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坐在了李立對面的柳如梅很是吃驚于他對于陳欣的過往如此的了解。
“你不介意嗎？”
柳如梅問道。
“介意什么？”
李立對于柳如梅的問題很是不解。
“介意你成了一只金絲雀，介意陳欣培養了一只后又養了，而且還要將你放在了他的第一只金絲雀的手下工作。”
“不會的，去李程的手下是我自己要求的。”
李立起身站在同樣的落地窗前，他顯然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同樣的房子，同樣的風景，只是當初在落到窗前的的歐式大床，因為不符合李立的審美，現在就是變成了喝茶的茶桌而已。
在華盛上市之后，有了滾滾財源的李程就從這件滿是他回憶的房子里，搬到了郊外的大別墅里去居住。
在大別墅里才有更多的房間里來接待李程越來越多的朋友，和放置他越來的身外物。
這套江邊的房子也由于沒有了李程的光顧，而日益的冷落了下來。
直到李立在那月色朦朧的夜里，在這張潔白的大床上翻身之后，就提出了他要進來居住。
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全部重新的裝飾一次。
那個男人笑了笑，就給了他一張無限使用的信用卡。
“都隨你的心意。”
“大人，你看現在的樣子是不是更好看，更符合陳欣的精英人士的身份。”
帶著渴望贊美的心情，李立請柳如梅評價。
眼前的房子好像是洗盡鉛華的少女，有那么一點養在深閨的錯覺。
房子是好房子，只是因為人不一樣了，所以裝修的風格也從最初的繁復無比的歐式風格，成了如今帶著清淡和矜貴的中式風格。
不過地上鋪著的從中東來的地毯，還有墻上隨著放著的從蘇富比拍賣回來的名畫。
還有那桌子放著的明朝的花瓶，里面還別出心裁的插上了好幾朵這個時節里根本就不會開的芍藥。
點點滴滴都在告訴柳如梅，走了一個歐洲貴婦，來的卻是中國貴族小姐。
本質都是一樣的而已，不過是用這些外在的東西在表達自己的品味，和在陳欣的心里的位置一較高下而已。
金錢社會里，情是可以折算成人民幣和各種物質。
比如這個房子里，就是鋪在地上的，掛在墻上的，擺在桌子上的，當然還有穿在了李立身上的衣服。
每一樣都是陳欣在他身上的投放的感情的證明。
柳如梅心知肚明，卻因為對方是大客戶，也是這次陳欣死亡的委托人，本著不得罪的原則。
她就只能說道：“很好，李先生的錢真的花到了恰到好處，你看你這屋子處處都是可以看到你的用心，果然是品味卓絕。”
“是嗎？陳欣也是這么說的，把房子裝修好了之后，我帶了陳欣過來。”
當日陳欣是被李立用領帶蒙著眼睛帶到了這件煥然一新的屋子里。
“喜歡嗎？陳陳。”
得意的將他眼睛上的領帶解開，興奮的李立拉著陳欣就在這房子穿梭著參觀。
“還可以，你裝修的不錯。”
陳欣的興致不太高，不過看到李立的興奮不已，卻又不能掃了他的興致，就附和說道。
“可是我花了很多的錢，你不會介意嗎？”
在這落地窗前，李立親自給陳欣泡了一壺香片后，方才不怕死的問道。
“你都裝修好了才來問我介意還是不介意，可見不是真心的，真是小滑頭，”
隔著二人中間的桌子，陳欣也是要伸手去擰李立帶著稚氣的臉蛋。
“嗯，痛，人家不過就是這么一問，你也就姑且一聽就是了，又不是真的要聽你的意見。”
李立笑著拍下了陳欣的手，靠在了落地窗前悠悠的說道：“現在我們有了房子，陳陳你能來我這里住多久。”
“什么？”
陳欣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在華盛實習，我也知道你們的過往，我也知道你對于華盛的感情，可是你給了他一切，名譽，地位還有金錢，他李程憑著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擁有了今天的，你已經給了他很多了。”
這些話在李立的心里一直想要說，可是卻總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今天是最好的時候，就在這個房子舊貌換新顏的時候，也是可以讓人也要挪一挪位置。
“不行。”
可是沒有想到陳欣立刻就拒絕了李立。
“為什么？為什么他就可以陪著你出雙入對，他就可以在你的身旁站著，只要是有他在的時候，我就要變成一個完全透明的人。一個普通的員工，你告訴這是為什么？”
被直接的拒絕的李立非常的不開心，他不像是李程的性格，他會直接的發出質問。”、
“因為我和他是不一樣的，李立你不要胡鬧了。我能夠給你的我都給你了。可是程程是我不能夠放棄的。而且你們的性格根本就不一樣。”
陳欣放下手里的茶杯，他覺得這個茶的味道有點苦。
“為什么不一樣，你當初的不也是和今天一樣的套路嗎？可是憑什么李程就是要不能拋棄的人，你這些年拋下的人還少嗎？可是為什么他就是能夠成為最特別的一個。”
一個耳光之后，李立捂住了臉，這才發現對面的陳欣怒氣沖沖的對他吼道：“要是你不滿意，你可以從這里離開，也可以從這里滾蛋。但是你沒有資格在我的面前說程程的一句壞話。”
“陳陳?”
捂住臉的李立眼淚都要留下來了，他沒有想到會似乎這樣的結果。
“還有，你就叫我陳總就好，程程是你李總的稱呼，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叫的。”
系好了領帶的陳欣就想要走。
“陳，陳，陳總，我……”
哀怨的聲音，滿眼的淚水，還有白嫩臉上巴掌的痕跡，讓李立憑空的增添了一分我見猶憐的氣質。
“你只要不在提其他的事情，這里你就住得，還有那張卡你依然可以隨便用。就是華盛你也可以繼續上班。”
自古美麗的事物都是讓人能夠心生憐惜的，更何況是李立這個和20歲時候的李程有著同樣明朗笑容的少年。
他的淚水如同一場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