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裳羽落銀霄段，撥門乃見羞澀顏，是傾垂溫雅之姿。淺切微開，并蒂而去。小畔清茵，故來之往，沫雨欣心。思之短步，逐之漫途，二人如此驀然至。水夢小遙望去，見水榭幽亭，然問道：“小寒，曾時未聞有此亭，爾可知是何人所設(shè)？”小寒頓首相道：“是六殿下敬立，尚未得名，先生可有佳筆？”水夢嘆息道：“有勞小寒為吾引路，你我稍后再談。”小寒見水夢有些不快，便未多言，直入于亭。方青碧石案，黃葛交織席，促膝對濟。案有、一杯、兩盞、三壺、四蝶，及桃木花盒，小寒方云道：“四蝶清齋，皆小寒精心所做，望先生不嫌。”小寒拂手為至，依次介紹道：“青山廬縷，滄海隔月，秋影殘花，霜雪飛霞。請先生試試！”水夢初含青山廬縷，便笑道：“青瓜細(xì)縷，山絲如發(fā)，馨切思之。青瓜為縷，籽為畔，相對相之見。”又試滄海隔月道：“花落為海，枝守為月。花之澀澀，食之難可。”然望秋影殘花道：“紫英石為秋影，痕土為殘花。人間至味不可食，方可稱之至也。”嘗到霜雪飛霞道：“梨糖為霜，繞絲成雪。風(fēng)來為飛，紅果為霞。”水夢忽言止，望小寒垂首蜷玩著指尖，喜默不語，他方然道：“小寒之心意，水夢幸受！今吾已明爾情，日后萬事，直言便可。”小寒羞道：“先生神慧，區(qū)區(qū)之想，自是難逃。那先生！這？”水夢笑道：“悲苦愁憂，尚能入人之心，何況是珍性之子！小寒是喜吾之人？還是愿吾之情？或為之心？”三問之下，小寒心想道：“斯三者何別乎！這當(dāng)如何適與？”水夢見其惑，方道：“勿要掛礙！勿要掛礙！來日方長，水夢隨時恭聆小寒之心。”一陣風(fēng)拂過，凌亂了二人悠髫，皆隨之望去，忽肅不言。

如此這般到了深夜之時，且以驚凝一色換心思，水夢道：“

道如長燈永不滅，人若淚燭思園火，星星之感晦與蹉，云水拂天闊。向往矣！悟上眉熙。今來時，幽幽抑抑。苦笑世上滂沱去，聚散游離，千家烽火虛無寂。

夜闌珊，兩岸江泊戲。水無聲，蟬噪滿，婉樹螢花柳依依。小徑逢開，路難祈，終顧吟郎切啼啼。行人散，空城里，月下休獨倚。年年歲歲思無寂，長秋兮。

黃夢歧，涼柯一語朝天西，四海浮舟題。青絲縷，白發(fā)須，蒼山兩無聚。道長兮，人長矣！驚無寂。”

小寒自倒一杯酒，為心向執(zhí)以道：“先生文采超然！不守俗中律，勝無盡人間情。且復(fù)聽吾來！青山夢雨廬，滄海憶思途。萬里長秋暮，歸花折尺書。”吟罷！半飲之。

水夢笑嘆道：“好絕！好絕！平仄不失，陰陽相醉，情兮綿綿暢若回，讓人思來無盡觸目。”云罷便欲尋樽，小寒笑望道：“執(zhí)心相問，先生何必再尋！這酒樽僅此一爾，您是喝與不喝？”水夢起身一禮，雙手接過這半杯酒，拂袖而盡，豪言道曰：“上天為證，九泉為憑，百化為冥。今日吾與小寒姑娘同飲此酒，共結(jié)卿友，不負(fù)今生之舟。恩拜！”小寒聞言亦興起道：“九泉為憑，彼心為冥。今日吾與水夢先生，共結(jié)卿友，不負(fù)今生之愿。誠叩！”二人相笑于心，同首于天地。

待起時，小寒欲擁水夢之懷，卻不知為何又止，喜笑道：“先生為人，小寒自是知道的。今日謝謝先生！不問如何！能與先生為友，定是人間至美事。天色不早了！小寒當(dāng)歸了去。”水夢望著小寒捻步而離，心中嘆道：“如此姑娘！不俗。”

水夢又望了望碧石案上，笑曰：“心先醉，酒未醒！此茶猶為命。碧石若玉，風(fēng)來如守，就叫玉風(fēng)亭吧！”云畢，灑袖亦離。