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阿姨本也是個老實本分的,對著白天都是尷尷尬尬,對著綠波更甚,著急忙慌的收拾好了房間就兩手互搓的站著一臉傻笑,綠波也跟著緊張,也堆出一臉傻笑,白天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媳婦兒笑的像個小孩兒一樣不知所措,頓時心生憐愛,一扭頭看到也笑的不知所措的孫阿姨,瞬間明白了,于是微笑著說:“阿姨,麻煩你了,我們回來也沒提前打招呼,下次一定不這樣”。
孫阿姨馬上手搖如扇,緊張的接話:“不麻煩,不麻煩,想什么時候回來就什么時候回來,這是你們的家啊,我,我怎么能干涉,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不麻煩,麻煩點好,我愿意麻煩”
綠波實在不想跟著受刑了,咬了咬牙說:“孫姨,你也累了一天了,趕緊歇息吧,這里很好,我很喜歡”。
孫阿姨如臨大赦,搓著手連聲答到:“我不累,你們早點休息,那個,明天真走啊,能不能多待幾天,你們回來,你爸高興的不得了,明天我帶著綠波去買幾套新衣服吧?”
換綠波手搖如扇了,慌忙攔下話說:“孫姨,我就是賣衣服的,到是你的衣服以后我可以包了,真的謝謝你,我們是臨時回來的還有工作等著處理,等過年回來時多住些時間,或者你和叔叔什么時候有時間了去我們那里住也行,我帶你轉轉批發市場”。
幾句話說完,大家反而放松了一些,孫姨笑呵呵的答了個好,然后出了門,綠波在門關上的剎那間,撲進了白天的懷里,喃喃的說道:“我有沒有說錯話?我緊張死了,出了飯店的時候我就想問了,我有沒有做錯事,說錯話,一直沒找到機會和你單獨相處,嚇死我了”
白天笑著抱緊她,右手撫著她的頭發溫柔的說:“白夫人,你做的很好,大家都很羨慕我”。
綠波摟緊他的腰,緊緊貼在白天的胸口讓自己慢慢平復下來,過了一會兒才猛然想起來什么,一把推開了白天,抬起頭看著他:“這是你的房間誒,這是你的房間誒,你的房間誒!”
白天輕輕皺著眉頭,笑問:“所以呢?”
“我是第幾個進來的女的?說實話!”綠波好奇的倒處打量著,看到卡通的窗簾還有卡通的床上用品,拼了命的咬緊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
“我想想啊,一,二,三,你是第三個吧”
綠波滿眼煞氣的看過來:“呦,你還挺驕傲是嗎?”
“我媽,孫姨,你是第三個”白天強忍著不笑出聲。
“咦~騙子!”綠波嫌棄了一句,扯著窗簾看卡通圖案。被白天從身后直接抱了起來:“我的房間,是留給最愛的女孩兒的,冥冥之中就沒帶過任何人回來,你真的是第一個,我想要帶回來做點什么的人”。
“做什么?”綠波咬著下唇問。
“你說做什么?你想做嗎?”白天滿眼深情的看著她,黑色眼珠亮晶晶的,像是藏著星星。
綠波莫名就紅了臉,都怪那張證,真的是,又不是剛認識,這都‘老夫老妻’了,越來越沒出息了,白天卻很享受白夫人的突然嬌羞,貼近她小聲的說:“我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哦!”
綠波指了指他的奧特曼床單問道:“這樣好嗎?太毀童年了吧?”
“這樣剛好,把你和我的童年無縫對接了,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白天說著就開始不老實……
然后,半夜的時候,兩個人愁眉苦臉的相對而坐,“怎么辦?”綠波問。
“扔了吧?”白天撓頭。
“神經病啊?第一次來你家睡!都怪你!”綠波簡直生無可戀。
“我疊吧疊吧帶走,就說舍不得這條床單”白天心虛的建議到。
“你爸還沒一條床單跟你感情深?”綠波簡直是服了。她看著被兩人造騰的跟咸菜葉子似的床單,真想直接背過氣去。
“我爸不能疊吧啊!管他呢,反正年輕氣盛,干柴烈火,再說還是合法的,誰敢說個不字?”白天理直氣壯的說,在自己家里睡的自己的床,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可慫的!
綠波慫,婆婆畢竟不是親生的,親生的也不行!怎么敢讓人洗?她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心生一計,默默定了五點鐘的時間,拍了拍白天的臉:“睡吧,管他呢!”
白天一臉笑的過來抱她:“就是嘛,都是成年人,會理解的”然后心滿意足的睡了,結果感覺剛閉上眼,就被綠波掀到了一邊,他迷迷瞪瞪的看著綠波問:“干嘛呀?老婆,你怎么不睡?”
“睡什么睡,起來洗床單,趁他們起來之前扔到洗衣機里,然后完美的毀掉犯罪現場,還顯得我勤奮!”綠波簡直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折服了。
白天困得睜不開眼睛,閉著眼跟綠波一起扯床單,然后按老婆的要求放洗衣機里,然后一路撞著墻回來的,結果就是白天家的洗衣機跟他家的小區一樣有年代感,有點年紀的不管是人還是物件都會有股莫名的犟脾氣,他家的洗衣機也是,白天剛回來關上門,綠波就聽到了洗衣機地動山搖的轉動聲音,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這叫隔音效果好?還是洗衣機太犟?綠波覺得自己很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不,把嫌疑去掉,然后看了一眼卷縮在床墊上的白天,男人啊!真的是!她毫無睡意,像只貓一眼,瞪著眼睛看著窗外。
白天在睡夢中習慣的去找人,結果左邊摸摸,右邊摸摸都沒找到人,眼睛豁的一下就睜開了,然后在屋里掃了一圈就看到了綠波坐在床頭的椅子上,抱著腿看著窗外,腦子里蹦出四個字:靜如處子!綠波靜的時候總有一種禁欲的美,白天也沒了睡意,坐起來輕聲問道:“怎么不睡了?”
