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在臺上又喊了一聲“跳舞,跳舞”,臺下的人賣力的迎合老板
綠波在振聾發聵的喊聲里被推到了舞臺上。她掃了眼眾人,看到了白天,大波浪美女還圍在他身邊說說笑笑,白天眼睛雖然看著臺上,但是臉上掛的笑容在綠波眼里明顯就是嘚瑟。氣死人了!綠波收回眼睛從陳浩手里接過話筒:“稍等,我得叫一下我的舞伴,他在對門呢”。
“名字,我們去幫你叫”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醒悟,是啊,說名字,我們去喊,別一回頭你再跑了。
“田野”
田野被一臉懵的‘押送’了過來,綠波抱歉的對著他笑了笑。田野一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聳聳肩開心的上了舞臺。至此兩家年會徹底成了一家。
“結業那個舞蹈,成嗎?”綠波近乎求救的看了他一眼,隨手把頭發挽了起來,扎了個丸子頭,白皙的脖頸漏了出來。
“好,我手機里剛好有那支舞的伴奏”田野拿著手機走到舞臺旁和人溝通了一下。熟悉的音樂響起了。是比較舒緩的曲子,他們要跳得嚴格來說是倫巴。
田野脫了外套,穿著黑色高領毛衣,像小時候一樣,左手背在腰后,右手做出了邀請的姿勢。
綠波伸出手搭在了他右手上。
記憶是個好東西,會刻進骨骼里,帶著血液領你回到過去。綠波也是一件緊身的黑毛衣,黑色鉛筆褲,相比生動的裙擺,這身裝扮舞動起來也多了幾分灑脫。
好在綠波平時想運動的時候會對著電視溫習一下這支最手到擒來的舞蹈,總不至于垮在臺上,倒是對田野捏了把汗,前幾個動作他明顯有些跟不上,不過很快找回了感覺,兩人配合的倒也算完美。好在小時候學的舞蹈沒那么多親密動作,大多是拉手的,摟腰的動作也就兩個,不過也足夠燃炸全場了。
一支舞,兩個男人,三種心境。
綠波有些賭氣的成份,你能跟人眉目傳情,我怎么就不能和別人簡單的跳個舞?
田野是滿腔的喜悅,我牽著那個魂牽夢繞的人一起做著我們兒時做慣了的動作,我們很登對。
白天不知什么時候手里拿了杯酒,目光入血,握杯子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
徐慧從田野上臺就發覺了白天的變化,她用胳膊曖昧的碰了碰白天的手臂。白天滿眼嫌惡的看了她一眼,讓她如墜冰窟,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輕視!但是自身的修養讓她穩住了性子,她像只孔雀一樣伸了伸脖子,激起了滿滿的斗志。她自覺地往旁邊挪了一步,從身邊的桌子上拿過一個斟滿酒的杯子遞給了白天:“他們倆是情侶吧,從眼神就能看出來,你看看那帥哥的眼,哎呦,簡直要把人吃了,我猜他們正熱戀呢吧?”徐慧故意煽風點火。
果然,白天的臉下降了幾十度,伸手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誒?你認識這女的嗎?真好看,腰挺細啊,要命的是還挺軟,同是女人,我負責任的告訴你,”徐慧不住的火上澆油,對付白天這種小屁孩,她跟玩兒似的。
她今晚過的也是冰火兩重天,陳浩竟然把老婆帶來了,而且就坐在第一排,唱歌的時候陳斌是為了演給他老婆看才把白天推上去的,所以在臺上她可勁的搔首弄姿,白天雖然沒有駁她的面子,但是那明顯的閃躲還是刺痛了她,還有剛才的那道眼神,憑什么!我徐慧這么個人間極品讓你們這么諱莫如深。她不平衡。
