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沈追看著那個洞口，不知怎么頭好像開始疼起來了，兩只手在身前比劃了一個圈。
張一影尷尬的笑了笑。
“我忘了，你沒練過縮骨功，要是你那個慕容公子在就好了。”
聽張一影說起莫蓉摘星，沈追又想起之前自己不小心......臉稍稍有點發燙。
不過張一影的消息真是靈通的緊。
“你監視我？”
沈追半開玩笑。
“我能監視你嗎？我動身來京城，當然要把京城的情況摸清楚了，慕容摘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盜圣，難道我不應該查一下他來京城到底要干什么嗎？只不過恰好查到你跟他在一起。”張一影覺得這玩笑可不能開。
他拿沈追當朋友，所以他從來不去收集沈追的情報，為此他還得罪了不少大客戶。
不過，他注意到剛才踢到慕容摘星時沈追異樣的表情，不免有點好奇。
“怎么？一說起慕容摘星你的臉都紅了。難不成你是斷袖。”
“去你的，你才是斷袖，你全家都是。”沈追踢了張一影一腳，張一影閃過。
“你難道不知道慕容......”沈追剛想解釋慕容摘星其實是個女子，擔又想起慕容摘星似乎對自己的身份很保密，萬一傳到伽羅蘭的耳中那就麻煩了。
于是生生的把下半截話咽了回去。
“慕容摘星是什么？”
搞情報的天生都很八卦。
“沒什么，你說她在就好了，什么意思？”沈追趕緊岔開話題。
“哦，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他在就能幫我一起把尸體扛出來。”張一影壓下自己好奇心，沈追不想說的是，就連他也無從知曉。
“她能爬進去？”
“大名鼎鼎的盜圣，要是連這點縮骨之術都不會，還怎么偷東西。”
“那倒也是。”
沈追不是很清楚慕容摘星會不會縮骨，他只知道慕容摘星偷東西一向憑的是眼疾手快，還有跑路的時候也很快。
“那怎么辦？”
沈追希望張一影自己再下去一趟把尸體扛出來。
“那就把洞挖大點。”
張一影倒是治標治本，今天無論如何沈追都是要下去的了。
（3）
這個洞還是很擠，沈追感覺自己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那刀鞘敲了敲旁邊的泥壁。
“怎么了？”
張一影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還有多遠？”
“就快到了，你忍一忍。”
張一影說完加快速度又繼續往前爬。
沈追天生就對狹窄的地方有莫名的恐懼感，所以他經常跟張一影開玩笑說以后死了肯定不睡棺材，怕自己又會憋得難受又跳出來。
張一影的身影越來越遠，沈追勉強打起精神，拿火把照著前面的路爬去。
要死可不能死這兒。
張一影總算靠譜的一回，沒爬一刻鐘的時間，沈追的雙腳又重新站到地上。
這是一塊四四方方的墓室，二三十丈見方。墓室里飄散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該死的，這怎么這么臭。”沈追捂住鼻子，拿著火把向四周晃了一圈。
好懸沒嚇出心臟病。
全是死尸。
少說也有三四十個，全都橫七豎八的堆在一起，最上面的尸體看樣子是新的，還沒有完全腐爛，身上隱隱有腐蛆再爬，下面的尸體全都成了白骨，勉強還能看出是個人形。
“媽了個巴子的。”沈追不由自主的爆了句粗口。
“猴子，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
張一影小聲道：“小聲點，驚動了亡靈可不好收場。”
沈追從來不相信什么鬼魂直說。
一陣陰風吹過。
“好的，這他媽的是什么鬼地方？”沈追打了個哆嗦，聲音細若蚊咬。
“我也不太清楚，我的人看見那個茶葉販子就被人埋在這兒了。”
“埋他的人是誰？”
“只不過是普通的村民，他們經常干這事兒，要是在外面看見尸體，如果尸體身上有財務的話他們還會幫著找塊像樣的目的，要是個窮光蛋就會隨意找個土坑埋了。”
“可這兒不像隨意的土坑啊。”
這里少說離地面有好幾百丈。
哪個村民會有這等閑情雅致把人埋在這兒。
張一影被問住了，他原本也沒有深究是誰埋的人，現在想來確實有點奇怪。
“你是說，埋人的是兇手，要不就是兇手的同黨？”
“有這個可能，我們再看看吧。”
與其在這兒瞎猜，沈追還是覺得先把茶葉販子的尸體找出來更方便。
“那人長啥樣？”
沈追拿刀把挑開一個尸體，問道。
“不用找了，他不就在那兒嗎？”
張一影拿手指了指東北方的。
沈追順著張一影手指的方向，拿著火把照去。
東北方也有許多白骨，在白骨堆中跪著一個血跡斑斑的“人”，腦袋耷拉著，披散著頭發。手上腳上都帶著鎖鏈，鎖鏈的另一端就固定在后面的墻上。
沈追湊近去，伸手捏住那人的下巴，打眼一看。
“張升閣！！！”
沈追驚呼一聲，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你認識？”
張一影被沈追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沈追見鬼了。
沈追確實是見鬼了。
拿手去扯了扯那人的面皮，卻什么都扯不下來。
這不是易容。
但是他確實跟張升閣長的一摸一樣。
沈追跟張升閣打過六七年的交道，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認得。
“這人就是那個跟劉守財接頭的茶葉販子？”沈追問了一句。
“是他。”張一影把火把湊，照著“張升閣”的側臉仔細的看了看，最后肯定的說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
張一影搖了搖頭，實在想不起武林中還有這號人物。
“他是京兆尹。”
“啊。”這回輪到張一影大吃一驚。
“他是京兆尹，那現在京城里的那個？”
沈追搖了搖頭。
“難道真的有兩個長的一摸一樣的人嗎？”
“這怎么可能，除非是雙胞胎。”張一影搖搖頭，“你是六扇門的人，你難道這段時間沒發現京兆尹有什么不對嗎？”
沈追嘆了口氣。
如果那個京兆尹是假扮的，那么沈追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
張一影摸了摸“張升閣”身上的東西，卻一點線索也沒有。
難道真是雙生？
沈追有點拿不準了，不過沈追感覺京城里的那個人“張升閣”絕對不單單是個朝廷的京兆尹，有可能之前的毒酒真是他下的。
“糟糕。”沈追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遲早被你嚇出病來。”
張一影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