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朝在老君山的這幾日,洛陽城沒有發生什么大事,只是白石郡被攻破的消息終究傳了出去,引齊了一陣恐慌后周庭鄴出面穩定了人心,直言城外有八萬大軍守衛著洛陽城,讓大家無須擔心。
周庭鄴借機貼出告示,上面有三條內容其一征召全城婦人,讓他們有空直接去護城院縫制軍衣,護洛院是他給放布匹的院子取得名字。其二家里有適齡男子想從軍者可去城外軍營報名,每月軍餉有十銖錢。其三洛陽是大家的家,城在親人在,需萬眾一心抗敵時當挺身而出守衛好洛陽城。
告示貼的全城都是,印了數千份出去。
民眾只恐慌了一下就被安撫下去了,繼續恢復了洛陽城往日的生活,還有一日就是牡丹閣第一美人清雪大家的生辰宴,洛陽城的男子把城內胭脂店,綢緞莊,首飾店內看的上眼的東西都買了,為的是送給林清雪。有人在牡丹閣等了數個時辰就為了見一面林清雪的窕窕身姿,把禮物送給她,想做她的入幕之賓。
可惜了,林清雪也只是出來說了一句:“謝謝公子的禮物了,清雪祝公子青云直上。”
林清雪的禮物堆的房間都放不下了,專門又騰出兩間房出來放禮物。
此時林清雪在牡丹閣二樓看著眾人進進出出,她也感到有些累了,對侍女吩咐一下讓她先收著禮物,自己進房歇息一下。
林清雪扭動著纖細的腰進了房,旁若無人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明天又得應付那幫世家公子,想想她就心累,這些世家公子的家里長輩把持著洛陽城的執法及民生,牡丹閣想要在洛陽城立足,全靠他們的支持。
等來年她離開洛陽城了,想去百花門其它的產業歷練。
江湖里的武林大派也是要吃飯的,他們在各郡都有一些明里暗里的產業維持著門派的運轉,門中的人也與各城的世家主有來往,有時會幫他們處理一下仇家,武林中人也有貪享權勢之人,會暗中投靠皇子及朝中官員,這樣的人往往為江湖人不齒。
齊明朝率領的軍隊在洛陽城駐扎的消息傳回了建鄴城,也吸引了各郡守的目光,洛陽城的存亡將關乎各郡掌權者對大齊的態度,要是看大齊不行他們不介意自己上,或攜皇子以令諸侯。
這幾路叛軍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如果能解決賦稅重及送子女入宮這兩個問題,百姓們不介意繼續做大齊人。
幾位皇子也在暗中接觸還歸心于大齊的各郡官員,他們也在暗中積蓄勢力,只要雞冥山琳瑯行宮的宣若皇帝不行了,他們一定會把宣若皇帝宣揚成罪人,把所有的錯都推在他身上,然后自己登上皇位討好百姓。
宣若皇帝這段時間還是在雞冥山琳瑯行宮里,雞冥上只有兩棟建筑,一座是給他修的行宮,一座是清虛道觀,人在山上,可天下發生的事瞞不了他,他現在不想做些什么,把大齊的存亡交給了幾個皇子去做,誰能守住大齊江山不倒,誰就是未來的皇帝。
“咳,咳。”宣若皇帝在殿內止不住的咳血,掌事太監細心的遞上錦帕,宣若時常感到自己身體越來越差,動不動的就咳血,他喚過太醫前來為自己看過,這是前些年縱欲過度,嬌奢豪飲所至,現在只能靜養身體。
齊明朝雖然清楚一些建鄴城里的明爭暗斗,可他不在乎,軍權在手,只要他占據大義他不怕其它幾位皇子,現在他離建鄴城有上千里左右,也任他們作為。
“駕,駕!”
二人行駛在官道上奔行,還是照例在驛站換快馬趕往下一站,齊明朝換回了他的赤葉青,元無夢也換上了她從軍營里騎的河曲馬。
“欸,無夢姑娘,這河曲馬就是你們那的吧?”齊明朝想起了徐懷年給他說過這件事。
元無夢聞言摸了摸馬,才笑道:“公子不說我差點忘了,山南郡確是盛產河曲馬,一般的牧民還是養羊和牦牛居多,只是牧民會把賣牦牛的錢捐給寺廟的僧人,每年有人會去布達拉宮、大昭寺朝圣,會沿著神山崗仁波齊轉山,為了心中的信仰。”
元無夢述說了山南郡的特色,還有一些風景如畫的地方,如羊湖,納木錯,圣象天門,薩迦瑪塔峰。她們山南郡的星星很漂亮,說著說著元無夢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齊明朝見她陷入回憶里,也放慢了速度,與她并行。
接下來,元無夢沒有再說話,沉默了下來,許是想家了。
寂靜的山野之地,只有兩匹馬上的兩人并肩而行,不時有飛鳥飛過,唧唧喳而來,唧唧喳遠去。
今天是林清雪的生辰宴,洛陽城里的煙花已經被世家公子些承包了,他們要讓今夜洛陽的煙花只為一個人而綻放。
“砰,砰。”
煙花沖上天空,照亮了整個洛陽城,無數的人推窗望去,這一城的煙花是那么璀璨,洛陽的繁華天下只有建鄴與長安可比肩。
齊明朝與元無夢趕回洛陽時正巧碰上滿城煙花,元無夢身為女子,自是第一時間就停下來看煙花了。
“這燈火滿城似乎是催問今夜行人,還有多久的行程?”元無夢喃喃道。
二人騎馬過洛陽白馬門,一進城就見行人也駐足觀賞,三三兩兩的談話聲傳來:
“聽說今晚牡丹閣可是人滿為患,城中權貴都登上牡丹閣第三層為清雪大家祝賀。”
“是啊,光是送去的禮物就堆滿了好幾間屋子。”
“別說了,我想去買胭脂水粉都沒買到,被人買完了。”
“嘖嘖,都想博的清雪大家的青睞,成為洛陽第一美人的入幕之賓。”
“對了,你們有看過清雪大家的真容嗎?”
“這?有人看過吧?據說驚為天人,一瞥一笑都有萬種風情。”
…
聽著眾人談論,元無夢取笑道:“齊公子,你不去為林清雪祝賀嗎?她還邀請你呢。”
齊明朝尷尬道:“別取笑我了無夢姑娘,就這陣勢,我怕是擠不進去牡丹閣的大門,還是回去吧。”
二人向府邸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