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的事情被校長壓了下去,花臂男被送進了醫(yī)院,林端陽被學校開除,而顧欣然、方盛景、許連江家教一個星期,張萌卻并未受到任何的處分。
可他們?nèi)瞬]有留在江城二中,反而齊刷刷的一同轉(zhuǎn)了學。
他們曾叫過林端陽,可……沒有一個學校愿意收他,哪怕是給在多的錢,也沒有一個學校愿意收一個將人打進醫(yī)院的人。
因為出了這件事情,顧欣然的父母給她轉(zhuǎn)了學。
學校出了這種事情,完全沒有什么在待下去的必要了。
于是顧欣然轉(zhuǎn)回了老家衡水去上學,而方盛景本來就有轉(zhuǎn)學計劃,只是從轉(zhuǎn)回BJ轉(zhuǎn)到了衡水罷了。
給方盛景辦理轉(zhuǎn)學手續(xù)的時刻是方爸爸最開心的時刻……
畢竟,他去了他最想讓他去的高中。
而許連江則去了江城三中。
到最后……林端陽都沒有參加高考。
高考結(jié)束后,許連江、方盛景和顧欣然三人聯(lián)和家長,一同舉報了學校武校長受賄一事。
武校長被查辦,林端陽受的處分被撤除。張萌的那個所謂的當官的干爹被查辦,花臂男則坐了半個月的牢,而張萌則只是被記了大過。
撤除處分以后的林端陽依然沒能回到學校。
還記得那天見到林端陽時,他是那么說的,看起來非常的頹廢:“好久沒上過課了,該忘的都忘的差不多了,也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你不是還想去南方看看嗎?”顧欣然握了握拳頭,心頭滿是自責。
林端陽坐在江城二中的大門前,低頭笑了一聲,隨后從身后拿出來一個紅色的本本,“看見沒,高中畢業(yè)證。雖然沒能考上大學,但是我有證了啊,我這樣就可以參加征兵了,一樣可以去南方。”
他抬眸對周圍的三人笑了笑,“你們要是早點兒舉報,我不就能參加高考了嗎?”
許連江:“那不是沒有證據(jù)嗎?”
方盛景也點點頭:“取證,還真有點兒難。家里的人不讓我們插手,那些證據(jù)都是家長一點一點的收集的。”
“沒想到咱們這個武校長挺謹慎的,廢了點時間,真是苦了……”顧欣然一頓旋即將目光投向林端陽,他的眸子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什么光亮,她眨了眨眼睛安慰道:“不就是沒能考大學嗎,以后我養(yǎng)你。”
林端陽“切”了一聲,“養(yǎng)我就不用了,你給我唱個歌吧,好久沒聽你唱歌了。”
得有一年多了……
“現(xiàn)在?在這兒?”顧欣然看了一圈這空蕩蕩的校門口。
林端陽點點頭,“怎么,不行?”
“不好吧。”顧欣然抬手撓了撓頭,又看了兩眼身旁的方盛景。
“唱吧,畢竟是我們對不起他。不過,給他喂點兒狗糧,也是可以的。”
方盛景瞥了一眼林端陽說道。
林端陽:“……”
許連江:“……”
顧欣然笑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于是抬頭望著方盛景問:“你想聽什么?”
方盛景抬手揉揉顧欣然的頭,“你最近經(jīng)常聽的那首。”
“《甜甜咸咸》?”顧欣然問。
方盛景點點頭。
“好。”
她應(yīng)了一聲,拉著方盛景往林端陽的身旁坐去。
方盛景坐在林端陽的身旁,而顧欣然坐在方盛景的身旁。
至于許連江嘛……蹲在林端陽的身旁。
許連江打心底罵了一聲“操”。
怎么這校門口的長椅不在長一點兒?
音樂聲響起。
“我弄個伴奏。”顧欣然解釋道,隨后清了清嗓子,靠著方盛景的肩頭,對視著他的眼睛開始唱這首歌:“你是微笑里的甜,還是眼淚里的咸,為何這個味道我最想念,你是夏天里的雪,還是白晝里的月,是我從沒體會過的感覺……”
“我想咬你咬你上揚的嘴角,把你撩過我的全都吃掉,我想住進你心中的城堡,讓你把我狠狠記牢,我想讓你對我說一句喜歡,所以每天為你精心打扮,有你在身邊我會可愛多一點……”
“你是微笑里的甜,還是眼淚里的咸,為何這個味道我最想念,你是夏天里的雪,還是白晝里的月,是我從沒體會過的感覺……”
……
林端陽:我都這么悲慘了,還虐我?
許連江:讓你點歌,讓你點歌!
——也許青春并不美好,但這卻是最完整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