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嘀咕什么!”
輕拍了拍這唇紅齒白小少年的后腦勺,云青峰提聲自辯:“魔會對凡人這么好?魔看見我們正道,不大開殺戒?切,這就是個仙修!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少女。”
說著說著,抿嘴笑起來:“不知道她出自何門何派,叫什么名字?”
轉(zhuǎn)而,又自顧自懊惱:“哎呀,都怪你礙手礙腳,忘了問仙子芳名了。”
“切!切!切!”江亦澤白眼都要翻出天際了。
“明明是你自己忙著發(fā)呆,還怨我?再說了,既然不是魔,還要人名姓干嘛?還想著追殺啊?”
“你呀!”這回云青峰是卯足了勁按江亦澤后腦勺,“不開竅。”
轉(zhuǎn)身往回走,偷笑著,偷笑著,云青峰陡然止步,摸出來半塊玉佩。
江亦澤看了眼他的臉色,舒口氣:“總算正常了,又恢復(fù)惜字如金的冷漠臉了,這才是你嘛云師兄。你剛才色色的,我差點以為你被風(fēng)師兄附身。”
及至見了云青峰手中玉佩,才突然住口,長“嗯”一聲,思考著說:“云師兄你又在想你從未蒙面的未婚妻啦?唉,傳聞她弒母殺弟,已被掃地出門。這么狠毒的女子,娶她做什么?依我看,這指腹為婚的婚約完全可以不作數(shù)。”
云青峰嘆口氣:“我爹……要是也這么想就好了。”
……
呼風(fēng)為媒,靈為介。
蘇卿在雪花紛飛中狂舞,荒嶺野鬼盡皆張皇出沒。“鐘鐘!鐘鐘!你在哪兒?”蘇卿聲聲悲切,呼喚搜尋。最后終于在一眾野鬼中,找到了瑟瑟發(fā)抖的鐘鐘。
她的魂魄隨風(fēng)扭曲,僅是凡人的意念支撐不了她多久。“小姐。”她張口痛苦,卻化作不成聲的鬼嘯。
“別怕,跟我走。”蘇卿柔聲安慰,勾指一招,便將鐘鐘魂魄捧在了手上。
收袖之際風(fēng)雪止,蘇卿握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鐘鐘魂魄回到雪晶城。
抵押最愛的發(fā)釵,醉香樓要了間上房,緊接著就護住魂魄匆匆上樓,進房。
“鐘鐘,我一定會想辦法的。”蘇卿冰冷的面容,早已成常態(tài),可此時也忍不住露出悲切之色,撲簌簌落下淚來。
“小姐別哭,我知道小姐心疼我,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小姐,鐘鐘實在是太幸運,才能在有生之年遇到小姐你。如果還能有來生,鐘鐘想再做小姐的丫環(huán),幾輩子都服侍小姐嗚嗚嗚……”
此時樓道傳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蘇卿謹慎地抬抬眸,轉(zhuǎn)手布下隔離陣。
那幾人進了隔壁房間,不一會兒就在空氣里微微散出些靈氣波動。
也布了隔離陣么?
蘇卿扯唇微笑,可惜這樣的修為,對她根本不起作用。
“師父!穆師叔!”原本在房中的人,聲音很急切。
“風(fēng)師兄,黑衣師姐呢,怎么沒跟你在一塊兒?”
咦?這聲音,是雪山頭鐘鐘墳前見過的那小少年的!
“黑衣師姐是住在哪個房間?要不要我去請……”
果然那個拿劍割破她頸項肌膚的男子,也在。但聽那風(fēng)姓男子很快截斷,說道。
“不必!她不在醉香樓。她……被浩氣府抓走了。”
“啊?”幾個人同時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