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朝不知道這邊日光殿發生的事,他只知道要快點把繩子磨掉,趁機離開布達拉宮。
呼哧呼哧的磨了一會,繩子斷了,齊明朝連忙把腳上的也解開。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被綁了這么久都有點酸了。
“呵,這小妮子以為能困住他。”齊明朝冷笑一聲,只是他是她的殺父仇人,他也不想對這女流一輩下手,能躲就躲吧。
齊明朝走到門邊,打開了一下看外面還是有人把守,如果他這般沖出去,陷入包圍是一定的。
“除非有人經過時,齊明朝換上他的衣服,這樣才掩人耳目。”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齊明朝悄悄站在門后,等有人經過時趁機敲暈了他,把他身上的藏服扒下來,又把他綁在床邊,才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布達拉宮。
換上了藏人的服裝,齊明朝都有點不認識自己了,他來到元無夢祖母的店,發現店鋪緊閉,也沒上前打擾,來到昨日栓馬的地方,馬兒還在,齊明朝騎上馬,揚長而去回日喀則。
阿西雅在她母親懷里待了好一會,才在她不舍得目光中回了房間收拾東西,她還記得房間里有個來歷不明的小偷,什么樣的小偷能進雪城里面偷東西?現在她才想起這個疑點。
回了房間,阿西雅急不可耐的想詢問齊明朝,看了一眼她臉色大變。
“啪,啪。”
她上前抽打了兩巴掌,把人打醒后質問道:“誰把你打暈的?”
“啊?少主。”
被綁著的藏人見是阿西雅打醒了他,忙回道:“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被人打暈了,醒來就看見少主了。”
唉,阿西雅嘆息一聲,沒想到被他逃了出去,給綁著的人松了綁,揮手讓他出去后,阿西雅才開始收拾衣物。
現在是先聽她母親的安排離開邏些這是非之地,才讓她有個寄托,她已經沒了父親,不能再沒了母親。
山上的布達拉宮和山下的邏些城都很亂,各路人馬在追查可疑之人,寧抓錯,不放過,有的人馬在趁機洗劫店鋪里的玉器,披著執法為公的外衣為己用。
邏些城的貨物多是由西域各國及中原送來,邏些城只是一個中轉站,西域各國的人經邏些城通往中原,把中原地區的物品帶回去收取高價,有的人在邏些城安了家,所以邏些城藏人,中原人,西域人都有,魚龍混雜。
齊明朝這邊趕回日喀則后,派出斥候前來邏些城打探消息,現在邏些無主正是齊軍入主的好機會,可他又怕在生死危機下邏些城的各路人馬同心對抗他,他需要一個內應,或者是一個盟友,內外聯動才是入主布達拉宮的好機會。
齊明朝在日喀則的軍營內,看著他的兵有條不紊的訓練著,心里很是滿意,不管怎樣,這些都是他的根基。大丈夫當如是也,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齊明朝眺望曲屏縣的方向,等他安定好后他就會去向許家提親,把許星瑤迎娶回家。
他很期待許星瑤一襲紅衣站在他面前,面若桃花的雙眸看向他,眼里全是他的身影,想到這他的嘴角上揚,這一天不會太久了。
齊明朝在日喀則等待了三日,這幾日有很多被當成刺客的人被送往布達拉宮下面的監獄關壓著。
為了當上雪王栽贓陷害算什么,現在山南郡明面上脫離了大齊,不再臣服于大齊,只要能在萬里大地上稱王,栽贓幾個人為兇手算什么。
一開始安亞聽說有人真抓到了殺害她夫君的兇手。她還很慶幸,可是后來被當成殺人兇手的人越來越多,光山下監獄就抓了一百多個是殺害阿爾莫扎汗的人,這叫她怎么相信,最后她死心了,這些人已經魔怔了,她只想離開這是非之地,好在她把阿西雅送去了岡仁波齊圣山下,那里有佛祖的庇佑她很放心。
這一日,林芝柴達木突然說有重大要事同她商議,讓她前來一敘。
安亞想了想喚了柴達木來溪措殿一起商議。
柴達木到溪措殿后,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
安亞輕輕一抬手,示意他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柴達木道:“柴家主有何事同我商議,速速講來便是。”
柴達木抬頭看著安亞道:“啟稟雪后,臣聽聞日喀則有幾千齊軍在駐守,倘若不把這幾千人吃掉,他們對邏些城虎視耽耽的,還請雪后定奪。”
安亞挑了挑眉看向他:“哦?依柴家主的意見呢?”
柴達木深吸了口氣:“據屬下得知這邏些的兵馬還有六千,當務之急是盡快推選出一個帶兵之人去與齊軍交戰。”
安亞一雙眼神看向柴達木,直把他看的閑些坐不住,沒想到雪后的眼神既勾人又壓力大,哪怕安亞看出他的目標是這六千兵馬,但也只能順他的意思,誰讓外面還有敵人呢,安亞是一名女子,還是這山南郡人的雪后,她身上有保衛子民的責任。
安亞擺擺手,道:“好了,我明白柴家主的意思了,明日我會請諸位家主前來共議,先推選出一個征齊首領出來,聚攏山南郡人馬,繼續反齊大業。”
安亞有理有據的定了明天,當初叛齊是她夫君先開頭的,現在她也想把這個叛齊延續下去。
柴達木拱了拱手:“一切聽雪后的吩咐。”
明面上他顯的恭敬,低著頭缺想總有一日要把這安亞變成他的女人,看看她還有沒有現在這般高傲。
柴達木離開后,安亞才疲憊的按摩頭,她當了雪后十七載,這個位置她坐的累了,也不想坐了,她走出溪措殿,看著天上的白云從眼前飄過,眼里閃現出她十六歲那年初登布達拉宮的情形,一晃眼時間過去這么久了,她的一生未曾離開過山南郡。
翌日,安亞同各家主一起商議征齊首領的人選,只有柴達木同墨艮在爭這人選,其它人并沒他們的實力,還有阿里地區的人未到,阿離邏些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