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出事了?!?/p>
原田協會樓頂,此刻一名女文員急匆匆跑進辦公室內,面色煞白。
“說了多少次,叫我會長?!?/p>
辦公椅上,坐著一名梳著中分頭,穿著西服一絲不茍的男青年。
他把腿翹在長桌上,用毛刷清理自己的皮鞋。
淡淡瞥了眼文員,不緊不慢道:“什么事慌成這樣,是不是我爹又打錢過來了,讓他拿走,跟他說我要自力更生。”
“不是呀。”女文員喘著粗氣,平復狀態。
“那還能有什么要緊事,你們副會不是在三樓嗎,其他事情找他去?!蹦星嗄暾Z氣不快。
“副會被人打暈了。”女委員委屈巴巴,心情萬分復雜。
“嘶。”男青年聞言一驚,把腿抽了下來,“這剛開業就有人踢館?他不是九段高手嗎,誰能把他打暈?”
“是個年輕人呢,他來做段位評級的,副會給他當考官,讓那人先出刀,結果他一抬手就劈中了副會的脖子,然后......然后副會就暈了?!迸膯T表情苦澀,心中的震驚情緒到現在還未退去。
“怎么可能,那家伙什么情況?!蹦星嗄牝v地從辦公椅上坐起,有點手足無措。
“我也不知道呀,就是好嚇人的,現在三樓全亂了,那些武士都說我們是騙子?!迸膯T道。
男青年在原地踱步,他意識到事情的反常。
自己創辦協會,遭到家里人反對,老家伙執意要自己繼承家業。
自己打心眼不愿意。
結果協會剛開業,就出了這種事情。
“該不是老家伙派了十段刀王來砸我場子吧!”男青年頭大道,這種事情確實不好辦。
“應該不像,那年輕人大概二十的左右,副會可能輕敵了?!迸膯T分析。
“才二十?”男青年舒了口氣,否定了方才的猜測。
只要不是老家伙找人砸場就行。
至于二十歲十段,不存在的,不可能的事。
“是的?!?/p>
“那他人呢?”
“在三樓,催促我們評級,還索要金珠......”女文員表情發苦。
青年揉了揉太陽穴,意識到擺在眼前的事情很棘手。
他心中不由埋怨起那位副會。
一個九段竟然輕敵被人打暈了。
那么多人觀賽,想要脫責都難,怎么給出中肯的評測,是個讓人頭痛的事。
“要不,給他頒個九段?”
“不行的,一個二十歲的九段沒人信,走出去也敗我們原田的名聲。”女文員理性分析道。
“我想想?!蹦星嗄曛匦伦鴷k公椅上,表情沉凝起來。
半刻鐘后,他站起身,深吸口氣,“給他頒十段!”
“這......小公子您認真的?”女文員愣住了。
這不是自砸招牌嗎,二十歲的十段,怎么可能的事。
走出去讓人知道是自己協會特印頒發,豈不是成了業界笑話。
“對,就是十段!”男青年抬起頭,表情逐漸激動。
女文員嘴角抽搐,不知道怎么勸阻。
“輿論造勢,我想到了一個讓原田名聲大噪的辦法!”
“什......什么辦法?”女文員神情有點呆。
“你不是說,三樓有很多人罵我們騙子嗎,也就是有不少人看到了?”男青年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反而道。
“是的?!?/p>
“那好辦,二十歲十段,多好的營銷素材!你去聯系下中濱報社那邊,用我爹的人脈,問他們要個頭版。”
“好......”女文員反應變得有些遲鈍,她已經跟不上這位小公子的思想節奏。
“還有,去聯系下我家里,讓老爺子再給匯點錢。”男青年有了想法,整理起自己的西服,準備做事。
“您......您不是說要自力更生嗎?”
“愚蠢!沒錢怎么自力更生?去,這次要多點,我要辦大事!”
.......
崔遠從原田協會出來時,身上已經換上一套黑色束腰勁裝。
衣服上鑲有一塊銘牌,上刻:大賢斬月東風,十段刀王。
下印“原田武道協會”。
這衣服是協會工作人員要求留影時換上的。
十段刀王是什么概念,他不是很清楚。
對于實力評級的劃分,崔遠也沒有一點認知,不過聽三共老頭夸過宇山家的年輕人,似乎部分人有七段實力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他個人只覺得這身衣服穿著比較合身,整體感覺不錯,事后就沒脫。
有了這件換洗,自己連置辦新衣的錢都省下來了。
腰兜里還多出十顆金珠,崔遠可謂是春風得意。
離開武館的目標更近一步。
此刻,日暮已然落下西山。
天色昏暗,街市周邊的煤油路燈,已經有專門的路管人員點亮。
他忽得意識到,自己耽誤的時間有點久。
老頭現在說不定已經采買好物品回來,在圖書館等自己。
兩人和司機商定的時間是下午六點,在來的地方接他們回去。
不知道自己誤時沒有。
想到此,崔遠趕忙加快腳步,朝著圖書館的方向趕去。
十分鐘后。
看著掛鐘上的時間,正好五點,他長舒了口氣。
在書館內找了一圈,他沒有發現老頭的人影。
“還沒到嗎?”
崔遠不免有些疑惑。
他不知道老頭來過沒有,如果沒發現自己人,他應該會在圖書館內等著才對。
還有一個小時約定時間就到了,不知道需不需要繼續等下去。
一路跟著老頭到處游逛,崔遠沒有著重留意來時的路線,對這個城鎮并不了解,所以現在他肯定是找不到來路的。
坐在長椅上等了一會,順便選了幾本覺得有用的書籍,很快半個小時過去。
崔遠蹙眉,
門外依舊沒有老頭的身影出現。
這老頭不會來找過,沒看到自己,就去別處找人了吧?
他覺得有點難辦了。
這會兒如果自己出去找老頭,萬一對方剛巧回來了怎么辦。
說到底也算自己的鍋,放了鴿子。
只能之后道歉了。
他沒有主意,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呆在這里等下去。
時間緩慢流逝。
圖書館內的鐘聲再度敲響,已經是七點,大門外還是沒有老頭的身影。
完全超出了和司機約定的時間。
這會兒,天色徹底暗沉,華燈初上,這座不夜城的街頭巷尾,變得熱鬧喧沸。
“先生,我們要打烊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