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道圣旨使宮中眾人皆驚:畫師付子墨,私藏公主畫像,其心當誅,今打五十大板,遣送出京,永不召回!
蘇綰昨晚睡得晚,今早便起得遲了。
正在梳洗的她從宮人的議論中得知這個消息,顧不上梳妝,便飛快地朝午門跑去。
遠遠地便看到那里圍了一群人,一聲聲板子打在身上的聲音清晰可辨,蘇綰當即便紅了眼眶。
她知道,畫師一定很疼。
仿佛一早便知道她會來,遠遠地便開始有宮人阻攔她,不讓她往那邊去。
“你讓開!”蘇綰的聲音里帶了哭腔,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心里很慌,只想見到畫師。
即使在宮人的重重阻攔下,蘇綰還是見到了畫師。
此刻他奄奄一息地趴在那里,可板子還是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身上。
旁邊有宮人小聲議論:“聽說付畫師喜歡公主,皇上不同意,這才……”
蘇綰聽到這些,才知道畫師挨得這些板子是因為她。只是畫師,你為什么這么傻呢?
“不要再打了!”蘇綰沖過去,護住畫師。
行刑的人怕誤傷了公主,趕緊停了手中的板子。
“畫師?”蘇綰小聲地喚著懷中的人。
付子墨有些費力地睜開眼,一雙盈盈淚眼躍入眼簾。
付子墨生怕這是一場夢,閉了下眼又睜開,見蘇綰還在,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此處沒有紙筆,兩人無法交流,蘇綰握起畫師的手,滿懷愧疚在她手心中寫道:“對不起。”
付子墨并沒有絲毫責怪她的意思。畢竟,愛上一個人,哪還分得清誰對誰錯呢?
“綰綰,我喜歡你。你……可喜歡我?”付子墨費力地在綰綰手心寫道。
看到畫師的話,蘇綰愣了一下,復又重重地點頭。
付子墨微微一笑,唇色蒼白,透出一種凄艷的美,終是昏了過去。
大殿中,蘇綰跪在自己皇兄面前,一雙眼睛紅紅的:“皇兄,求你放過畫師。”
“綰綰,付子墨其罪當誅,皇兄只是將他趕出京城,已經夠寬容大度了!”
蘇綰抓著皇兄袖子的手不禁松了。難道喜歡她,就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嗎?
畫師的親人、朋友都在這里,萬一畫師被趕出京城,見不到自己的親人,畫師一定會很傷心的。
而她,不想讓畫師傷心。
蘇綰抬起臉,露出一絲決絕:“皇兄,若綰綰答應以后都不再去見畫師,你就不要趕畫師走,好不好?”
看著妹妹那飽含了無限委屈又拼命忍住的小臉,蘇瀾終是狠不下心去拒絕,淡淡答道:“好。”
第二天,又一道圣旨下來:“念付子墨一向忠君愛國,罪不當誅,即日起禁足于竹苑內,沒有允許不得外出。”
一場風波就以付子墨被禁足而告終,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綰綰公主去求情的結果。
至于綰綰公主靠什么打動得皇上收回成命,眾人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從那天以后,綰綰公主就再也沒有踏出宛清殿一步,仿佛被禁足的人是她,而不是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