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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的雙手掐在唇珠上一寸，小胖子驚慌失措。
“她，不會，是死了吧！”
“怎么可能！”
顧歌也慌了。
要是幻境真的會使人死亡，那么事情將超出自己的能力承受范圍之內(nèi)。
“她并沒有死亡。”
就在所有人議論紛紛，甚至有人掏出手機準備撥打110的時候，一個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溫雅地說了這么一句。
他長相倒是算不上帥，但看起來很舒服，或者說讓人看著有安全感。
身上有一股藥味，在現(xiàn)代社會難得一聞。
“她心跳急促，但是沒有呼吸……不，應(yīng)該是呼吸很微弱，精神很緊繃，應(yīng)該是受到過什么驚嚇？”
那人在暈倒的女人左手捏了捏，又扒開眼皮瞅了瞅，最終確證為：“被嚇得窒息。”
“臥槽，被嚇得窒息？”
“這是經(jīng)歷了什么？”
一瞬間，圍觀群眾的興趣都被勾起來了。
事實上，佩戴眼鏡后看到的一切并不會在現(xiàn)實生活中表現(xiàn)出來，最多神色和部分語句會被參與者表現(xiàn)出來。
但絕對不會張牙舞爪。
大致情況就像睡著了做夢一樣。
所以出來顧歌他們這五個真實體驗者，其他人根本不懂發(fā)生了什么。
“精神狀態(tài)受損，是你們的游戲嚇的吧？”
“臥槽，詭異游戲，愛了愛了，我天生膽子大。”
“什么游戲先放在一邊，能不能先把她救醒再說啊？”
眼見所有群眾的情緒的不太穩(wěn)定，顧歌只好向這位其貌不揚的說道：“你能不能把她救醒，費用我出？”
張思仲笑了笑：“費用倒是不用了，路過即是有緣，也不是什么大事。”
旋即從口袋里拿出一排大小不一的銀針，笑道：“好在我?guī)Я酸樤谏砩希蝗痪吐闊ū┝Γ┝恕！?/p>
“她昏睡較深，普通的手指按壓可能沒什么作用，用針效果會更好。”
取一根細針，在人中穴下手猶如雀啄細膩，又取一針……
還沒下手，就有人嘀咕道：“臥槽，這么大一根針，刺下去不得多個窟窿！”
李思仲只好回頭解釋道：“此針本來就是放血之用，在十宣穴點刺就行，多個窟窿就夸張了。”
“拜托了。”顧歌雙手合十，簡直就是救星。
“我叫張思仲，一名中醫(yī)。”
張思仲說道：“她的心跳浮動很大，你這眼鏡，究竟是干嘛的？”
顧歌笑了笑，無奈道：“跟傳單上說的差不多。”
“既然如此，怎么會把人嚇昏過去？”
“這你得問問這個小胖子。”
顧歌排著小胖子的肩膀，使勁地捏了一把他的肥臉，惡狠狠道：“玩開花玩出事了吧，還好沒把人嚇死！”
小胖子大聲說道：“誰讓這種為所欲為的感覺太上頭，一時沒控制住也不能全怪我啊，況且，開始之前也沒有說不能嚇人！”
“原來是他干的啊！”
“這小胖子，看著乖里乖氣，沒想到心眼這么壞啊！”
路人紛紛指責小胖子，他很委屈。
本來就是……游戲規(guī)則沒有制定清楚，法律沒有規(guī)定罵人嘴，還能管我罵誰嗎？
“要怪，只能怪這五副眼鏡制作的幻境太過真實！”
小胖子倔強道。
“有多真實啊？快說！”
有好奇的人問道。
在這個詭秘和邪惡被深深埋藏的世界，恐怖本就是集聚人們害怕與向往的雙重圣地。
“非常真實。”
“只要你的意志力足夠強大，你可以為所欲為，隨意的控制其他成員，已經(jīng)所有你可以想象的畫面。”
小胖子無比認真的說道。
后來，小胖子根據(jù)這個題材寫了一本恐怖小說《詭秘夢境》，火爆一時，當然，這已經(jīng)是后話。
“所有？”有人吞了口口水：“限制級的也可以嘛？”
“當然，可以，只要你不介意其他參賽者看到，里面所有的畫面，都是五個人共享的。”
“那還是算了……”渴望限制級的人沮喪道。
“當然，如果你忽悠四個美女一起玩，那你可以隨意。”小胖子露出一抹滑稽的笑容。
也有人質(zhì)疑道：“是不是真有這么神啊？”
“騙人的吧？”
“對啊，我看那眼鏡也沒看出什么高科技材料，怎么可能有比VR還牛逼的功能啊？”
“從沒聽說吧，騙人吧？”
“我也試試！來！”
“有沒有人一起玩，趕緊！”
正當所有人準備戴上眼鏡，女子適時蘇醒過來。
嘶。
頭好疼。
極度的撕裂感與虛幻讓她感覺身處妖異之獄。
不愿意睜眼。
一直沉睡。
不管外界發(fā)生什么。
只需要靜靜地躺著。
直到死亡的痛楚襲來，化為塵土與飛灰。
外界是喧鬧的人群聲音。
他們好像全部都在。
但她不愿意相信這是現(xiàn)實。