白天嗜血的眼神始終盯著舞臺,徐慧又及時的給他換了杯酒,白天魔怔了一樣的又一飲而盡。他大腦漸漸脫離了管制,徐慧說綠波的腰,綠波的確去過他家!他在抬頭的時候音樂已經停了,綠波在外臺下走,田野幫她拿著外套,綠波那件軍綠色的羊絨大衣正在那個男人手上。他憤怒的摔掉手里的酒杯,撥開好奇的人群,走過去,握緊拳頭奮力的砸在了那雙要‘吃人’的眼睛上,周圍的聲音雜亂了起來,被揍的人轟然砸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桌上的玻璃杯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不夠!這聲音遠不夠,他操起手邊的椅子又全力的砸了過去,剛想站起來的人又重重倒下了。椅子應聲碎裂成兩半,不夠!他抬起腳使勁揣在了那張英俊的臉上,那張對著綠波笑的臉,對!還有手,那雙摸過綠波的手,他抬腳踩了上去,還是不夠,要把這雙手挫骨揚灰!身邊早就亂了套,他什么都聽不見,眼里只有這個躺在地上的男人,他已經滿臉是血了,這讓白天更興奮了,他用膝蓋緊緊頂在他胸口上,一手抓住他的衣領,一手揮拳,不是會笑嘛?笑啊!你他媽笑啊!
突然后腦勺尖銳的疼了一下,玻璃破碎的聲音沖進耳膜,他抖了一下,才意識到有人拿酒瓶砸了他,他滿眼通紅的回過頭,看到了嘴唇發白的綠波。
田野傷的挺重,眼球充血,視網膜差點脫落,下顎骨移位,手腕也輕微骨折,整張臉慘不忍睹,她已經回憶不起來白天是怎么風云殘卷的就把人打成了這樣。
楊柳和陳浩都跟著來了醫院,陳斌交了費用就回了,楊柳等到田野入住到了病房里安慰了綠波幾句也回了。病床前只剩下了眼睛紅腫的綠波。好在田野一直都是清醒的,他費了半天勁兒才睜開了一只眼艱難的看著綠波:“你別哭啊,我是不是沒得治了?”
綠波直接哭出了聲。
“真沒得治了啊?我還沒娶老婆,沒生孩子呢,我們老田家就我一根獨苗”田野這會兒呼吸都能扯到痛覺神經,看綠波的樣子有些不忍心,拼著命的裝輕松。
“你還心情開玩笑啊?”綠波收了眼淚
“我就問一句,毀容了沒?”田野下巴疼的直冒汗。
“沒有,不過要修養”綠波心里揪著疼
王松三個人趕到醫院的時候田野已經醒了。王松握著拳頭大喊:“老大,不能輕饒了那混蛋,鑒定下傷殘,把他弄監獄去!”。
綠波頭皮有些發麻,王松應該還不知道是她男朋友的杰作。
“滾蛋,你他媽才傷殘呢,沒事兒,等我好了揍回來就行了”田野費力的說。
“不行,不能便宜了他,我靠,你是碰到神經病了嗎?這么生猛,把你打成這個熊樣”王松越想越氣,打架的時候他在外面接電話,等回來的時候人家已經打完了,再等打聽清楚是田野挨了打后,人已經被送去醫院了,他攢著一肚子火跟著跑來跑去,差點氣炸了。
“你先出去,我跟綠波說幾句話”田野被他吼得頭直暈。徐聰聰看著綠波淚眼婆娑的樣子就知道這里面有事和陳玲兩個拼著全力才把人拉走。
“綠波,我有點擔心你,你男朋友是不是有暴力傾向?你能保護好自己嗎?”田野疼的直吸氣。
“頭包的像顆粽子一樣,還擔心我?放心,我沒事兒,我會好好考慮的,不過…,這件事你準備追究嗎?”綠波想起剛才王松說的話心有余悸。
“算了,以后別讓我看見他就行,看見了我肯定要打回來的”田野忍不住吸了口氣。
綠波趕緊站了起來:“是不是哪里疼?要不要叫醫生?”