“你看,天快亮了”綠波把下巴擱在拱起的膝蓋上,溫柔的像只貓,白天一直覺得她像只貓一樣,時而溫順,時而冷漠,永遠藐視一切,不討好,就那么很拽的堅持自我,白天下床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和他一起看著窗外,此時已近破曉,朝霞印的滿天紅,像是鳳冠霞帔一樣的喜慶,太陽像個剛涉世的少年,朝氣蓬勃,充滿力量,緩緩的透出半張臉。
“我坐在這張椅子上寫過作業,挨過罵,看過夜空,想過未來,唯獨沒有看過這么早的太陽,我有一段時間一刀斬的想把自己的以前磨滅掉,不喜歡,沒什么可留戀的,以為都是不好的,現在看來,是缺了東西了,以前就跟黑咖啡似的苦的讓人時刻想吐,你就像塊方糖,加進去,就點石成金了,黑咖啡還是那杯黑咖啡,但又不是那杯黑咖啡了,變得醇香高級,讓人花錢想要品嘗,可能我形容的不貼切,該怎么說呢,就跟鹵水點豆腐一樣,你把所有事情的性質都改變了,你看就像這個窗口一樣,以前我從里面看到的都是無盡的黑夜,你來了我就看到了這么美好的朝霞,綠波,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找到了更好的自己!”白天親吻著她的脖子,安逸的蹭了蹭。
“你看不到朝霞是因為你懶床,黑咖啡不加糖也有人喜歡,豆腐不點鹵水當豆漿一樣可以喝,我什么都沒做,是你自己發生了變化,你該說謝謝的是你自己,是你自己把自己挑了出來,化羽成蝶,你本來就很好,像楊柳說的弱水三千,我撈了勺稠的,你這勺稠的得之不易,所以我要謹慎看著,不能餿了,灑了!”綠波依靠在他懷里。
“我給趙磊打過電話了,把錢全部收了回來,永不再沾,陳浩的地下錢莊跟我暗示過,我大致查了一下資料,知道其中利害,所以沒有碰過,我向你保證,以后這種邊緣化的不清不楚的事情我絕不再沾,我查過了,父母有刑事案底影響孩子上學的”白天字正腔圓,說的一本正經。
綠波吃驚的轉過頭看他:“你查孩子上學干嘛?”
“我連奶粉的牌子都選好了,想不想知道?誒,你到底什么時候給我生孩子?”白天把人轉向自己,直勾勾的看著綠波。
“你這個人最近真的越來越婆婆媽媽了,真的,你上班的時候都在干什么?真的不忙嗎?”綠波匪夷所思的看著他。
“哎呦,有心則啥都查,僅此而已!”白天傲嬌道,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白建國的咳,咳,吐痰的聲音,綠波全身一僵,小聲說道:“完了,肯定是被洗衣機吵醒的,等會兒咋辦?”
白天笑的直抖,親昵的抵在他的額頭上安撫到:“交給我,你就當什么都不知道,該干嘛就干嘛”。
“不要啊,我怎么做到不知道啊,哎呦,我不想吃早飯,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綠波轉過上半身勾著他的脖子哭訴,這,這要是跟楊柳說道說道,肯定會被罵的沒皮!
早餐吃的熱情似火,大家都忽視掉洗衣機的超長待機,綠波欲哭無淚的偷偷問白天:“你家的洗衣機為什么要洗這么久,一頓飯都做好了,還在搖!”
白天忍著不笑在面上,端的工整,咳了兩聲算是開場白:“爸,那個我把床單洗了,省的我們走了孫姨還要忙,別的也不知道能幫上點什么,就看見的順手做了”。
白建國也清咳了兩聲算是回應,邊上的孫姨不淡定了:“這有什么麻煩的,你們也是,那么早就起來了啊?”
綠波一口粥噎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頭埋得更深了,恨不得直接趴碗里得了。
白天在邊上看的起勁,偷偷瞄著綠波紅的滴血的耳垂,又接話道:“吃過飯就得走了,工作上的事情太多”。
白建國抬眼看了兒子一眼,兒子正在一邊偷看綠波一邊傻笑,白建國簡直沒眼看,很是能理解那句俗語:娶了媳婦忘了娘!更何況他這還是爹,心里唏噓不已,端著架子說:“等會兒跟我去店里,拿點吃的再走”
白天看著綠波等答案,奈何綠波吃的投入,根本沒空看他,白天就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帶你去店里拿點吃的好不好?”
白建國比綠波震驚,他這個兒子在他心里一直是鋼筋水泥的成份,怎么結了個婚,就變成這個樣子,昨天也是明目張膽的就拉著手,眼神更是毫不避諱,赤裸裸的看的他直尷尬,哎,喜歡的太多總要吃虧的,白建國在心里悲哀的想著,再去看看那個‘貪吃’的兒媳婦,心里五味雜陳的。
綠波一雙眼睛睜的溜圓,白天一直盯著她看,還笑!她已經感覺到了白建國帶著冷氣的眼神了,趕緊笑呵呵的回答:“我聽你的”
白天又得寸進尺的伸手在她嘴角抹了一下:“慢點吃,好,那等會兒去給你挑點零食”。
綠波伸出腳踢了他一下,白天裝模作樣的啊了一聲,他很享受綠波這種小姑娘家家的小動作,簡直可愛死了,也就在這里偶爾能看到,物以稀為貴,貴的讓他忍不住要上去撩騷。
白建國恨鐵也沒用,兒大不中留,他能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