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此時拿頭巾蓋著白發，只是沒有戴面罩。她轉身到那老道攤上，一眼掃過，幾欲嘔吐。什么新鮮靈果，都腐爛長蟲子了，只殘存著些許靈氣，一些很窮很窮的煉氣期修士或許會買。

“有沒有剛摘下來的回靈果？”蘇卿過去打探價格。

那老道搖搖頭：“你來莫逆會場買回靈果？走錯了吧！這里都是最低階的修士才會來，回靈果那種品級的靈果，不會有人來這里賣。”

“那這個辟谷果呢，多少錢？”蘇卿指著一小串桑葚模樣的果子，上面趴著的毛毛蟲都比果子大。

老道立馬熱情起來：“十兩黃金，嘿嘿。”

“黃金？”蘇卿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要靈石么，而且十兩黃金也太坑了吧。這個辟谷果已經爛得差不多了，里面殘存著一點點的靈氣，估計吞下后只能辟谷兩天。還不如上面那只毛毛蟲，吃胖的身子里靈氣還多些。

老道連忙說：“對就是黃金，剛入門的小道士哪有什么靈石。也就那邊賣奇怪丹藥的，多年來堅持不懈只賣靈石，所以他生意不好。”

“奇怪丹藥？”蘇卿離開這爛靈果攤，腹誹著黃金河騙子，給的什么垃圾消息。一邊走去了老道指過的，那小道士旁。

這小道士也用頭巾纏住臉和腦袋，包裹得比她還嚴實。就是道袍干干凈凈的，顯示著他是一位正兒八經的修士。

“一塊下品靈石一粒，隨便挑。”小道士頭也不抬地喊了句，眼睛一直在看手中的書。

他的攤位連張桌子都沒有，就直接鋪了塊布，在上面擺著各種各樣的瓷瓶。瓷瓶上有字，每只都不一樣。

蘇卿彎腰去找，發現了黃金河提過的“返老還童丹”。

默默點點頭，不疑有他的蘇卿，轉身在小道士對面也擺起了攤。

她有備而來，像模像樣地變出來一張木桌。鋪開綢緞，上面擺了兩排果醬，分別用紅藍兩色的紙包著罐口。

朝身后捏來塊白冰，指尖輕劃出“一塊下品靈石一罐”幾個字眼。然后沾上了金色顏料，飄飄亮亮地擺在攤位前。

小道士抬頭盯了眼，眨眨眼睛，又埋下頭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到莫逆洞前的修士越來越多。

果然如那爛果攤老道所說，來的多是煉氣期入門小修士。他們多數很窮，靈石扣著用，金銀倒是能從凡人的供奉中得來一些。

蘇卿就眼睜睜看著一個小修士，在老道攤位選中那個辟谷果，和老道一番砍價，最后二兩黃金買下。小修士當場吞吃了辟谷果，果上的毛毛蟲則被他捉到罐里，當靈寵養了起來。

“喂喂，你這罐子里裝著什么？”

一個年輕女修走來，板著臉在蘇卿攤上挑挑撿撿。

“藍蓋的是回靈果醬，紅蓋的是固體果醬。”蘇卿說道。

“什么？第一次聽說靈果還能做成果醬，你不是個騙子吧。”女修盯著蘇卿的臉，眼神中惡意滿滿。

蘇卿兩指捻著頭巾，把下半部臉蓋住了些，說道：“一塊下品靈石一罐，便宜賣。”

“用了什么易容術這么漂亮，假的吧。”女修盯著蘇卿容顏嘀嘀咕咕，最后說：“一兩銀子一罐我都不想買，你還不如那邊直接賣果子的呢。”

“等等！”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