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兩條罪嗎?怎么說著說著,成三條了?”習銘昊問。
“所以說你罪大惡極,列舉下來罄竹難書!”王少兵瞪了習銘昊一眼。
“你是不是看上哪個姑娘,有意中人了?”習銘昊盯著王少兵問。
“哪……哪有?”王少兵略顯慌張,把目光移開了。
“說說,是哪個姑娘?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習銘昊問:“是不是看上鸞州電視臺的那個記者了?還是看上……”
“不是她,你別猜!”王少兵臉紅了,“你要是再這樣,咱兄弟都沒得做了!”
習銘昊沒想到,平常善于與人交往,行事不拘小節的王少兵,對待感情問題,竟和他如此相像。
經過近兩年時間的了解,習銘昊發現,山里人重情重義,尤其對待愛情,更為莊重執著,他們一旦認定了自己的人生伴侶,就會彼此守護一生,這一點,習銘昊是十分贊許的!
在山里人心目中,愛情是神圣的,所以他們中間大多數人,對待愛情的態度都是十分謹慎含蓄的,就像現在的王少兵,和習銘昊一樣,在心儀的異性面前,表現出來的是羞澀靦腆。
以前的習銘昊在很多同學們中間就是一個異類,不但性格和他們格格不入,而且在很多方面,比如感情方面的認知和觀念上也和他們相去甚遠!現在隨著對山里人了解的深入,習銘昊感覺自己能夠真正融入他們中間,就像眼前的王少兵,習銘昊感覺自己和他是同一種人!
習銘昊走到王少兵面前,摟著他的肩膀說:“好,不提了!走,回家吧,該吃飯了。”
“你……,別生氣哈!”王少兵說。
“生什么氣?我敢嗎?”習銘昊笑道,“我如果生氣了,你豈不是連兄弟都不跟我做了?”
“對不起,我剛才態度有問題,我向你道歉!”王少兵誠懇地說。
“哈哈哈哈哈!”習銘昊大笑起來,王少兵也笑了。
過了幾天,大嶺村的村民們對習銘昊的態度又有了變化,他們見到習銘昊,除了贊美之外,更多的是祝賀他成為了大名人。
原來鸞州電視臺為習銘昊錄制的節目,竟然分成兩期在《攻堅先鋒》欄目播出。
第一期的內容是從習銘昊畢業的大學開始,記者采訪了習銘昊的老師,老師說習銘昊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然后采訪了他的幾個同學,他們目前在自己所在行業里都是精英骨干,或者已經爬上了管理層,名利雙收,前途無量!當記者提起習銘昊時,他們一致認為習銘昊的成就會更高,因為習銘昊是名符其實的學霸,并且具有成為成功人士的品格。
鏡頭一轉,畫面變成了黑白色,是習銘昊剛到大嶺村時的情景,山路崎嶇陡峭,莊稼枯萎,這些是電視臺調取以前的資料剪接的。
然后是記者走訪習銘昊在大嶺村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在大嶺村村委會的辦公室里,油亮烏黑的老漆木柱子旁邊,破舊的書桌上放著習銘昊的筆記本電腦、習銘昊手寫的工作筆記和打印的計劃書。
“這里是大嶺村的大學生村官習銘昊的辦公桌,這是他自己花錢購買的筆記本電腦,可是習銘昊白天的工作崗位卻并不在這里。”陳佳佳拿著話筒,在電視屏幕上說,“他的工作崗位在哪里呢?咱們一會兒再找,現在咱去看看習銘昊生活的地方。”
畫面上是習銘昊的臥室,臥室很小,且陰暗破舊,里面只有一張木床,一張桌子,一個木箱和一個旅行箱,這些東西幾乎占嚴了臥室里的所有空間。
“這里就是習銘昊的臥室,他在大嶺村的六百多個夜晚,都在這里度過!”陳佳佳說,“接下來,咱們去看看習銘昊工作的地方。”
陳佳佳隨機采訪了幾個大嶺村的村民,村民告訴她,習銘昊今年和去年大多數時間都忙碌在修建公路的施工現場,剩余時間則是忙碌在大嶺村的各個角落,比如抱犢寨、五里坡,從田間地頭到各家各戶,總之,哪里需要習銘昊,他就會在哪里!
“習銘昊工作過的地方,都發生了神奇的變化,比如我們腳下,那條難走的小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寬闊平坦的馬路。”陳佳佳站在五里坡上的公路邊說,“比如這一片土地上的莊稼,再也沒有枯萎過,它們郁郁蔥蔥,煥發無限生機!”
“我在想,習銘昊是不是會魔法?他究竟是怎樣創造奇跡的?”陳佳佳神秘一笑,問地邊的一位村民,“大叔,您知道習銘昊在哪里嗎?”
“呶,那不是嗎?他就是習銘昊!”村民指著正在草叢中忙碌的習銘昊。
畫面上是習銘昊在草叢中模糊的身影,陳佳佳說:“那里是一片荒草地,看來習銘昊又在施展他神奇的魔法了!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咱們下期為大家解開謎底!”
第二期節目的內容,除了陳佳佳采訪村民和最后的結語的情節之外,剩下的內容習銘昊很熟悉,那是陳佳佳采訪他的內容。
看了這兩期節目,習銘昊沒有多高興,反而心情復雜,他捫心自問:“我真有這么優秀嗎?我能做到他們期望的那樣嗎?”
習銘昊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他很清楚,他最初來大嶺村當大學生村官的動機是不純的!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勇氣對別人說。
想到這兒,習銘昊覺得自己愧對黨組織和大嶺村人對他的信任,愧對媒體和村民給他的贊譽。
“不能讓人家失望!”習銘昊自語道。
紀念館的地基剛打成,陳紅嬌陳總來了,習銘昊沒想到,陳紅嬌的父親陳老爺子也來了。
陳老爺子的身體比上一次來的時候還要硬朗,不要拐杖都能行走自如,這讓習銘昊高興不已。
陳老爺子見到習銘昊很是熱情,直夸他越來越像自己當年帶出來的兵。
和陳老爺子聊了一會兒,習銘昊發現,陳老爺子的記性是很差的,比上一次來差了很多,除了習銘昊和抱犢寨旁邊的五棵大樹,其它的人和事物他都不記得了,他雖然還認識習銘昊,卻忘了他是怎么認識習銘昊的。
視察了大嶺村的建設情況,并聽了習銘昊接下來的工作安排之后,陳紅嬌對習銘昊的工作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