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然很喜歡笑，哪怕是聊著無邊際的夢想的時候，也是笑得陶醉其中。

也許，只有她自己明白，這種笑，是一種彌補。彌補上輩子的拘束和壓抑，彌補那種畏首畏尾和規規矩矩，彌補那種底氣不足而克制的情感。

沒長大之前，她也是一個愛笑的女孩，曾經的同學都記得，每次她進教室，總會不覺的帶著微笑，那種笑還是一種真誠和青澀。

而長大后，隨著很多事情的發生，她的笑少了青澀，多了隱忍。很多事不是她沒有努力，而是努力了很久卻一直沒有想要的結果。

她跑業務業績不好，做生意總是虧本，做文職還被人利用，愛上一個甘愿為他赴湯蹈火的人，到頭來卻發現那是一場陰謀。

后來結婚的那個人，是她拋棄了面包愿意相信愛情而選擇的，最終愛情卻始終沒有戰勝金錢。

沒有錢，沒有房子，跟親戚之間說話沒有底氣，一臉賠笑的同時，內心里也在極度痛哭。

每每想到這些，現在的張依然還是會流著眼淚笑自己：干嘛不忘記那些呢？

“親愛的，一件T恤而已，沒必要買這么貴的。”

商場里，孟偉跟張依然已經逛了很久，幾乎看過所有名品店，張依然才選定了一件五百塊的上衣。

“你嫌我不過日子嗎？”張依然拿著衣服在孟偉身上比劃著，“有錢任性，不知道嗎？”

孟偉連忙解釋：“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沒必要。你不是還有夢想嗎，該把錢留著。”

“我覺得有必要。幾十塊的衣服跟幾百塊的就是沒法比。不光做工好，人穿著也好看。”張依然拿著衣服去付款，“藍色白色，這個尺碼各一件。”

兩件？聽得孟偉更是吃驚！

她有錢，他是知道的。可是這樣的花法，他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承受住。

“以前的我，是沒有勇氣進這種店的。每次在門口，都在想著這樣的衣服，會穿到什么人身上。現在，呵，也就那樣吧。”接過提兜，張依然帶著孟偉走了出來，還囑咐到：“以后跟我出來逛商場，你要穿的好一些，雖然不是西裝領帶，但也要有板有眼的，好不好？”

孟偉看了看自己，休閑的不能在休閑了，微皺的白T恤，黑色七分褲，涼拖鞋，加上暗沉油光的臉，跟身邊這位白富美，確實不搭，難怪總有人對他倆，指指點點。

看著孟偉有些難為情，張依然又笑了，“我不是嫌棄你。只是我覺得，你收拾一下會更好。女人要精致，男人也需要精致。況且，我也不需要你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外打工。你只要找份辦公室工作就好。”

孟偉開了一個玩笑：“我就怕太帥，就被別的女人看上，咋辦？”

張依然聽后，面不改色的說：“看上就看上唄，反正，我已經用過了。允許看但不允許用。走吧，給你改頭換面去！”

孟偉要畢業了，而張依然也要大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