“你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夠累的了,我沒事兒,就是說話下巴疼,我不說了”他本想招手的結果一用力又是鉆心的疼。
“好,那我明天再來,你別說話了,好好歇著”綠波的確很累,白天在哪兒呢,后腦勺被自己砸了一下有沒有事?她走出來跟王松三人打了招呼就回去了。
綠波走后王松沖進病房還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樣子:“我問過我同學了,可以告他故意傷害,不能便宜了他”,田野閉上了僅剩的好眼,實在沒力氣說話了。
“他為什么打你?”陳玲問了一句,終于有人用腦子了。
“綠波男朋友”田野基本上用的是腹語。
“臥槽,那更不能饒他了,你們清白的跟親兄妹似的,他是不是瘋狗啊?”王松像只炸毛的公雞,一副要戰斗的模樣。
“不清白”田野的腹語功力分秒必爭的提升了。
王松“……”
徐聰聰“……”
陳玲“……”
屋里瞬間靜止了,三人齊刷刷的看向躺在床上的田野。
“我喜歡綠波,從小就喜歡”田野閉著眼睛,這次不是腹語。“所以,挨打不冤,這件事就此打住,不要在綠波跟前提”田野用盡了力氣,說完這句話他感覺背下的床單都濕了。
白天被砸了后腦勺后就被人拉到了一邊,他今天的樣子嚇傻了眾人,以至于他動手打田野的時候旁邊的人愣是插不上手。
陳浩有些復雜的看了他一眼就匆匆和楊柳一起去了醫院。此刻他坐在車上,被趙磊往家送,綠波抱著滿臉是血的田野哭的不知所措,這是他腦子里最后的畫面,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他才恍如隔世的問了一句:“綠波呢?我要去找綠波”。
“波姐去醫院了,陳總交代我了,讓我看著你不要再鬧了,都交給波姐處理”趙磊如是說。他晚上喝了多少酒自己也不知道,現在頭疼的厲害,只想見綠波。
綠波回來的時候他坐在單元樓門口的臺階上。看見綠波‘嚯’的一聲站了起來。
綠波好像沒看到他一樣徑直走了進去,他默默的跟著。綠波自己進了屋,把他關在了門外。他對著門思過了幾分鐘,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綠波坐在沙發上連燈都沒有開,他伸手開了燈走到綠波跟前他想抱抱她,卻被用力的推開了,后腦勺磕在了茶幾上,扯著傷口鉆心的疼。
綠波聽到他發出的聲音心不由的一沉,想過去看看,終究忍住了。白天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才慢慢站了起來:“對不起,我……,我讓你丟臉了”。
“你是為這個道歉?你打人對嗎?你憑什么打人?”綠波本來不準備發火的,但是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
“憑我是男人,憑他看你的眼光不純”白天又想起了徐慧的話,心底的火苗又竄了起來。
“呵,你呢?你就純了?唱個歌都差點摟一起了吧?”
“那是老板的情人,跟我有毛的關系,倒是你們,不是已經摟一起了嗎?”白天大聲的喊著,后腦勺嚯嚯的疼。
“你自己齷齪,不要把別人也看的齷齪,我行的端立得正,你不能這么污蔑我”綠波氣的胸口起伏的很大
“我說的就是他,打的也是他”白天說著又攥緊了拳頭。
“你這是要打我嗎?啊?”綠波往他跟前走了過去,眼睛蒙上了一層氤氳“你太可怕了,我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白天,這在他聽來就是要分手的意思。他紅著眼,要去抱她,綠波推開他的手往衛生間走,他緊追了兩步直接把人按在了墻上,霸道的吻著,綠波的雙手被他抓住按在了頭頂,你是我的!綠波抬腿踢了他一下,掙脫了。他又從后面抱了上了一個轉身又把人按到了墻上,又恢復了剛才的姿勢,伸手扯下了自己的腰帶,然后綁住了綠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