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瘋子，自己都還沒說話，就被喊上來了。
“真該把你全部裹著，臉都不要露出來才對。”
他一番話說的林思云里霧里，不明所以。
顧言上下將林思打量一通，便是簡單素凈至極的衣服，也無法掩蓋她半點風姿。
靠近顧言這邊的小窗簾子微開，剛才對林思有心思的那個男人的臉在人群之中還不怕死的往這里望。
好樣的。
右相真是教導有方。
即是如此，倒不如讓他伸手幫著管一管。
“此次的事，念在她的份兒上，便就不追究。走吧。”
低沉男聲往車中穿出未久，車夫將顧言的意思重復，把門關起，木梯放回，駕車離開。
“小姐，沒事兒了。”
秋蘇沉浸在林思姿容之中，被包子拽了幾下這才回過神兒來。
那個姐姐，長的真真對她胃口，身材也簡直沒的說，該有的地方，一點不差。
“謝謝漂亮姐姐幫忙說話，也謝謝千歲大人不計小人過。”
秋蘇對著遠去的馬車大聲叫喚，喜笑顏開，對這不過見了一面的林思心下又歡喜幾分。
真是個人美心善的漂亮姐姐，比那個鼻孔快要朝天去的莊謹公主好多了。
她將肩上抗的草木棒子給包子，跨上馬，從懷中捏出一只管，將塞子拔掉。里面飛出來的白翅小蟲找準方向，往秋家大宅去。
秋蘇捏了捏拳頭，往張原在的那處過去。
“張原，回家該吃吃該喝喝，你剛才肥了狗膽亂看了不該看的人，我估摸著也只有這兩天好日子過了。”
秋蘇跟看臭蟲似的眼神讓張原惱羞成怒，想起前些日子在她身上吃的癟，氣不打一出來。
“滿嘴噴糞！”
不就是個女人，怎么就看不得了？他想要，那勾欄里大把大把的來！
再說了，這事兒可不能全怪他。
誰讓她穿的這般勾人眼神？自己騷還怪他看，想不被人看，不被人嘴上取樂，就不要穿的這么不檢點！
“我噴你太爺爺的飯后甜點，姑奶奶我好心提醒你吃的飽飽的上路你還不知趣！也許還不等你過下舒坦日子，興許那車中那位一時來了脾氣，讓你今天便就好日子到頭也不一定。桂花，你說我說的可對？”
她胯下的馬噴了下鼻息，算是認同。
“少在這兒放屁，信不信老子收拾你？！”
上次的仇還沒機會去報，這秋蘇就自己送上門來，那就怪不得他了。
五六個黑衣侍衛從人群中出來，隨著張原的一聲號令，對著秋蘇就砍去。
“收拾？包子，遠些，別妨礙我發揮。小的們，上來耍耍！”
秋家數十個侍衛正巧也剛趕到，見自家主子被圍住，高喝一聲，加入斗爭之中。
包子抱著草木棒子跑遠，百姓們看兩家這架勢，知道又有熱鬧可以看了，趕緊去附近租來凳子。
小販混雜其中，叫賣著瓜子兒點心。
這京城之中，秋家大小姐和右相府小公子的每日打斗，可謂是茶余飯后的一大樂趣。
前段時間秋家小姐被禁足，這京城，少了她和張原的對打，可是少了許多樂趣。
侍衛們在一邊扭打，秋蘇將挎在腰間的長鞭抽出，帶著尚且颯爽冷風和塵土對著張原臉打去。
上次她氣不過把這玩意兒收拾了一頓，被家里老爺子知道關了禁閉，直到昨天這才得以出來。
知道她被關了禁閉，這混蛋還專門在京中大肆宣揚，可沒把秋蘇給氣的七竅生煙。
“今兒姑奶奶就讓你知道，什么是胡亂編排姑奶奶我的下場！那個姓周的，怕被打就給我滾遠些！”
周北元見情況不對，趕緊跑開，生怕這不長眼的鞭子打到自己俊臉。
張家世代都是身虛嘴硬的文人，到了張原這里，更是因為終日沉迷酒色把身子掏空，秋蘇這一鞭子，他實在難逃脫。
鞭子脫離軌跡，打在張原肩頭，因為一碰到一點點，所以并沒有預期中皮開肉綻的效果。
不過即是這般，張原也發出了殺豬似的叫聲。
“沒用的東西，這么一點就受不住了。”
秋蘇對張原吐了口口水，捉起韁繩。“還以為老娘收拾不了你了？下次再跟我作對，姑奶奶我直接將你給廢了！包子，我們走。”
張原疼得滿地打滾，秋蘇帶著揍人后的神清氣爽，領著同樣因為打架而神清氣爽的自家侍衛，在同樣心滿意足的百姓和滿地瓜子兒皮中慢慢走遠。
沒有什么，是打一頓解決不了的。
比起打了人神清氣爽，心情好到飛起的秋蘇，林思這邊卻是陷入低沉氣壓之中。
原本情緒在林思挽救之下好轉的顧言現在卻是一張臉黑的能嚇死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又不對。
為了生命安全著想，林思討好將他臉扳過來對著自己，軟軟的喚了一聲。
“我哪里惹你生氣，你說出來好不好？不然你這樣一直憋著，黑著一張臉，我就是想改也改不了，顧言。”
那句軟軟糯糯的低聲呼喚讓顧言眸光微動，眼中厲色褪去一些。“你要是不這么招人喜歡，只讓我一個人知道你，該多好”
他好似喝醉一般低聲喃喃著，想到張原那淫邪的眼神，恨不能將他眼珠子都挖掉。
“要是你被那些人瞧上，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我該怎么辦？”
“顧言。”
他突然而來的低壓讓林思突然有些心疼，喉嚨有些發疼，鼻頭微酸，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呆在我身邊，永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這是從遇見開始這么長時間，他第一次不是用命令語氣對林思進行要求。
是近乎祈求的卑微，在小心翼翼的等待她的同意。
“我不離開你。”
在你目標達成之前，盡我所能的陪著你。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別反悔。我最討厭的便是言而無信的人。”
原本小心翼翼，近乎哀求的話語在等到林思讓他滿意的回答出現時變成平常那樣勾人暗啞的嗓音，唇在她耳邊有意無意的觸碰，手指不聽話的滑進林思衣袖之中，往她滑膩肌膚上輕輕繞著圈兒。
“要是你違背了諾言，我就把你給捆起來，時刻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讓你時時刻刻看著我。”
林思想把他作亂的手從袖子中抓出來，這廝卻是愈加放肆，單手將她兩只手捏住。
“顧言，你這個色狼！”
“我只對你一個人色，何來色胚之說？該叫專一于你才是。”
“你不要臉！”
“我只對你一個人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