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硭?”
方青魁先是一愣，而后嗤笑道，“后輩小子，你找錯狐假虎威的對象了。”
“太硭初祖早在十八天界降臨之前便已破碎虛空離去，怎么可能在今日領導什么覺醒者聯盟？”
“你當本宗主沉睡前的三千年歲月是白活的么？”
“老娘見過的人，比你發育以來弄死的子孫還多嘞！”
“初祖……”
楚門記下這條信息，實錘了自己的推斷。
上古之末絕天地通的武祖，和太硭并不是同一個人。
也許是傳承者。
但即使是傳承者，恐怕也在太硭的監視影響之下。
所謂破碎虛空只是假象，他從未離開過禹余天。
與此對應的，末代人皇恐怕也和夏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布局影響數個元會，跨越幾個時代，”楚門自嘆不如，“在幕后搞事這一方面，我還是個萌新吶。”
楚門理順思路，再看向方青魁的目光便好像淘金者撿到了天然金疙瘩一樣炙熱。
這是個大寶藏。
不過這個金疙瘩不是淘來的，是織網捕獲的。
“盯著老娘做什么？”
方青魁嫵媚一笑，把寶寶糧倉一挺，香舌探出舔了舔嘴唇，“怎么，被老娘識破了你狐假虎威的蠢計，惱羞成怒，打算討點便宜嗎?”
“老娘倒是無所謂，不過看你這小身板，”女仙嫌棄地看著楚門化身地吳轍嘉矮小的侏儒身材，“恐怕吃不消啊。”
“你，敢來嗎？”
“你是在激起我的警惕心，好拖延時間，用來破解我的手段吧?”
楚門雙手交叉搭在胸前，向后一仰靠在潔白的墻壁上。
“可惜你失算了，再美的女子在我心中都沒有有追逐永恒，追逐更高的修煉風景來得有誘惑力。”
“更何況，就算你再破解一千年，以你的見識手段，也無法掙開我的術法。”
“你的眼界，限制了你的能力。”
方青魁俏臉上輕浮之色漸去，重新恢復了她剛剛蘇醒時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極樂天宗既然能有天宗之名，里面的人物便不可能都是純粹以色欲勾人的浪蕩貨色。
她們修的是大道，修的是生靈存在根本處的欲望，色欲只是外層手段，對人心的把控才是其核心所在。
方青魁的欲界地獄六重天，便是以色欲為突破口，操控人心，最終將陷入者化為裙下之臣。
欲界地獄若是更進一步，凡是沒有脫離繁衍這一概念的都會被囊括在內，然后被擊破防御，改寫意識，失去自我，只知其主，不知自我。
其前景，直指造化大道。
這便是和其他修行手段的殊途同歸了，不過多被它派認為是劍走偏鋒之舉。
女仙最巔峰時，曾憑借這等手段，捕獲了一尊十八天界的異族巔峰人仙。
當然，那處天界對這等境界的強者不稱為人仙，而是尊為羅漢，在其上還有菩薩和佛陀，高坐蓮臺之上，冷眼觀世間。
“我承認我小看了你，雖然你只是御氣境，但這等反客為主，奪取我心相世界控制權的手段，我自愧不如。”
方青魁冷聲問道，“你背后究竟是誰？”
“嘖嘖嘖，”楚門看著女仙嘆氣道，“你搞錯了一點，前輩。”
“你現在是俘虜，應該是我問——”
“你答。”
方青魁啞然，良久，忽然笑道，“真是龍游淺灘遭蝦戲啊，什么時候連御氣境的凡人也能威脅本宗主了。”
“不過就算我答了，”女仙嘲諷道，“你敢信嗎？”
楚門聞言從墻上坐了起來，一腳蹬在方青魁纖細的腰肢上，女仙骨碌碌滾下溫香的錦緞木床，以蛤蟆趴的姿勢與冰冷的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她又穿得極少，之前已是春光半露，當下這一趴，極具誘惑力。
“凡人！”
女仙第一次失態了，“你竟敢褻瀆仙人？”
“仙人主動就合情合理，被動就成了褻瀆？”
楚門跳下床，扣好胸前的紐扣，然后一腳將方青魁踹翻了身。
“老雙標啊。”
女仙恨恨地盯著楚門，胸膛一起一伏，“你的主子讓你生擒我定然是有目的的，你這樣折辱于我，就不怕我不配合，任務完不成？”
“任務？”
楚門心頭一動，知道女仙是誤認為自己生擒她，是為了從她這里完成背后之人交代的任務。
這個解釋蠻合理的。
不過楚門從來都沒什么主子，他也不允許有人壓在自己頭上。
不過他還是默認了女仙的想法。
敵人自己腦補設定，不錯不錯。
“當然怕啊，”楚門無所謂地答道，“不過我更喜歡讓自己念頭通達，所以只好踹你兩下嘍。”
“踹我？念頭通達？”
女仙看楚門的目光立刻多了忌憚。
這年頭講理的人不可怕，做事毫無顧慮的瘋子才最難打交道。
方青魁的目光中憤恨隱去，直視楚門，“任務是什么？”
“能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
楚門笑瞇瞇道，“盟主說了，他少個暖床的丫鬟，而自封在這片山脈內部的老相識方青魁正合適。”
“讓我帶著克制你的術法來把你抓回去，好共享人間極樂。”
“你——”
女仙想要罵人，但考慮到自己的處境還是把臟字憋了回去，然后忽然換了話題。
而且語出驚人。
“你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嗎？”
“你在咒我？”
楚門不高興了，雖然這女仙咒的是頂著吳轍嘉面貌的自己，但他還是很不開心。
“你最好拿出說服我不再踹你兩腳的理由。”
“覺醒者，”方青魁立刻答道，“所有覺醒者最終都會死在天意下，無一例外。”
“但我，恰好有規避死亡的方法。”
方青魁說得胸有成竹，“天意何其強大，但我卻能從中找到一線生機。”
“我就是這樣從上古活下來的。”
“你怎么知道覺醒者代表知曉天意存在?”
楚門大馬金刀地坐在床沿上，蹙眉問道。
“因為這個稱呼，在我的時代就已經存在了，”方青魁答道，“甚至可以追溯到更遠的過去。”
“追溯到十八天界降臨之初。”
“天意無可違逆，”女仙說著與楚門在竇華江口底下水府中信上看到的那段信息相似的話，“我們能做的只有躲避。”
“有意思，”楚門笑道，“你想要什么？”
“所謂覺醒者聯盟首領的真正名字，你這次任務的內容，以及，”方青魁有條不紊道，“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