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存在量上限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自楚門身體內涌出，瘋狂地和血霧碰撞在一起，所到之處，帶來的是不講道理的完全湮滅。

遮天蔽日的血霧以楚門所立之地為中心被不斷蠶食著，而且這個缺口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不斷變大。

所謂鯨吞海吸，也不過如此而已。

與血霧的湮滅同時進行的，還有角色【毛小寧】蹭蹭向上漲的模塊升級進度。

48%，54%，66%，進度很快突破了100%，模塊等級也達到了2。

“小輩！”

神智不太清醒的夏啟在一連串劇烈的變化后終于說出了第二句話，也本能地意識到了血霧海中的這個人正在給自己造成難以逆轉的傷害。

所以，他又怒了，然后發動了更劇烈的攻擊。

這次不是毫無新意的巨掌手臂，而是一種以血霧為源頭擴散出的感染效應。

楚門清楚地辨別出了這種效應的效果，那就是將血霧籠罩之地內的生靈拉入一個他自身所能想像到的最可怕的地方，再用他最害怕的事物來折磨他，最終在無限的恐懼中崩潰其靈魂意志。

“有意思，”楚門細細品味著這種感染效應，“不過這種手段，真的是厲鬼？”

“厲鬼不是都喜歡以異形殘缺來擊敗對手么？”

“這種類克蘇魯手段，是在搞什么鬼？”

“恐懼恐懼？”

楚門在夏啟的感染中閑庭信步，對方的攻擊一點也沒有打斷他刷經驗的連續性，唯一造成的影響不過是使他出手護住了方芳紡而已。

但自從進入慶陽城以來，楚門一直都是在護著充當吉祥物的小姑娘，這點影響其實和沒有并無區別。

所以，厲鬼版夏啟做的只是白用功，對楚門的影響還不如物理層面上的直接攻擊。

很快，角色的模板等級在楚門持續不斷的刷經驗下升到了一個很高的等級。

【角色1】：毛小寧

【編號】：B002

【加載模塊】：怨靈

【模塊等級】：8

【升級進度】：9%

怨靈等級足足提升到了八級，而根據楚門的估算，血霧的總量才減少了大約十分之一，就這還是在后續升級所需“經驗”越來越多的情況下消耗的。

“好大的一個經驗池！如果能將這些血霧所化的經驗完全吸收，怨靈能提升到什么地步？”

楚門從面板的反饋了解到，現在的毛小寧，大致已經有先天境的自己十分之一的實力了，若是將這些血霧所化的經驗完全吸收，這個角色完全有可能擁有自己當下的實力。

“真是一個大寶藏，”楚門嘴上感慨，手里絲毫不慢，真氣與血霧廝殺，猶如不死不休的仇敵，“不愧是方圓百里的全部地脈之力！”

隨著血霧的不斷減少，喪失了理智只剩些許本能的厲鬼版夏啟完全瘋狂起來了，他龐大的身軀在楚門真氣所化的牢籠內暴躁地沖擊著，血霧海與真氣障壁的每一次碰撞，都會激起劇烈的震蕩，然后便是更多血霧的湮滅。

這是一場持久的消耗戰，但【一袋大蝦】擁有楚門至今也沒搞清楚的不知從哪里來的能量無限增殖能力，所謂的消耗對他而言只是個笑話。

只要沒一瞬間用光體內所有的真氣，他的真氣就能源源不斷到一點釋放間隙都沒有。

純粹的永動機！

同樣的情況在他突破武學境界時出現過，他的生命進化完全不需要外在能量，完全憑空生成自有的。

這個未知之謎，早已被楚門記在小本本上了。

厲鬼版夏啟的掙扎是徒勞的，在沒有外力干擾的情況下，最終等待他的只有完完全全的湮滅，但他的湮滅是有價值的。

提供經驗。

若是他沒有混亂，肯定會對抱著這種想法的楚門噴一臉唾沫星子。

立場不同，就是這樣。

最終，在楚門持續不斷的努力下，血霧海的體積縮減到原先的十分之一，所有的血霧都凝成了厲鬼版夏啟的模樣，高度也比之前要矮一些。

這些，就是剩下的全部了。

角色的升級，也到了最后的瓶頸。

【角色1】：毛小寧

【編號】：B002

【加載模塊】：怨靈

【模塊等級】：12

【升級進度】：80%

來自面板的反饋告訴楚門，只要吃掉這最后的一坨經驗，他的這具馬甲就能突破怨靈級，進化到一個等同于他現在境界的高度。

“乖乖化為經驗吧！”

楚門笑著向著最后一團經驗走去，“有了等同于先天境的馬甲在藍星，我就會有更大的浪起來的資本！”

“也能更好地為本體保駕護航！”

楚門現在笑起來的笑容像極了看到瑟瑟發抖的蘿莉的怪蜀黍，帶著貪婪、渴望、嘲弄，以及一點惡趣味。

若不是厲鬼版夏啟長得實在也不像好鬼，任誰看了都會懷疑誰才是真正邪惡的一方。

而目睹了全程，最后看到楚門陰笑著走向倒塌的府邸中央的方芳紡，則是對這一點深有感觸。

“妖僧！”

小姑娘打了個哆嗦，忽然覺得大夏天也冷了起來，瞧了楚門一眼想說什么最終卻沒有說，依然保持沉默。

楚門將放出去的罡氣編織成一張巨網，把已經喪失了反抗能力的厲鬼版夏啟捆了個結結實實，夏啟已經全然沒有了剛出場時那般意氣風發的模樣，他現在的模樣更像一名落魄的戰敗者。

但戰敗者僅剩的那點尊嚴也被他毫無理智的情況下展現出的瘋狂破壞了個干干凈凈。

與其用皇帝，還不如用被打斷了腿的惡狗來形容當下的他更具體些。

“果然還是有理智的生靈看起來更舒服些，”楚門釋放真氣繼續榨取經驗，“這樣毫無理性的瘋子還是毀掉更好。”

真氣與血霧的碰撞還在不斷進行著，毛小寧的升級進度也在緩慢而堅定地上漲。

雖然最后這一團的湮滅更費力了些，但對楚門而言，若是量化一下，大約只是等比增加了十分之三的困難程度，根本不是事兒。

但遺憾的是，當模塊升級進度達到99%時，血霧忽然不能繼續被湮滅了。

被打斷了升級爽感的楚門很不開心地在縮小到和一個成年人差不多大小的厲鬼版夏啟眼中看到了理性。

他張口了，而且帶著老前輩傲然的語氣。

“后來的年輕人，你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