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打開門頂著一身凌厲站在門口。他快步走到綠波跟前,一把抱住她,有些混亂的說:“趙姐手里有一個很有實力的品牌,我們提供生產,這單做成我就可以自己開店了,她只是喜歡跟我聊天,僅此而已,你相信我好嗎?寶寶,你看著我”白天滿眼猩紅,他瘋狂的吻著綠波。
綠波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一樣隨他抱著,隨他親著,木然的接受著,白天松開她的唇慌亂的看著她。綠波伸手抹了抹自己嘴唇一臉平靜的問:“你慌什么?”
我慌你的眼神,我慌你不要我,白天內心洶涌著,他壓抑著自己強烈的不安。
“嗯,我聽到了,你的解釋,現在放開我,我困了,想睡覺”綠波淡淡的說。
白天頹然的張了張嘴,心里七上八下的。
“白天,我想我忘了說,現在告訴你也不遲,你如果覺得不自由,受束縛了,隨時可以走,我從來不是死纏爛打的風格,這世上,誰離了誰都一樣活”綠波說著往臥室走了過去。
白天從身后抱住他:“只是工作啊,你能不能不要想的那么復雜”
“哦,工作!嗯,男衫跟女衫差別好大啊,好慶幸,我都不用三陪呢”綠波甩開他的手,譏諷道。
“張綠波,我知道你在生氣,麻煩你能不能正常思考一下,我是做銷售的,有時候會利用別人對我的好感,但是我是有原則的,我不會出線,我只要你,你難道不明白嗎,我從頭到尾只想要你,我現在努力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白天皺著眉頭,聲音不大,脖子上的青筋卻凸起了!。
“嗯,旗號打的很響亮,為我?嗯,很好,放開我,我要睡覺”綠波愣愣的掰著他的手。
站在門外的趙磊不尷不尬的清了清嗓子小心的說:“天哥,我看嫂子喝的不少,現在醉著呢,你現在跟她解釋沒用的,你先讓她睡覺,明天再解釋嘛!”
白天沒有理會抱著綠波進了臥室,然后關上了門,叭的一聲,在里面反鎖了。趙磊默默的嘆了口氣,談戀愛的了不起!
房間里白天始終緊緊抱著綠波,兩人和衣而睡。白天趴在綠波肩窩處喃喃的說:“寶寶,我愛你,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好嗎,不要不理我,我愛你”。
“我這個人比較軸,也沒什么抱負,只是我有了想要的人,就會為了他杜絕一切曖昧不清,同時那個人做不到對等的話,那么我會離開,我不喜歡拖泥帶水,更不喜歡暗度陳倉,這個世界怎么變,我掌控不了,但是我會掌控好自己,我不喜歡的,就不要,我愛你,所以你才有傷害我的權利,只是人的本能是自保,針扎一下都知道躲,所以,可以不傷害我嘛,我好不容易才相信你的”綠波說到最后有些哽咽。
白天從背后緊緊抱著她,不住的說:“我知道,我知道”。
綠波掙扎著坐了起來,她怔怔的看著白天一字一句的說:“我很不舒服,那個畫面讓我很反感,你的想法也很齷齪,你從進門到現在一味的道歉,卻沒有一句承諾,怎么,下次張姐,王姐,手里有別的資源,你是不是還要陪睡啊?為了我?你說說憑什么是為了我?為了我什么?”
白天也坐了起來,一臉慘淡的說:“我不想讓大家覺得我配不上你,我想讓所有人都覺得我可以很好的照顧你,我有那個能力,有那個資歷,我不想你因為考慮,掙了多少而不用我給你買的包,我想盡快讓你不用考慮這些”。
“我爸跟我說過,人最痛苦的是什么?你知道嗎?就是自負的心加自卑的人生觀,我當然想有錢,最好是富可敵國的那種,但是不屬于我的東西,我不覬覦,我如果想要那些,大可以和李輝好,大可以跟了姓楊的,說實話我挺多可以走捷徑的機會的。我早就做過選擇了,你為什么還糾結在這里?我今天晚上想自己睡,你回去吧”綠波鼻子有些堵,聲音已經啞了。
“我不要,我要抱著你,我不能松手,你會推開我的,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白天急的眼圈都紅了。
“認錯要有態度,你要真覺得自己錯了就老實回你家睡”綠波光著腳下了床,打開門等著他出去。
白天痛苦的看了看她,慢慢的站了起來往外走。綠波等他出去就關上了門。她需要個獨處的空間來整理混亂的自己。
白天下樓回家趙磊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的調侃了一句:“不就是女人嘛,天哥你什么時候缺過,就樓上那個你都不用慣,越慣越能作,我覺得……”,趙磊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人揪著衣領提了起來,白天滿眼通紅的瞪著他:“那他媽是我要娶的人,你永遠都不許冒犯她,永遠!”。
趙磊被嚇了一跳,他沒見過白天這樣,即便小時候打群架,白天的眼睛都沒這么狠辣,他磕磕巴巴的回:“記住了,天哥,我記住了”。白天才一把松開了他,趙磊看見他背過去的身影輕微的抖著。
第二天綠波天微微亮的時候睜開了眼,鬧鐘還沒響,她看了看時間還早,又實在不想躺下去了,就換了衣服準備去跑步,剛打開門就看見白天靠在墻邊,一臉懵的看著自己“怎么起這么早?”白天一臉的疲倦,看見綠波擠出了一抹笑。
