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冉冉身軀一僵，能蓋的下來這件事的，這偌大的燕國皇城，除了帝后，誰又能有這個本事。

“看來是知道了，不過看你的表情，似乎不太愿意相信啊！”

簡季澤單手支著下巴，滿眼笑意的看著對面的姑娘。

這回真的讓他說中了，平心而論，饒和光不可能會對她做什么，她雖然跟饒紫璇吵過一次，但饒紫璇不至于背后動手腳。

有心機去謀劃這件事，又與她有過節的，除了王薔，再沒有第二人選。

王薔雖不是她生母，但饒冉冉沒想過要同她作對。

因此出了這種事，理智上有了答案，心里又不肯承認。

饒冉冉抬起頭，瞧見簡季澤打量的目光，稍微調整了一下神情，顯得鎮定一些，才開口道：

“不相信并不等于沒做過，既然別人先動了手，我自然要還回去的。”

簡季澤笑容更甚，“我果然沒看錯公主，三年前你還不夠決絕，所以才讓我離開，現如今，的確長大了許多。”

他主動提起三年前的事，饒冉冉便無端覺得有些悲哀，這件事她時常會想起來，但從沒有跟別人說過。

那時的她，其實是相信他的，只可惜曾經那個慕林，不過是簡季澤的一番影子。

外在輪廓相似，里頭卻完全是兩種性格。

“人總是會長大的，二皇子不也長大了嗎？”

饒冉冉說這話時，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看上去明媚可人，實則渾身是刺。

簡季澤愣了一瞬，“的確。”

他們又商量了一下處理對策，臨近走時，簡季澤又折回來，俯下身，在她耳邊道：

“我救你真的沒什么目的，不過是看不慣你那位仇人飛奔著找你。”

而后，他理理衣襟，快速出了衍水殿。

留下饒冉冉莫名其妙站了一會兒，順便理了理紛雜的思緒。

那日，景遇也是想要救她的嗎？

她揉揉眉心，想要將這件事理清楚。

景遇為什么要救她，還有這些天來的反常行為，分明是他自己要選擇利用的，為什么又會做出這種姿態來。

饒冉冉可以確定，她對景遇的心，早就死在了殉國那一日，彼時她一無所有，猶如萬箭穿心。

那種感覺，這一輩子她再也不想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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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山丘之上，那黑衣的鬼面人身量修長，立在一輪明月之下，銀質的面具格外駭人。

青衣少女腰上別著一把劍，又特意尋了個斗篷遮住臉。

她自遠處看見他的背影，快步走過來，單膝跪地，“主上，柳絮已經查清，東西在燕國皇城的錢莊里。”

鬼面人點了點頭，月光雖柔和，但落到那面具上，又多了一份凌厲。

“過兩日再去吧，等王薔下了臺，處理起來就容易多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依稀能聽清，這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柳絮很快應下，“是，主上可還有其他吩咐？”

鬼面人猶豫片刻，問道：“先前春陽縣那位督察官，看著眼熟，一并查清了吧。”

柳絮領了任務，轉身離開。

鬼面人目光遠眺，待到四下無人，自袖中掏出一枚銅幣，只靜靜的發呆，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