顧歌眼神一亮，急忙問道：“會office文檔編輯和收銀嗎？”
“會啊，我……”
李粟栗見眼前這個年輕老板不像其他公司一聽是找工作的就懈怠下來，知道自己有戲。
正當她想給自己做一個全面而細致的介紹的時候，顧歌直接把她推進收銀臺，然后一臉懵逼地摁在里面的椅子上。
顧歌一臉認真說道：“經過我嚴格而負責任、仔細而嚴肅的審核，恭喜你，你被錄用了！”
“三千塊錢一個月，996工作制，如何？”
“真的？”
李栗粟就在聽見工資的一瞬間咧開了嘴角，連忙點了點頭。
三千塊錢的工資實在不多，但對于實習生來說，已經達標了。
而且這設計館看起來買東西的人不算多，工作應該很清閑，可以擁有自己足夠多的學習時間，就算是兩千塊錢她也考慮留下來。
就是這招人門檻是不是有些太低了？
是個大學生都會使用office軟件啊，收銀的話也很簡單。
“真的，我現在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你現在立馬上班，OK？”
“嗯嗯！”李栗栗點點頭，正打算掏簡歷的時候，顧歌已經奔出設計館大門，過了九曲橋，坐著公交車往桂都影視中心去了。
“急事，什么急事啊？連看簡歷的時間都沒有，哼。”
李栗栗看起來有些不開心，隨后撇見擺在收銀臺內面墻壁的展柜，那是顧歌的設計作品手模，直到眼神放在一輛炫酷的摩托車手膜上。
李栗栗炸了。
捂著嘴巴驚訝道：“是第八屆車設的最佳創意作品！”
點開手機相冊，比對一番，圖片里的摩托與手模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除了設計者本人和舉辦方不可能有人擁有作品的手辦模型。
“他也是一個設計師。”
李粟粟滿臉不敢相信，這話說起來得在三年前，她大一，跟著老師前往觀摩大型設計展覽，就是這輛新能源摩托一比一還原在設計大廳供人游覽。
當時她們老師還評價它：“這是國內極少數能與國外頂級車體相比較的作品。”
可想而知，這輛炫酷摩托在她的心中的影響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