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左清澤在肖子衿的指引下,來到了三樓的小閣樓門口。
“左清澤,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么離開嗎,我現在給你答案,跟我來吧。”
說著,肖子衿推開小閣樓的門,先一步進去打開了燈。
當初每天都在趕通告,有時候幾個月乃至半年也不曾有時間回來,竟然連三樓有這么一處小閣樓也不知道。
左清澤晃了晃神踏了進去。
肖子衿沒多說什么,折過頭關上了門,走到幾步以外的帷幕旁,信手將帷幕扯了下來。
帷幕落地的瞬間,小房間里出現了另一方天地。
架子上掛著琳瑯滿目的嬰兒套裝男女都有,地板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可愛小玩具和一輛嬰兒車。
目睹眼前的景象,左清澤牟利震驚狐疑交織,面容不自覺地沉重起來,徑自抬眸看著肖子衿,卻怎么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肖子衿看出來左清澤情緒的變化,唇角處多了一抹自嘲地冷笑。
下一秒,她褪去身上的小西服外套,解開了襯衫最下方的三顆口子,掀開背心,露出了小腹上那條猙獰的刀疤。
看到疤痕的瞬間,左清澤幽眸微微瞇了一下,心口處不自覺的絞痛,耳畔也只能聽到隆隆驚雷。
他竟然不知道,肖子衿身上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道猙獰的傷疤。
不等左清澤開口問話,肖子衿面容上的諷刺又明顯了許多,緩緩開口:“左清澤,我們有過一個孩子,可是就在我生日那天,我知道你出車禍趕去找你,結果我也在路上出了車禍,疤是當時受傷留下的,孩子也是那個時候沒有的。”
“孩子的事情確實不能怪任何人,可我恨的不是失去骨肉,而是你對我的背叛。你知道白茉莉告訴我她懷了你的孩子的時候我有多心痛嗎?”
“你知道我看到她的產檢報告時,有多絕望嗎?你知道你的經紀人來找我談話,讓我不要阻礙你前途,讓我勸你去好萊塢發展的時候我有多無助嗎?”
“說到底,我選擇離開也并不是因為恨誰,我只是覺得你的愛太昂貴我高攀不起,我累了,想去找個地方沉淀自己。”
“這些……就是你想要的全部答案,如果你覺得娶一個已經不再愛你的空殼也沒關系,那么我不會再反對你的條件。”
左清澤自己亦是一頭霧水,雖然曾與白茉莉多次合作且傳過些緋聞,卻是從來不曾逾越的,何來懷孕一說?想來必定又是她搞了什么小動作讓肖子衿誤解了。
白茉莉,你自尋死路那可就別怪我了!
咯噔~
隨著一聲骨骼活絡地脆響,左清澤的雙拳已緊緊握住,指尖在掌心扣出了印痕。
良久之后才開口:“若是我說只碰過你一人,你可還信我?”
若是從前,肖子衿聽了這話必定會喜出望外,義無反顧的相信。可是現在相不相信,是不是真的,對她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沒有正面回答左清澤的問題,而是故作輕松的說了另一番話:“一切都無所謂了,失去的永遠回不來了,當下的問題是,你當真要和我結婚?”
“不論你相信與否,我左清澤要的女人一定會得到,婚禮后續事宜我會派人和你交接。”
說完,左清澤轉身離開了小房間。
咚!
左清澤出門沒多久,肖子衿就踉蹌著坐在了地板上,一手抓起來一只玩偶,眼角出滑初了溫熱的液體。
五年了,她已經習慣了掩藏喜怒哀樂,也早已不知道淚水是什么滋味兒。
可是,現在她卻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淚水了。仿佛所有的傷痛委屈也都隨之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