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愛的死神大人。

拜托您，不要帶走我。

我做錯什么了嗎？

我只是想當個普通人，簡單活著也不行嗎？

請您大發慈悲，別再折磨我。

不要再令我感到疼痛了。

……

經過一周的相處，喬冉與厲煥爵的關系，勉為其難能說是朋友。

某天。

他們相約躲在廁所里，鬼鬼祟祟。

“厲先生，你準備好了嗎？”喬冉生咽了口唾沫，神色頗為緊張，額間冒出點點細汗。

“嗯。”

厲煥爵一本正經地吭聲。

緊接著，一人掏出香煙和打火機，一人拿出兩瓶干啤。

這禁忌，夾雜著刺激。

喬冉點了一支煙遞給厲煥爵，同時也為自己點了一根，學著電視劇裝模作樣地抽著，吞吐煙霧。

厲煥爵微微蹙眉，沒吸幾口就將煙頭掐滅，打開了一瓶酒，傳給喬冉。

咕嚕咕嚕。

兩人嘗了第一口都覺得不可思議，可既然決定喝了，便要干脆些，雙雙一飲而盡。

“不懂。”喬冉單手捏癟易拉罐，苦笑道，嘴里不留余味。

“我也是。”

厲煥爵抿了抿嘴，才回應她。

他們確實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因為這難吃的東西而上癮？

“喬小姐，請問你還有什么事想做？”

平日里不沾酒的人，碰了點就醉，面無血色的厲煥爵，臉頰竟泛起了紅暈。

他抬頭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女人，微微喘息道。

一旁的喬冉覺得腦袋沉重，兩腿發軟，或許有些站不穩了，后背重重地靠著門。

“厲先生，請和我交往。”深思熟慮，喬冉借著酒勁壯起膽子，這是請求而不是表白。“不是說要幫我實現愿望嗎？我……到現在還沒有談過戀愛呢。”

沒錯，當同學們都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打情罵俏時，喬冉只會用功讀書。

她的夢想切合實際，考上好大學，將來找個正經工作糊口，尋得老實男人嫁了生孩子，過著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小日子。

這一切也是為了不讓母親失望，但如今卻叫其絕望。

“不行嗎？”

“還是說，嚇到你了？”

厲煥爵沒有及時答復的反應，完全在喬冉的意料之中。

“你喜歡我嗎？”半響，厲煥爵難為情地問，簡直難以啟齒。

因為，他也沒有談戀愛的經驗。

喬冉倒是堅定地搖了幾下頭，風輕云淡，“不是，我只不過是想死而無憾，即使結不了婚生不了子，可愛情我還是奢望的。如果厲先生感到不妥，就假裝我沒說過，抱歉，得罪了。”

“我同意和你在一起。”

“但作為條件，你要好好接受治療，活下去，了解嗎？”

厲煥爵糾結許久，終是長嘆了一口氣，答應了。

“好，我知道。”喬冉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謝謝你，厲先生。

謝謝你，容許我無理的要求。

喬冉把煙蒂和酒瓶收進袋子里，伸手轉動門把開了門，推著厲煥爵走出去，“我們去院子逛逛吧。”

“約會。”

她補充道，“順便毀尸滅跡。”

話落，輕輕揮動著手中的黑色塑料袋，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