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艾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不了解異靈。
即便是誕生了靈智的異靈,契約在他們眼中依舊是一種不可觸犯的存在。所以他們一般都會如約。
“我得承認,你給的信息確實誘惑到我了。”黑袍人坦然承認,實際上,他的態度也并不完全代表著異靈的態度。雖然完成任務會獲得相應的獎勵,不過對于到達瓶頸的他,這份獎勵卻顯得微不足道。如果玩家能夠給與他足夠的籌碼,他并不介意放出一些玩家。
實際上,這也是會有低實力的超凡者從恐怖故事里活著出去的原因,他從交換中獲得了很多東西。這使得他從中收獲到了許多,包括外界的信息,恐怖故事的信息,知識,以及力量。他能夠操縱恐怖故事權限的能力,也就是在一次交換中得到的。
“不過,你需要簽訂契約。”黑袍人npc繼續道,拿出了一份羊皮紙的契約。
上面有著一排密密麻麻的名字。
“你不得透露關于這里我的信息,也不能夠再次來到這里,違背契約,你就會死亡。同時,按照契約,在得到交易的信息后,我會放你離開。”
艾倫乍舌,這家伙翻臉可真快,剛才恨不得把他殺了,現在立刻就掏出了契約。
還好,自己有對話框。
剛剛在掃描場景的時候,撇到了異靈本身的一絲信息。
“對象:恐怖故事,狀態:無法解讀,瀕臨死亡。”
簽訂契約,艾倫和黑袍人npc進行了靈性共享。
知道這些信息后,黑袍人陷入了沉思,原因就不是艾倫所能知道的了。
投票開始。
“票選的結果是,11號今晚離開了游戲。”
“游戲結束,狼人失敗。”
游戲空間開始崩潰,只剩下黑袍人npc在原地一動不動。不遠處,一條條黑色的觸手伸向了他。
他極度討厭這些東西,因為他知道,一旦觸手出現,就意味著自己又要去黑暗的小地方去自閉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這些惡心的限制,他也不會那么迫切的想要逃離或者說是占據恐怖故事的核心。但是這沒有靈智的蠢貨,沒有一絲和他交流的可能性,這就不得不使他做一些對大家都不那么友好的決定了。
至于放走艾倫。對于他而言,就是看到一只比較有趣的螻蟻,他還意外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艾倫能夠活下來的原因其實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異靈出現在這里其實本身就是一個信號,他本身一定是出現了某些問題才會選擇鋌而走險的決定。
里世界規則對于這種類型的異靈,限制是十分恐怖的,除非是遇到了極其可口的‘食物’,不然不會主動來到這里。
而一個如此編號的異靈主動出來覓食,本身就是一件反常之事。就像是國王親自去菜市場買菜一樣。
發生如此大的變故,只能說明,異靈本身出了大問題。
艾倫對話框中,他無法解讀的信息,在黑袍人npc眼中可能是一道了不得的信息。
場景崩潰。
艾倫出現到了里世界表層,入目而去,整個落神崖都像是被隕石砸過一樣。滿目瘡痍,華麗的建筑變成一片殘垣斷壁。
不知道對城結界的損毀程度怎么樣。
艾倫仔細的想著。
對于超凡者而言,普通的華麗建筑就像是在世界表面撲了一張單薄的紙一樣,只是些微不足道的東西,關鍵是那些富有靈性的物品和防衛此地的對城結界。
黑霧什么的,都看不到了。
也就是說,這里的對城結界功率已經開到了最大。
但是,即便如此也沒有擋住它嗎?
艾倫開始對給位夜鴉前輩都不停夸耀的對城結界產生了懷疑。
這東西發明的意義不就是用來擋住這個層級的異靈嗎?這么效果如此的拉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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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大會上,教堂方面也是立即收到了關于落神崖事件的信息。
對他們而言這同樣是一個關鍵的時間點,這個節骨眼上發生的緊急情況,他們的反應與王國如出一轍。
“封鎖落神崖,清點好傷亡人數。抹除。。”他頓了頓,換了一個詞匯:“暫時禁錮那些幸存者,至少要把他們拖到王國大會結束再放出來。”
另一個人對著匯報者漫不經心的問道:“是什么導致了這場異靈襲擊呢?”手中卻握緊了一塊猩紅的,在跳動的物體。
這赫然是匯報者的心臟!
術,心之真誠。如果對象說謊的話,這顆心臟,其實就是被施法者的心臟就會變成黑色,并且永遠的停止跳動。
這位大人,可真是嚴苛呢。
匯報者窒息的說到:“初,初步判斷,是因為倉庫保管不當,泄露了大量靈性,這才引來編號4‘恐怖故事’的覓食。”
心臟依舊猩紅,并且活力如初。
提問的教堂高層生硬的將心臟塞回匯報者的胸膛。他緩過了一口氣,然后離開了。
“你怎么看?”他清理著沾滿匯報者胸膛鮮血的手,問著旁邊的同伴。
另一個人慫慫肩:“還能怎么看,你我可都知道,為了這次的王國大會,可是專門有天使用了‘大造化術’的。
這樣還能出問題,結果明確的很啊。
只能說,這一刻開始五角會議就已經開始了啊!”
“那,你為什么不殺了剛剛匯報那人?”他繼續問,似乎剛才只要伙伴稍有異動,匯報者就要命喪黃泉。
“不,不,王國的布局我們是要尊重的,畢竟這次我們是協著榮耀而歸的,自然樂意面對所有挑戰。”同伴笑著回答。
他不屑道:“冠冕堂皇,明明就是怕惹火燒身,也要說的如此高尚,那么舊神教的人就是那么虛偽。”
“你們機械之神也不遑多讓。”同伴繼續道。“走吧,我們也去看看,到底‘恐怖故事’發了什么瘋。”
門外,匯報者撕開了一張傳音符文,他準備了兩張,第一張是在計劃成功的時候可以發出去的。第二張,是會在他死亡的時候自動發送的。
他很高興自己能用第一張符文,然而面對那二人的壓迫已經讓他腿軟了。是真正意義上的腿軟,他的骨頭幾乎都已經廢了。
發出符文后,他停留在這里,再也走不動了,期待著遇見一位‘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