“我上過一次當，惡魔一樣的體驗絕不想進行第二次。”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盡頭。”
“但是我已經(jīng)害怕了故事接下去會是什么模樣。”
“放過我吧，求求你們……”
不知不覺，女子低微的出聲，眼角的淚水不斷股動，劃過面頰，浸濕鬢角。
讓所有注視她的人自覺閉嘴。
究竟是什么樣子靈異才讓她變成這樣一副模樣？
對他人造成重度抑郁癥的人比殺人還要可怕。
就算是顧歌，一開始也沒有理解到女子害怕的點，在上帝視角的方位，這不過是一場電影。
這根本不是真的，即使是真的，也可能揮散它們。
至少對于稍微有點膽子的人來說，確實是這樣。
但是現(xiàn)在，顧歌明白了。
“你應(yīng)該向她道歉，小胖子，甚至是帶她去治療費用我們可以平攤。”顧歌非常認真的說道。
“她的心靈已經(jīng)受到了嚴重傷害。”
“醒醒，醒醒。”
有熱心的觀眾積極的推動女子的肩膀，希望讓她睜眼，正視這璀璨的夜。
“我……不想醒。”
女子的聲音非常脆弱，好像不堪一擊。
“罪過……大了……”小胖子傻眼了。
此時，其他兩個參與者看見情勢不太對早就不知溜到哪去了。
她的聲音聽了實在讓人心酸。
像是被從小虐待的小女孩悲鳴。
也似絕望者蜷縮角落的無助哭泣。
想嚎啕大哭，卻肯打開心扉，想山一樣的父擁，卻徘徊止步不敢上前。
“打120吧。”有人提議。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不管是身體上的傷害還是精神上的傷害，及時治療準沒錯。
張思仲嘆了一口氣：“心理缺失我沒有辦法，最好是找個心理醫(yī)生開導(dǎo)一下。”
“我來吧。”
顧歌搖搖頭，蹲下來輕聲說道：“沒事了，這次游戲是真的結(jié)束了，沒有任何人會再嚇你，如果你樂意，可以把嚇唬你的那個人小胖子狠狠揍一頓。”
“那些恐怖的東西，都是虛構(gòu)的，它們不會對你的身體產(chǎn)生任何傷害。”
但是會產(chǎn)生精神傷害，從而產(chǎn)生身體傷害。
任何游戲都有這一點損害。
比如你的游戲輸贏會導(dǎo)致你的肝火旺盛，以及腎上腺激素分泌。
“不！你騙我！就是這個聲音，夢魘，可怕的夢魘……我不要……不……我還在幻境之中……”
“當我睜眼，躍入眼簾的一定的黑暗與血腥，或者是伽椰子的深視，和午夜惡鬼的……”
每一個字，都帶著濃烈的顫音。
很容易就讓人聽出來她受到強烈的刺激，她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混亂了。
這一翻話在駐足看戲的群眾耳里，也是無比震驚。
什么游戲？什么環(huán)境？這么可怕？
難道比寂靜嶺與逃生還要帶勁？
怎么可能，這種基本的游戲和程序一經(jīng)發(fā)布，一定會引起強烈的轟動。
怎么可能在一座設(shè)計館里的產(chǎn)品功能中？
但現(xiàn)實就清清楚楚地擺在眼前。
一個游戲能讓人沉浸其中精神崩潰，往往代表著它的出色。
“真的沒事了，相信我。”
“你告訴我你的手機開鎖密碼，隨便問我一個里面能夠解答的問題，如果我能回答正確，說明你已經(jīng)回到了現(xiàn)實。”
“因為幻境中的所有規(guī)律，一定是按照參與者的思維進行，不會知道你的具體隱私。”
顧歌從口袋里面拿出一個香囊，是個二級產(chǎn)品，有安神寧心，安撫心緒的作用。
親手為女子系上，就當做是賠償贈送給她。
“我圖冊里面，最近保存的一張圖片是什么？”
女子被顧歌說動，弱兮兮問道。
顧歌照著她說的密碼，點開相冊，柔聲說道：“一張別墅的遠景圖。”
“沒錯！”
女子突然有點激動，睜開眼睛。
滿滿的人群圍住自己，有的眼神之中帶著憐憫，有的是好奇，還有的是不解。
對了，對了，最重要的一點，是緋紅之月！
她推開涌動的人群，望向天際。
只有一彎正常的銀月，沒有任何緋紅的月光！
回到現(xiàn)實了！
女子發(fā)白的臉龐總算露出了一點點笑容與生機。
隨后闊步?jīng)_上去，對著顧歌的臉頰正中央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賤人，樂色！”
下手很重。
甚至讓顧歌顛了一個啷當。
“怎么打人啊？”
“沒事了吧？”
“一巴掌打的對，也算把心里的抑郁發(fā)泄出來。”
顧歌被扇的有些發(fā)愣，撇了一眼小胖子，TMD起碼半巴掌是替他挨的。
“打的好！有力氣打人，說明還有存活的信念，沒什么大事。”
顧歌被打了一巴掌，還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