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士兵格雷戈里·亞倫，隨時謹記我們戰斗的榮耀?！避姽賹χ瑐惔蠛埃缓蠼又鴮χ腥藛柕溃骸昂螢槲覀儜鸲返囊饬x？”

士兵們齊聲大喊道。

“死亡，死亡！死亡。。。”

“何為我們戰斗的歸宿？”

“死亡！死亡！。?！?/p>

士兵們接著大喊，聲浪一陣大過一陣。艾倫甚至都懷疑他們是否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

“向‘偉大’宣誓我們的決議，我們的鮮血即將揮灑，我們的身軀將永遠留在此地！風的呼吸將我們的靈魂送回故土，神圣的殿堂會讓我們的名號后世永存。”

在他的吶喊下，艾倫越來越覺得不對，戰爭的宣言不應該都是凱旋而歸，功成名就這類的嗎？這聽起來一心求死的感覺是這么回事兒？

伴隨著一聲聲接近瘋狂的吶喊，戰斗，一場聲勢浩大的戰斗即將拉開帷幕。

而艾倫越來越覺得這不想是一場戰爭，反而更接近某種儀式。

在他們前方的戰場上，所有人，沒有任何布局，亦沒有任何章法，所有的人扭打在一起，廝殺，戰斗。

而艾倫周圍的人居然沒有覺得有任何奇怪，反而他們眼中的戰意在不斷升騰。

像是，像是任何人都不在乎戰爭的輸贏，他們好像是在趕忙去完成什么任務！

隨著仿佛從洪荒傳來的號角聲響起，戰斗似乎進入了高潮。

艾倫后世見到的巨蛇和巨人進入了戰場，兩個巨型生物，每一步都能讓艾倫感受到輕微的震感。

艾倫所在的部隊也進入沖鋒。

“發什么呆！士兵，向前沖鋒！”軍官騎著不知道叫什么的生物，沖著艾倫喊道，卻也沒有更多的關注他，自己前去沖鋒。

不過他們在這一部分似乎尤其的不幸，兩個巨型生物戰斗的余波擊落在他們附近。

巨蛇口吐的火球，被巨人用劍劈開，碎片化作一片流星火雨涌向凡人的戰場。

傷亡無數，不過剩下的人似乎忘記了對死亡的恐懼，仍然向前沖鋒。

剛剛還意氣風發的軍官被火球擊中，已經奄奄一息，而他的眼中沒有后悔，不甘或者其他什么負面的情緒，有的只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滿足。

他呢喃道：“榮耀，希望。。。”

艾倫拿起軍官的劍，上面奇異的光環顯示著它不是凡品，這能讓他活下去的概率增加不少。

不過這是艾倫失算了，他拿起里劍之后，對面都人瘋狂的涌向他。然后毫無懸念的，他中了一劍，傷口位置就如艾倫之前化為骷髏時一樣。

這時艾倫才發現自己并不會感覺到痛，他頓時明白了，他是一個所謂的旁觀者。

之前他認為的自主的行為其實都是這具身體主人的行為，回答長官的問題也好，拾劍也好，沖鋒也好，都是‘他’的行為，而非艾倫。

此刻，他感到自己與這方世界的聯系越發淡薄，從第一人稱視角轉而化成了全知視角，他不能動，不能說。

只有思維與視野開闊到了這片歷史的全景。

他們作戰的地方是一片足以容下神靈的平原，而在這方平原之外，是看不到盡的都黑色，讓人恐懼的黑色。

這種恐懼并非來源對黑夜的迷惘，或者對未知都害怕之類的，這是一種更為直接的恐懼，就像是知曉這種顏色本身就是一種不祥。

他們，場上所有人，魏晉分明似的分成了三個戰場。

普通人，超凡者，以及神明。

這完全不是戰爭該有都樣子，就連艾倫這個軍事白癡都知道，戰爭不是過家家，不是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擺在臺面上廝殺比較的簡單游戲。

這就讓艾倫十分迷惑，又或者促使著艾倫從其他角度去理解這件事兒。

他們是在獻祭什么？可是就連神明都直接出現的戰場，他們又該向誰獻祭，所求目的又是什么？

還有這無邊無際的黑，這里真的是他所處的世界？還是僅僅是一片小空間？可是獨立空間又為何會出現血月？

隨著視野的不斷拉遠，艾倫終于看到了兩個神明的全景。

他們的廝殺，不對，他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判斷。

眼中巨蛇漸漸的捆住了巨人，然而巨人卻沒有任何反抗，巨蛇以一種極其復雜的方式束縛住了巨人，巨大都頭顱抵在它的胸口。

然后巨人手中，周圍的云朵，血液，泥土，軀體聚合成一把長劍，朝著蛇頭刺去，連帶著穿刺了自己的胸膛。

這算不得是廝殺，這是一種艾倫無法理解都死亡方式。不過讓艾倫疑惑的是，在前面看到的場景，似乎有些不一樣。

這里的現場，動作更為震撼，有一種讓人直視便要去赴死的沖動。而后世所見的巨人單膝跪地斬蛇，除了震撼，似乎沒有其他的意味。

艾倫的視野仍在拉開，直到真正飄離了這片世界。

應該結束了吧，可惜這次仍然沒有什么所謂的饋贈，就像是看了一場電影一樣。艾倫想到，不過這次又看到了許多新的東西，應該可以找出不少相關的線索。

正當艾倫這么想的時候，他卻并沒有像上次那樣，從床上醒來，而是來到了一片更為黑暗的空間。

這里，艾倫再次恢復了觸覺，他感覺自己像是坐在椅子上。

什么，難道我睡著的時候，還夢游了？

緊接著，他的視線里出現了光，這是一張漂浮在虛空中的長桌。

而他坐在里頭座比較近的地方，從椅子上的數字看，自己應該是坐在序列5的位子上。

不過附近似乎沒有人，所有位置都是空的。

我這是被綁架了？不至于吧，我就是個小平民，何德何能遭受這樣的待遇。

寫著序列0的主做上，原本倒放的椅子突然旋轉，面朝艾倫，之后也不斷有人出現在位置上。

所有人的椅子上，當有人出現的一刻起，都亮起了用古語言書寫的文字。不過都過于生僻，艾倫一個都不認識。

“這次似乎出現了一位了不起的存在啊?！币巫由蠈懼蛄?0的一位帶著星辰面具的人，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