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世界觀與時代背景可參考美劇邪惡力量,或地獄神探康斯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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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宴會大廳當中傳來陣陣充滿節奏感的舞曲聲音,依稀伴隨著一些年輕男女們的叫嚷與歡呼,響亮透徹,就算透過一層地板也仍舊顯得震耳欲聾。
那是來參加伯尼·霍琦生日派對的同學們,礙于威爾斯州法律的規定,他們還不能飲酒,但在極具動感的音樂作用下,那幫人顯然已經變成了一個個制造噪音而不自知的“爛酒鬼”。
派對的主角伯尼這會并沒有和他的高中同學們一起在樓下肆無忌憚地搖頭晃腦,而是正躲在一間頭頂吊燈光線有些暗淡的典雅書房之中,雙腿交疊放在一張書桌下,背部則倚靠在臨窗的高背椅子上,嘴巴機械式地咀嚼著手中一小塊并不規整的奶油蛋糕。
與此同時,這位有著一頭黑色短發的年輕人臉上表情也略顯呆滯,而在他身前疊了幾本書的平整書桌上,是一小碟明顯隨意拼湊而成的晚宴食物,以及一只蹲在食物銀碟子不遠處,正朝他喋喋不休的黑貓。
沒錯,伯尼正在聽一頭黑貓講話。
盡管這頭黑貓實際上正蹲在那里與他安靜對視,并未真的張開嘴,但他就是聽到了對方的話,那是一種從心底浮現而出的聲音,有著優雅輕柔的韻律,不自覺就能讓伯尼想到一類描述——寧靜知性的貴族淑女。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與說話之“人”的整體形象這么一對比,讓伯尼的腦子很難保持正常的思維運轉——本來他只是嫌派對太吵而跑到這處“角落”里來躲清靜罷了,竟然“一不小心”遇到了如此超自然情況出現,伯尼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半個小時之前偷偷灌進嘴巴里的那杯雞尾酒是不是有些超常發揮,把自己腦子給腌上頭了。
直到對方話語停頓,他那有些散亂的思緒這才重新凝聚了回來。
喉結滾動,一頭黑色短發梳成背頭并且打了閃亮發蠟的年輕人咽下手中最后一小塊蛋糕,隨后手指微微顫抖地抽出西裝左胸口處一條白手帕,仔細擦了擦嘴角與手指上的奶油痕跡后,這才在對方歪頭注視下佯裝淡定地開了口。
“總結一下,你認為世界在未來會陷入毀滅性危機當中,而我擁有拯救這個世界的能力,這種能力的表現形式是用我的手拿起筆去寫作?”
伯尼的聲音帶著一點鼻音,聽起來卻并不沉悶,反而圓潤流暢充滿磁性,配合其整潔的西裝衣著與隨性卻仍舊挺拔自然的坐姿,整個人明顯透露著一股子受到過良好教育的社會精英感——
盡管他才剛剛17歲,還是一個11年級的高中學生。
“是的。”黑貓看過來的淺綠色雙眸閃了閃,話語則在伯尼心中浮現,“你不需要去質疑你自己的耳朵,它一點都沒聽錯。”
伯尼聞言沉默片刻,隨后有些恢復本性地道:“我非常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事實上單單你的存在就已經很有說服力了。但是……怎么說呢,上個禮拜我還在威爾斯州內頗受歡迎的一刊專業養牛雜志上投過一篇如何科學防范與辨識奶牛食物中毒的稿子……”
說到這兒,他話語頓了頓,語調調整至輕柔,盡量讓自己的話顯得沒那么富有針對性。
“如果農場主們相信了我的稿子并且恰當地去運用,我倒是覺得我可能會拯救幾頭牛,要是牽強附會去說,這些牛貢獻給人類的奶水也許能夠讓世界上某個貧困角落的難民體內免疫系統更完善,繼而成功躲過某些致死疾病的打擊?”
伯尼說話喜歡繞來繞去,這個習慣讓他在日常社交中顯得既開朗又健談,但有時候難免令人覺得拐彎抹角。
端坐在書桌上的黑貓聞言就甩了甩纖細的尾巴,從一堆廢話當中總結出了其中要點。
“你不相信我的話?”
“是的。”
黑發藍眼的混血男孩點頭的同時低頭打量了幾眼自己修長白皙的雙手。
“我很難相信我擁有拯救世界的能力,更不會覺得這雙平時總被我用來干一些低俗事情的手能有什么超能力,這太難以想象了——當然,我現在完全接受這個世界擁有某種超自然現象的事實,盡管這么多年除了你之外,它看起來一切都很尋常……”
這番話聽起來平穩自然,但末尾卻有一絲顫音隱隱包含其中——這并非是因為害怕,而是激動。
伯尼是個穿越者,穿越前是一個對21世紀平靜社會現象并不是那么篤定,對超自然方面始終有種向往與好奇心態的普通人,這種心態在現代社會大環境下大概只能成為某種愛好的動力,比如喜歡看玄幻奇幻類的小說與電影什么的。
但當他真的遇到穿越這回事之后,此類心態直接就演變成了對超自然方面的追求——有什么能比他的穿越更具有說服力的呢?
可惜他穿越至今已經有五年多了,始終沒搜集到什么有用的證據來證明眼下這個與地球20世紀末美國社會有些類似的國度當中隱藏著什么神秘力量。
直到他的十七歲生日,也就是今時今日,直到眼前這頭黑貓的出現。
所以別看伯尼目前正襟危坐地坐在那里一臉淡定,實際上內心當中的情緒可沒有表現出的這么穩定。
當然,如果不是這頭黑貓態度一直非常友善,甚至看起來還充滿耐心的想要與伯尼深入交流的話,他大概只會慌不擇路地轉身就跑。
“你的能力只有在17歲后才會顯現,因為這個時間節點代表你的靈魂已經成長結束,另外,你需要正確的方式來使用它。”
黑貓可能察覺到了伯尼的“心口不一”也可能沒有,總之她的“語氣”始終不急不緩,那雙淺綠色眸子落在伯尼臉上時不輕不重,似乎也希望伯尼能夠以最放松的心態來接受它的話。
“什么是正確的方式?”伯尼很好奇靈魂這種傳說中的存在具體是怎么一回事,但現在顯然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你現在又相信我的話了?”
“我只是說很難相信,并不是說完全不信。”
面對黑貓饒有興趣的目光,伯尼正色道:“相信我,對比其他同齡人,我是那種比較不正常的一類,所以只要有哪怕一點點證據來證明,我個人態度的轉變速度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的。比如你看,我現在就根本沒把你的存在當作是我個人精神錯亂或者幻覺什么的,盡管這種可能的幾率其實很高。”
顯然,一個真實的存在并不屑于和別人解釋自己并不是幻覺,所以黑貓面對伯尼的話只是抖了抖胡子,隨后就根本不做理會地繼續自己的解答。
“你需要用特殊辦法來收集素材,然后在素材的基礎上去創作才能激活你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你必須寫出受歡迎的,且能夠被很多人真心喜歡的作品,這樣才會讓你的天賦成功展現出來。”
“特殊辦法?”
“是的,特殊辦法。”黑貓道:“想要采集素材,你必須要先與對方做到最純粹,最原始、也是最深入的交流。”
伯尼聞言一愣,隨后若有所思地與桌對面這頭黑貓對上了眼。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