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午微微一笑道:“如此有勞了。”
“府中已備好酒宴,請隨我我入城吧!”
“多謝容總將。”
兩邊客套一番,徐嘉午上了一匹馬,大家一起入城。
公國首府自然不是一般的繁華,達官貴人常見,巨賈豪商眾多。
一路過去,只見各種酒樓、藥鋪、鑄造坊、成衣坊、布莊、書店、錢莊、青樓、首飾店……
蘆可從前身的記憶中獲得了這些方面的信息,在琢膠府府城采買的時候實地看過一次,不過那里遠不及首府熱鬧。
他們在看兩邊的景,兩邊的人在把他們當作景來看。
路上和街道兩邊店鋪里看熱鬧的人很多。
大家都知道了,整個杉項公國最美的一朵花將要被人采走了。圍觀的人里面,看著徐嘉午咬牙切齒的不在少數,只是有容志碩親自陪著,這些人都不敢造次罷了。
一路走著,忽然聽到前方傳來呼喊哭泣吵鬧之聲,很多人圍在一起堵住了道路。
容志碩微一揮手,幾名甲士強行擠開眾人,開出一條道路。
只見前面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男子放肆地笑著拉扯一個美貌的姑娘,那姑娘滿臉驚恐,正在大聲呼救。那姑娘的爺爺被幾個大漢攔住,正在不停地求饒。旁邊還有十幾個奴仆打扮的牽著馬站著,隱隱擋著人群護著那年輕男子。
周圍的人看的議論紛紛。那年輕男子卻好似很享受這種被指指點點卻又無人敢阻攔的感覺。
兩邊人的議論讓蘆可迅速知道了這件事的原委。
那年輕男子正是公國兩大家族之一的金家的嫡子,大家都叫他金三。此人早就失去了競爭金家侯爵爵位繼承人的資格,一直流連煙花之所,還喜歡強搶民女。
一旦他上街,各家都把自家女眷藏起來不讓他看見,人送綽號凈街虎。
這對爺孫是從外地過來投親的,結果親戚搬走了,他們沒了盤纏,好在親戚的鄰舍幫助他們,讓他們做了點小買賣。那姑娘心靈手巧,善于用竹條草繩編織各種動物器具之類的小玩意,她爺爺則是會畫糖人,兩人每天生意尚可,倒是生活無憂。
今天金三來前她們聽到商販們提醒正要躲避,卻被突然冒出的幾個大漢攔住了,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車隊來到近前,那姑娘看到容志碩和徐嘉午,立刻使勁掙扎著掙脫了那年輕男子,跑到徐嘉午和容志碩面前叫道:“大人救命啊!”
年輕男子先是一怒,罵罵咧咧道:“我看哪個龜孫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壞我金三爺的好事……”
轉身看清楚是容志碩后他便是一驚,往前跨的腳步都停在了半空,整個人楞住了。
容志碩一揮馬鞭道:“不要擋道,現在就走我就不追究你剛才罵人之事,否則必然讓你吃些苦頭。”
聽到容志碩冷冷的話語,那金三爺立刻就是一個激靈。
從小到大,容志碩留給他的黑色記憶刻骨銘心,那是無數次毆打積累成的發自本能的害怕。他身上現在唯一的刀疤就是容志碩留下的,當時要不是護衛手快拉了一把,他早就不在人世了。直到現在他還能記得當時容志碩那冰冷的眼神。
不過沒辦法,容志碩是確定的侯爵繼承者,公國武道天才。而他則是金家之恥,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嫡子,估計早就沒命了。
每次都是他在搶人搶東西,惡意傷人或者在大街上縱馬的時候被打的,這樣一來容志碩因為占著理所以一點事情都沒有,以至于后來他一見到容志碩就發抖。
現在看到這個煞星在這里,反應過來之后立刻一句話都沒說,帶著一幫手下轉身就跑了。
周圍的人對容志碩贊不絕口,稱贊容小侯爺又一次行俠仗義。
那美貌姑娘立刻向容志碩跪下道謝。她爺爺也過來跪下道謝。
容志碩見她們跪在前面一直道謝不起身,知道她們是害怕等自己離開后被報復,不由皺了皺眉。
他已經娶妻了,妻子是厘桐王國旁邊譙淳王國柴公爵家族嫡女,剛剛成婚不久。容柴氏美麗溫柔,聰明賢惠,心機手段都很高明。雖然嫁過來不久,卻已經開始逐步取代婆婆成為整個家族的內當家了,所有反對的聲音都偃旗息鼓不敢冒頭。
但是她卻唯有一個逆鱗,那就是絕對不能容忍容志碩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所有想要嫁給容志碩成為平妻或是妾室的家族、所有貼近容志碩的女人都遭到了她的打擊和報復。
每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容志碩也都會受到牽連被罰。
可以想象,只要他答應庇護這個姑娘,那今天晚上這姑娘要么消失,要么會馬上嫁給一個城東貧民窟的人。而他回家之后免不得要在臥房跪石子一整晚,而且不允許使用玄氣護體。
對于他現在的肉身強度來說倒也不會受傷,只不過太跌份了。
所以,他看著那美貌女子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有些為難。
這時,徐嘉午忽然開口道:“蘆可你來處理。”
蘆可立刻上前道:“大人,小的在這方面比較擅長,不如交給小的辦理如何?”
容志碩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如此甚好。”
蘆可一揮手,紀頃郴大步上前伸手去扶那老漢。
那老漢口中說著請求相助的話就是不起。也就在這時,忽然間刀光一閃,紀頃郴居然出其不意一刀將旁邊那美貌的姑娘刺了個對穿!
那姑娘身體周圍剛剛亮起一道金色的防護圈便瞬間消失了。紀頃郴毫不停留的緊接著拔刀砍向那老者。
那老者大驚失色,整個人就那么以跪著的姿勢往后飄開,堪堪躲過了這一刀。
然而這一刀卻只是虛招,紀頃郴早就算到了他后退的路線,追上去一掌拍在老者胸前。
那老者來不及應對,只得運轉防御功法,渾身亮起淡淡的金光,不過這道防御卻擋不住紀頃郴,老者被打的摔落在地,剛吐出一口鮮血,紀頃郴的刀到了,一刀帶走了他的頭顱。
一抖手將刀上的血跡抖落,紀頃郴收刀還鞘對容志碩和徐嘉午一抱拳,然后閃身回到原位。
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大家反應過來,周圍人的驚叫聲剛剛起來的時候,紀頃郴已經回到了隊伍騎在了馬上,表情肅然,好像這一切沒發生似的。
普通人還不明白怎么一回事,覺醒者卻看得一清二楚。
那老者和那姑娘絕對是達到了實玄境四級以上的水準了,這個水準在金家和容家都是供奉級別的存在了。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被區區的金三和幾個普通的大漢欺凌的哭哭啼啼?
這里面絕對有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