綠波想起上次白天也是這么守在門口的,心里不由的軟了,她關上門輕輕的回了句:“嗯,想去跑步”。
“好,我陪你”白天淡淡的笑著。
冬天實在不適合室外跑步,冷風像刀子一樣切進氣管,綠波跑了幾步就停了下來,腦子霍霍的抽著疼,宿醉后遺癥啊,她在心里感嘆了一句,白天和她保持著一樣的步調。
“綠波,我沒有依賴過任何人,很小我就靠自己拿主意,所以我沒有怕過,即便我爸我也只是出于責任,但是我昨天晚上怕了,我怕你真的就不要我了”白天抓著她的手一起裝進自己口袋里。
綠波沒有反抗,她大概能想象的出白天小時候要攢夠多少的辛酸才換來的一句不怕,不由的握緊了白天的手。
“我只是想讓你明白,生活有時候也有公平的一面,你想要的多,就失去的多,你滿腦子的想掙錢,就注定會丟失一些東西,我也怕會變得物是人非,你真的不用那么著急,我有耐心,不是非要你賺了多少錢,而是有耐心等你靠自己賺夠足夠的自信,沒有什么配上配不上,只有愿意和不愿意,而且不一定要用那種方法才可以賺錢啊”。
“我知道了,你不高興的,我堅決不做,我所有的是非觀就是三個字——張綠波”白天停下了腳步,深情的看著她。
綠波踮起腳尖輕輕在他唇上親了下,白天舔了舔綠波親的地方,伸手抱住她重重的吻了回去。
太陽扒開云霧又露出了笑臉。
李輝走后,楊柳很快從她的親戚堆兒里挑挑揀揀又拎出了一位來頂李輝的職位。
一切慢慢正常了起來。過了元旦開始上春款了,綠波又進入了新一輪的忙碌。這天一老一少走進店里,老的是位很有品味的中年女人,穿著給人很舒適,很符合本身氣質,沒有硬凹的“少女感”,綠波在店里經常見到一些過期的‘非主流’,部分中年婦女在該非主流的年紀沒有過上癮,于是非要在不適合的年齡找補回來,讓她們有種錯覺好像穿的足夠少女,人也就變得少女了。
眼前這位女士確實得體,身邊‘少的’那位是個陽光大男孩,一身潮牌,倒也清爽沒有累贅感。他們進到店里綠波剛好有空就迎了上去。
“你們好,想找點什么類型的?春款也上了一部分,可以先看看”綠波笑的很得體。
中年女士回了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好,我看看春款都有什么”,綠波領著他們往里走。只是總感覺背后一道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她回過頭對上了那個一起的男孩的眼睛,男孩兒嘴巴張了張,歪了一下頭,有些吃驚的指著綠波:“你是張綠波嗎?”。
綠波一愣,腦海里電閃雷鳴,這是拿過貨的客戶嗎?怎么沒有印象?但是又有些眼熟,這種話到嘴邊死活想不起來的焦灼感很是惱人,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嗯,是我,你?”
“田野啊,你忘了,小時候咱倆是拉丁舞舞伴來著”田野有些興奮的抓了抓后腦子。
“我天!竟然在這里碰到你了?”田野兩眼閃著光,綠波思緒飛轉,記憶里靈活的小胖子,怎么就變成眼前這個帥氣健碩的大小伙子了?這落差刺激的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田大胖?哇塞,你現在很哇塞?。≡趺磶洺蛇@樣了,沒天理啊”
綠波本來想說的是;你這是回爐重造了嗎?韓國醫美都無法企及的蛻變。但是顧慮到旁邊女士的雍容她收斂了一下。
“媽,你還記得嗎,第一節課把我打哭的那個小姑娘就是她,張綠波”田野似乎興奮過了頭。
綠波“……”
田野媽媽倒是滿臉驚喜的看著綠波問:“???也是大姑娘了呢,現在這么漂亮了啊,你在這里工作是嗎?”
綠波紅著臉點了點頭,這時柜臺的座機響了起來,苗苗接了電話沖綠波喊:“店長,找你的”。
綠波看著田野母女恭敬的笑了笑說:“你們先挑,有看中的全部給你們按老客戶價格算,苗苗,你來,這是我朋友,只介紹好賣的啊,價格等會兒我來開”,然后又沖著田野點了點頭,才去柜臺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一本正經的喂了兩聲然后白天的聲音傳了過來“請問是張綠波寶貝嗎?我有些想你了”。
綠波笑了笑,小聲的回答道:“你不忙了?怎么打座機???你這屬于占用公共資源,我忙著呢”
“我想你,一停下來就想的發瘋”電話那頭白天端正的說,本來是撒嬌的一句話被他說得像是在討論天氣預報。
“你一個一米八幾的大漢能不能不要光天化日的撒嬌啊,還撒的不專業”綠波心里很甜蜜,嘴上卻不饒人。
“你又從來不跟我撒嬌,只好我來啊,不然跟拜了把子的兄弟一樣,哎,你給我撒一個嗎”白天聲音明顯帶著笑意。
“滾蛋,我掛了啊,真的忙著呢”綠波看了看田野,對著電話說。
“那你答應我今天晚上回家跟我撒個嬌,我就立馬掛”白天笑嘻嘻的說。遠處田野看了過來,綠波一個緊張就答應了,電話那頭開心的掛了。
田野母子挑了20幾個款,下了個不大不小的單,綠波一律按最低價開的單,雙方都很開心,這單做的相當滿意。晚上綠波安排了飯局,專門宴請田野母子,本來想叫白天的結果他要加班,所以綠波單獨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